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卖手艺,死活不肯拖累儿女。
偏对谢之遥存了私心:
装病讨钱,暗里攒着。
怕他创业失败,总得留条退路。
这私心不遮她的爱,反让情分更沉甸甸。
风东亮望着她笑迎游客的模样,
蓦地想起自家祖父母——
那对老夫妻刨山掘土攒的血汗钱,
到他手里时,竟够念书娶亲撑门户。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整天赖在这儿晒太阳像什么样子。”
阿奶扭头看了眼懒洋洋的侄孙,笑着数落道。在她看来,人活着就该勤快些。
“这不是专门陪您嘛,咋还嫌弃人呢。”
风东亮把枕在脑后的手松开,嬉皮笑脸地回道。
“谁要你陪?你在这儿都耽误我做买卖了。”
阿奶说得头头是道。
“这话可冤枉人了,一上午统共也没几个顾客啊。”
风东亮委屈地直摇头。他在摊前守了大半天,满打满算就十来个人路过,问价的更是寥寥无几。
“就是因为你在这儿杵着,人家都不敢过来了。”
阿奶说得更加理直气壮。
“行行行,您说得都对。对了,上次带的补品喝完了吗?最近睡得可好些?”风东亮决定转移话题。
“昨儿个刚喝完,味道挺好。以后别乱花钱了,留着讨媳妇用。”
阿奶先是应着,忽然正色道:“你爷爷奶奶走得早,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往后要跟阿遥互相照应着过。”
“知道啦,不买了。反正那东西一年喝一回就够。”
风东亮话音里带着鼻音,却还是笑着。
阿奶颤巍巍地伸手摸他的脸:“别骗我老婆子,这东西肯定不便宜。”
“真没花钱,帮朋友办事,人家听说我有位阿奶,特意送的。”
风东亮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掌。
“你不愿说,奶奶也不多问。”
阿奶慈爱地揉揉他的头发,就像他小时候那样。
“该吃午饭了,咱们先回去,下午再来守着。”
风东亮看了眼时间提议道。
“成,走吧。”
阿奶朝隔壁摊位喊道:“他婶子,帮我照看下摊子,带孙子回去吃个饭。”
“还是谢阿奶有福气,孙辈个个都这么孝顺。”
邻摊的妇人满脸羡慕。
“你家孩子也挺懂事的。”
阿奶笑呵呵地应着。
祖孙俩慢悠悠往家走,路上不时停下来和乡亲们寒暄。谢阿奶在村里德高望重,不仅因为年长,更因她素来与人为善。
刚到家阿奶就钻进厨房忙活,把要帮忙的风东亮往外赶。他掏出手机给许红豆打电话,让她和娜娜中午过来吃饭——其他人都去古城玩了。
又来蹭饭啊?”谢之遥端着饭碗走进院子。
风东亮翻了个白眼:说得这么难听,饭又不是你做的。”
下午去趟小馆,谢之遥坐下说,黄欣欣同学来拍宣传片。”
都安排好了?”风东亮往嘴里扒着饭。
边做边准备呗,人来了总不能让人干等着。”
也对。那些民族服装都到了?可以拍换装视频了。”
风东亮点点头,拍完洗干净还能给游客体验。”
早想到了,订的都是好料子。”
谢之遥忽然压低声音,花婶家红红想回来开服装厂,你觉得她做民族服饰怎么样?”
又找你当参谋啦?”风东亮笑得贱兮兮的。
谢之遥作势要打,忽然听见厨房传来谢阿奶的声音:不许动手!”
我给他拍灰呢!”谢之遥立刻变脸,装模作样地给风东亮掸衣服,还夸张地吹着气。
趁阿奶转身的工夫,谢之遥猛地踹了风东亮一脚。两人正闹着,许红豆在门口探头。
进来啊,鬼鬼祟祟的。”
风东亮揉着屁股说。
等你们打完架嘛。”
许红豆抿嘴笑着往厨房走,我去帮阿奶。”
她特别喜欢和阿奶聊天。老人身上有股烤面包的香气,说话也充满智慧,让她想起自己的外婆。
当然能做!”风东亮突然提高嗓门,不光少数民族服装,汉服也行。要做出特色,可以找怀兰嬢嬢的绣坊合作,用扎染布做创新设计。”
游客在扎染坊亲手做的布料,可以直接送到服装厂做成衣服。”
款式可以选现成的517款,也能自己设计。”
刚开始可以直接仿制古装或历史记载的服饰,不用担心版权问题。”
但也要开发自己的原创设计。”
要是这样的话,你让她抓紧时间。”
最好在我们宣传视频发布前把厂子建好开工。”
风东亮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他小时候常在红红姐家的格桑花饭店蹭饭,所以总想帮衬她。
虽说这算不上救命之恩,但这份人情分量不轻。花婶待他也一直很好。
谢之遥听得有点懵。
这情形他太熟悉了——无论是请教村子发展还是大伯的木雕坊,风东亮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却又思路清晰地给出整套方案。
这回他不过随口问了句能不能顺便开个服装厂,本意只是给红红找个营生,顶多帮她拉点订单渡过初期。
谁知事情突然就变大了。
要是风东亮知道他的想法,准会笑他眼界太窄。
汉服现在虽是小众,但他清楚这群传统服饰爱好者的消费力——为了一套出彩的装扮,她们不仅舍得在衣服上花钱,配套首饰也毫不含糊。
有些人甚至会专门找手工定制,高端手工汉服的价格完全不输奢侈品牌,只是懂行的人太少。
去汉服主题展会转转就能发现,这个圈子的层级划分明明白白。而且随着年轻一代成长,这个群体正在扩大——他们生长在国旗飘扬的年代,见证着民族文化复兴,骨子里刻着炎黄子孙,生来骄傲的认同感。
当国外还在炫耀贵族血统时,我们的五千年血脉早已在基因里闪光。
还是把他们叫来听你指点吧。”
谢之遥回过神,无奈地笑了笑。
风东亮连连摇头:“算了吧,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他乐意帮助那些曾经对他好的人,但不愿变成第二个谢之遥——那样太累了。别人自己做事,成败都是自己承担,可一旦他插手,性质就变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
谢之遥举例道,“就拿大伯来说,要是木雕坊出事找你帮忙,你能袖手旁观吗?你的良心过不去啊。”
“就算红红拉你合伙,你也只是出主意的军师,具体事情还是甩手不管,就像你在木雕坊那样,对吧?”谢之遥看穿了弟弟的心思。
“你自己累就够了,别拖你弟弟下水。”
谢阿奶端着饭菜走出来,轻轻敲了下大孙子的脑袋笑道。
谢之遥作为村里学历最高、见识最广的人,常有村民找他帮忙。谢阿奶对此并不介意,毕竟孙子要在村里发展事业,需要好人缘。
但这回孙子不仅让她帮忙留人,还打起了她另一个“孙子”的主意,她可不答应了。
“阿奶,你都不偏心我。”
谢之遥嬉皮笑脸地说。
“少贫嘴,拿碗吃饭去。”
阿奶板着脸不理他。
谢之遥只好起身去拿碗筷。至于风东亮,他可不敢使唤,不然又得挨揍。
“上午那些人没累着你吧?”风东亮拉着许红豆的手问道,全然不顾阿奶在场。
许红豆红着脸想抽回手,却没能成功,只得瞪了这无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阿奶装作没看见,却藏不住吃瓜的偷笑。
“要是有人捣乱就告诉我,我请阿奶出马赶走他。”
风东亮指着阿奶,一脸骄傲,活像个找家长撑腰的熊孩子。
“对,找我就行!”阿奶拍着胸脯,笑得格外自豪。
风东亮和谢之遥对待她的方式完全不同——谢之遥总把她当需要保护的老人,风东亮却把她当作靠山。对老人来说,后者显然更让她有成就感。
午饭后,许红豆继续去给村民上课。
风东亮和谢之遥来到小馆。娜娜见到风东亮,既想生气又忍不住笑,表情很是别扭。
大少爷想喝什么?”娜娜问道。
我想喝奶。”
风东亮凑近她耳边调笑道,故意逗她。
讨厌!”娜娜红着脸推开他,觉得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
给我们一套茶具吧,我们自己泡茶。”
风东亮说着,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谢总还在呢,注意点!”娜娜娇嗔道,轻轻打了他一下。
没事,这会儿他会装看不见的。”
风东亮扭头看谢之遥,对方正盯着桌面。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厚脸皮啊!”娜娜红着脸笑道。
跟自己女朋友亲热怎么叫厚脸皮?”风东亮一脸无辜。
哼,谁知道你说的女朋友是谁。”
娜娜傲娇地转身去拿茶具。
当然是你啊。”
风东亮赶紧讨好道。
烦人!快走开。”
娜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
风东亮又偷亲了她一口,才端着茶具回到座位。
在外面还是注意点,别伤了这些好姑娘。”
谢之遥小声提醒。
知道啦。”
风东亮爽快答应。
谢之遥摇摇头,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这时黄欣欣带着一个气质温婉又干练的女孩走了进来,女孩拿着专业相机。
你们来得正好,黄欣欣高兴地说,这是我大学同学笋子,专门来帮我们村拍宣传片的。”
她接着介绍:这位就是谢之遥,我们村的创业青年。这位是风东亮,谢之遥的弟弟,开了家很大的民宿。”
辛苦了,大老远过来。”
风东亮搬来凳子招呼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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