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边境军营还浸在墨色里,只有伙房的方向透出一点昏黄的光。林砚裹着赵副将妻子送的厚绒斗篷,踩着结了薄霜的石子路往伙房走 —— 自从昨天查出刘管事克扣军粮的事,她总惦记着士兵们的早饭,索性天不亮就爬起来,想看看今天的粮食是不是真的能足额分到每个人手里。
离着伙房还有几步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争执声。林砚放慢脚步,贴着门框往里看,只见炊事兵老周正红着眼眶跟李大叔争执,手里攥着个空了大半的粮袋,袋口还沾着点掺了沙土的陈粮碎粒。
“不是说好今天用新粮吗?怎么又换成这个了?” 老周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天查出来那么多新粮,就不能让兄弟们吃顿饱饭?你看小张他们,昨天守了一夜西城门,早上连口热粥都喝不上稠的,这要是黑石部落的人真打过来,他们哪有力气扛啊!”
李大叔叹了口气,伸手把粮袋往身后藏了藏,压低声音:“你以为我不想给兄弟们用好粮?军需处刚送来的通知,说新粮要留着‘应急’,暂时还得用这批陈粮。我偷偷往粥里多放了两把小米,可架不住人多,你看这锅粥,稀得能照见人影……”
林砚心里一沉,刚想推门进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来:“叮!检测到‘军需处违规挪用新粮,士兵被迫食用掺沙陈粮’高价值瓜料,当前情绪波动值超标,建议宿主优先确认新粮去向,可触发‘追查被挪用新粮’支线任务,完成奖励积分 1500,解锁‘军需处内部利益链’线索。”
她攥了攥斗篷的系带,转身绕到伙房后面的粮囤 —— 昨天从废弃马厩里运回来的新粮明明堆了满满两囤,现在靠近门口的那囤却明显矮了一截,粮囤顶上的粗布罩子还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混杂的枯草,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
“阿砚?这么早怎么在这里?” 林靖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巡营回来的寒气。他身上的铠甲还没卸,甲片上凝着白霜,看到林砚盯着粮囤的样子,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是不是粮囤又出问题了?”
林砚点点头,拉着他的衣角指向伙房:“爹爹,里面的粥好稀,老周叔说军需处不让用新粮,还说新粮要留着‘应急’。可昨天我们明明找回来那么多新粮,为什么不让士兵们吃啊?”
林靖远的脸色沉了下来,迈步走进伙房。老周和李大叔看到他进来,赶紧停下争执,老周手里的空粮袋还没藏好,被林靖远一眼瞥见。
“把粥盛一碗来。” 林靖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李大叔赶紧用粗瓷碗盛了一碗粥递过去 —— 碗里的粥确实稀得能看见碗底,米粒屈指可数,还浮着几粒细沙。
林靖远舀了一勺粥,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下碗,看向老周:“军需处是谁通知你用陈粮的?具体怎么说的?”
老周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是军需处的孙主事,早上天没亮就派人来传话,说…… 说新粮要封存起来,等‘特殊情况’再用,还说这是上面的意思,让我们别多问。”
“上面的意思?” 林靖远冷笑一声,“本侯怎么不知道有这种意思?赵副将!”
守在门口的赵副将立刻进来行礼:“侯爷!”
“去军需处把孙主事叫来,再让人清点粮囤的新粮,看看少了多少,少的粮食去哪里了!” 林靖远的语气带着怒火,“另外,让炊事兵先用昨天找回来的新粮煮粥,今天必须让每个士兵都吃饱!”
赵副将领命而去,李大叔松了口气,赶紧指挥其他炊事兵打开新粮囤。林砚看着他们往大锅里倒新粮,米粒饱满,泛着油光,心里的石头才落了点地 —— 至少今天士兵们能喝上稠粥了。
可没等她高兴多久,系统又提示:“叮!检测到西北方向的军需库有异常能量波动,疑似被挪用的新粮藏在那里,且有陌生人员活动轨迹,建议宿主尽快排查,可能涉及‘内外勾结’重大瓜料。”
“爹爹,” 林砚拉了拉林靖远的袖子,“系统说西北的军需库有问题,好像有新粮藏在那里,还有陌生人在附近!”
林靖远眼神一凛,立刻对身边的侍卫说:“带两队人跟我去西北军需库,剩下的人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粮囤!”
一行人朝着西北军需库走去,军需库位于军营的角落,平时只有两个士兵把守,今天却多了几个穿着灰色短打的陌生汉子,正扛着粮袋往马车上搬。那些粮袋的样式,跟昨天从废弃马厩里找回来的新粮袋一模一样!
“住手!” 林靖远大喝一声,侍卫们立刻冲上去,把那几个陌生汉子围了起来。把守军需库的士兵看到林靖远,吓得脸色惨白,“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侯爷饶命!我们…… 我们是奉命行事,是孙主事让我们帮这些人搬粮的!”
那几个陌生汉子想跑,被侍卫们按住,其中一个领头的汉子梗着脖子喊:“我们是镇上粮商派来的,跟孙主事早就说好的,你们凭什么拦我们?”
“粮商?” 林靖远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孙主事跟你们怎么说的?这些粮食多少钱一斤卖给你们的?你们还要运去哪里?”
领头的汉子被他的眼神吓得发抖,支支吾吾地说:“孙主事说…… 说这些粮食是军营用不上的陈粮,便宜卖给我们,让我们今天早上来拉…… 我们也不知道是新粮啊!”
林砚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孙主事在撒谎 —— 他故意把新粮说成陈粮,低价卖给粮商,自己从中牟利,说不定还跟黑石部落的人有勾结,想通过粮商把粮食运出军营!
就在这时,赵副将带着孙主事匆匆赶来。孙主事看到被按住的粮商和地上的粮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腿一软差点摔倒:“侯…… 侯爷!这是误会,都是误会!我…… 我就是想把陈粮处理掉,没想到……”
“误会?” 林靖远捡起一个粮袋,打开倒出一把新粮,递到孙主事面前,“这是陈粮?孙主事是不是眼神不好,需要本侯请军医给你看看?”
孙主事的额头冒出冷汗,再也装不下去,“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侯爷饶命!我错了!我不该贪财,不该把新粮卖给粮商!我…… 我就是一时糊涂,求侯爷给我一次机会!”
林靖远看着他,眼神冰冷:“一时糊涂?你知道士兵们每天训练、巡逻有多辛苦吗?他们守着边境,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你却把他们的救命粮卖给粮商牟利!你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衣服,对得起大靖的百姓吗?”
孙主事哭得涕泗横流,却不敢再辩解。林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 —— 要是今天没发现,这些新粮就被运出军营了,士兵们还得吃掺沙的陈粮,要是黑石部落的人真的打过来,他们哪有力气打仗?
“把孙主事押下去,严加审讯,” 林靖远对侍卫说,“问清楚他跟粮商还有没有其他交易,有没有跟黑石部落的人勾结,另外,派人去镇上的粮商那里,把已经运走的新粮追回来!”
侍卫们押着孙主事和粮商下去,赵副将清点完军需库的新粮,回来禀报:“侯爷,新粮少了足足五十袋,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大部分还没运出军营,只有五袋被运到了粮商那里,已经派人去追了。”
林靖远点点头,看向伙房的方向 —— 那里已经飘出了新粮粥的香气,士兵们也陆续起床,朝着伙房走去,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林砚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却又有点担心:孙主事虽然被抓了,但军需处还有没有其他跟他一样的人?他们会不会还在背地里克扣军粮?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来,脸色慌张:“侯爷!不好了!西城门那边发现了黑石部落的探子,他们好像在观察城门的防守,还在附近留下了几个奇怪的包裹!”
林靖远的脸色瞬间变了:“走!去西城门!”
林砚跟着他往西城门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 黑石部落的探子为什么突然来观察防守?他们留下的包裹是什么?难道他们今晚真的要偷袭?
到了西城门,士兵们已经把那几个包裹围了起来。包裹用粗布包着,鼓鼓囊囊的,还能闻到淡淡的硫磺味。林靖远让人小心地打开一个包裹 —— 里面竟是用油纸包着的火药,还有几根引信!
“不好!” 林靖远脸色大变,“他们想炸城门!快把这些火药搬到安全的地方,另外,加派士兵防守西城门,密切关注黑石部落的动向!”
士兵们赶紧把火药搬走,林砚看着那些火药,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 黑石部落的人不仅有火药,还知道西城门的防守情况,说不定他们早就跟军营里的奸细勾结好了,就等着今晚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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