双生籽被分装成数十个小陶罐,由各地信使带着,顺着通脉藤的光带送往九州各地。石敢当亲手封装了寄往西域的那罐,里面除了籽实,还塞了片海藤叶和中原藤的花瓣,他在罐口贴了张纸条:“这叶子能抗风沙,花瓣能保水分,照着阿木前辈的图谱种,准能活!”
信使出发那天,观藤榭的鱼鸟像是知道了什么,星点鱼在塘里围成圈,麻雀则在榭顶排成行,一起目送陶罐消失在光带尽头。水灵儿笑着说:“它们这是在给双生籽‘送行’呢,希望籽实能在他乡好好扎根。”
一个月后,各地传来消息。西域的戈壁滩上,第一株双生藤破土而出,绿中带蓝的叶片在风沙中顽强地舒展着,周围的骆驼似乎很喜欢它,总在藤旁驻足,用鼻子轻轻蹭着藤条,像是在给它挡风。
北境的草原上,双生藤长得格外快,耐寒的特性让它在秋霜中依旧翠绿。牧民们发现,牛羊吃了藤叶附近的青草,竟比往常壮实了不少,连皮毛都变得油亮。一个牧童装了袋草原的特产野果,托信使带回总坛,附言说:“谢谢你们的籽,这果子甜,给观藤榭的鱼鸟尝尝。”
南洋的海岛上传来更令人惊喜的消息,双生藤不仅适应了咸湿的海风,还开出了黄蓝相间的花,吸引了成群的蝴蝶。岛上的渔民说,自从种了双生藤,近海的鱼群都变多了,像是被藤条的脉语引来的。他们寄来一筐色彩斑斓的贝壳,说是给观藤榭的水塘添点装饰。
总坛里,阿木把这些消息一一记录在《脉语大典》里,每多一条,就往观藤榭的土里埋一颗鹅卵石,很快就在榭边堆出了一圈小小的石阵。“这叫‘传讯石’,”他笑着解释,“每颗石头都记着一个地方的故事,等石阵摆满了,咱们就知道双生籽在四海的奇遇啦。”
入冬后,观藤榭的双藤开始落叶,黄的、蓝的叶片铺满了水塘,星点鱼游在叶下,像是在玩捉迷藏。麻雀则忙着把落叶叼回巢里,铺成温暖的小窝。有天清晨,石敢当发现榭边的石阵旁多了几株新苗,是双生籽落在本地长出的,小小的,却透着股韧劲。
“你看,它们自己回来了。”水灵儿指着新苗,眼里闪着光,“双生籽不管到哪,总会记得根在这里。”
陈默站在新苗旁,指尖拂过叶片,感受到里面流动的脉语——既有中原的沉稳,又有海洋的灵动,还多了些属于这片土地的温暖。他抬头望向光带,那里依旧有陶罐在穿梭,带着双生籽和各地的故事,去往更远的地方。
守脉亭的风铃响了,像是在应和着远方传来的脉语。灰棱趴在新苗旁,把下巴搁在前爪上,看着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尾巴轻轻扫着地面,扬起的尘土里,仿佛都带着双生籽的气息。
双生籽落处,四海生花。这或许就是守护的意义——不是把生灵圈在身边,而是让它们带着彼此的脉语,去往更远的地方,在不同的土地上扎根、生长,最后连成一片跨越山海的绿,让每个角落的生机,都能在脉语的牵引下,紧紧相连,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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