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东亮凑到她耳边逗她。
“噗——想得美!”许红豆本想板着脸,可看他一脸惋惜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今天想吃什么?”风东亮笑嘻嘻地问。
每天他们买菜前都会先吃完早饭,或者买份小吃边走边啃。”
来份糯米坨吧。”
许红豆歪着脑袋想了想。风东亮见她拿定主意,就领着她走向卖粑粑的早餐街。许红豆来了两个多月,每天的早饭都不重样。虽然原料差不多,但做法各有特色。这里的糯米坨是昆明风味——白糯米混着紫米,裹着油条压成橄榄球状,再滚层白糖。以前这早点能和饵块齐名,如今却不多见了。两人在摊位上买了好几份,顺便给家里人捎带。风东亮咬了一口,软糯粘牙,还是儿时的滋味。多亏在乡下,许多味道得以保留。尽管糯米的香气不如从前,那是稻种变了,但手艺依旧地道。他想起大学时在昆明买的那次,既不黏糯也没米香,豆面吝啬,松松垮垮,活像团散米饭。”
阿婶,您这糯米坨真正宗!”风东亮竖起拇指夸道。”
喜欢常来啊,我们在昆明西站卖了半辈子,儿女心疼我们辛苦,非让回来养老。”
阿婶边忙活边笑,可哪闲得住?又不能光靠孩子养活,就偷偷摆摊,少做点,权当攒养老钱。”
旁边阿伯憨笑着点头。”
可怜父母心,操劳一辈子还替孩子着想。”
风东亮不禁感慨。”
城里压力大啊,房贷车贷的,我家俩孩子懂事,从不叫苦。”
阿婶擦擦手,可当爹妈的哪能不知道?趁能动弹多干点,就当给自己存养老本。”
祝您生意兴隆,这么好的手艺,我们肯定常来。”
风东亮笑道。”
谢谢阿鹏,祝你和金花白头偕老!”阿婶乐呵呵地回道。风东亮拎起阿伯包好的糯米坨,牵着许红豆离开了。
风东亮刚回到老宅不久。
安迪就带着弟弟小明和秀媛院长一起来了。
小明,来这边坐,喝茶吗?”风东亮朝小明招手。
安迪和院长笑吟吟地看着小明,期待他的反应。
没想到小明立刻松开院长的手,快步跑到风东亮面前,脸上露出笑容。
坐这儿。”
风东亮拉开身旁的椅子。
小明听话地坐下。
小心烫。”
风东亮给他倒了杯热茶。
见小明不动,风东亮自己先喝了一口示范。
小明虽然眼神躲闪不说话,但生活都能自理。
他认出这是能喝的,双手捧起杯子,感觉到烫就小口抿着。
刚喝一口就皱着脸放下杯子。
喝不惯吧?是不是觉得苦?”风东亮笑道,知道他第一次喝茶。
过了一会儿,小明又捧起杯子慢慢喝起来。
是自闭症吗?”阮流筝小声问。
昨晚看星星时她就有些猜测,但没贸然下结论。
可能她流露的同情被小明察觉,孩子突然紧张起来,眼神更飘忽了。
别怕,她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风东亮连忙安抚。
抱歉,我是神经外科的医学生,刚好学过相关知识。”
阮流筝赶紧解释,又对安迪她们点头致意。
没关系。”
安迪友善地笑笑。
都别站着,过来坐吧。”
风东亮招呼道。
刚坐下安迪就急切地问:阿东,能帮忙吗?”
我先看看。”
风东亮没直接回答,认真给小明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手:身体需要调理,其他方面就当正常孩子对待就行。我开个药膳方子,拿去民宿厨房做给他吃。”
太感谢了。”
安迪长舒一口气,感激地说道。
她对一个近乎陌生的人有种莫名的信任感,甚至相信这个年轻人的医术。虽然想不通缘由,但她选择遵从直觉——总觉得风东亮与旁人不同。
厨房有早餐,你去吃吧。对了,要不你把房费从晓春姐那儿退回来给我?总不能总让她白赚我的钱。”
风东亮笑着逗阮流筝。
行啊,你去退,反正是你姐。”
阮流筝眨眨眼。
我去要?她非揍我不可。”
风东亮无奈。
那我去退钱,挨揍的也是你呀,这可是抢她生意。”
阮流筝理直气壮。
风东亮懒得争,摆摆手打发她去吃早餐。
许红豆她们呢?”阮流筝走了两步又回头问。
有的没起,有的上班去了。”
你们感情真好,她不是你亲戚?”安迪插话。
不是,她们来旅游认识的,性格合得来。你也可以和她们做朋友。”
风东亮笑道。
我在上海也有几个小朋友,等她们放假,我带她们来玩。”
安迪语气柔和。
能被你认可,肯定都是善良的姑娘。”
风东亮意有所指,猜想她说的是关雎尔几人。
嗯,都挺好的。”
安迪罕见地露出微笑。
风东亮转向默默喝茶的小明,从桌下拿出谢和顺做的魔方:你送我画,我回赠你这个。试试?”
小明茫然接过,不知所措地摆弄着。
风东亮拿回魔方,反复演示打乱与复原:就这样,你自己琢磨。”
令他惊讶的是,小明很快依样复原,动作与他如出一辙——虽只是机械模仿。风东亮没打扰他,任由他继续尝试。
魔方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很陌生。
他还记不住这些新事物。
但至少愿意尝试了,这是好事。
他的被子和常用物品都带了吗?”风东亮问。
带了带了,缺了这些他会焦躁闹脾气。”
秀媛院长赶忙回答。
挺好,最近可以带他四处走走认路,别太干涉。能适应新环境和饮食,已经进步很大了。”
风东亮点点头。
谢谢你啊小伙子,这孩子命太苦了......我实在心疼。”
秀媛院长说着就抹起眼泪。
风东亮递过纸巾:特殊的人总要经历特殊的事,这是他的劫数。能遇见您这样的好心人,又是他的福气。”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也不会哄人。
***
大理古城的清晨依旧慵懒。
整座城像在阳光下打盹,慢悠悠舒展着身子。
每家门前都摆着姹紫嫣红的花盆,民宿装点得尤其精致。半数店铺还没开张,开着的也只见店主躺在藤椅上假寐。不过若有客人进门,他们立刻会热情招呼——当然也得提防那些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人。
都这个点了,古城怎么还这么安静?游客也好少。”
阮流筝啃着街边买的小吃,含混不清地说。
想凑热闹得下午来,那时整座城才睡醒。”
风东亮笑着解释。他本是来找裱画师傅的,阮流筝非要跟来逛逛。
这些开店的都是本地人吗?”
早不是了。现在做生意的多是外地人,本地人都在街边摆小吃摊。要说原住民,喜洲和云苗村、邓诺古村那些地方还多些。”
风东亮望着青石板路,现在的大理古城和小时候完全两样了,拆了太多老房子重建,就剩个白族风格的空壳。”
谁会想到呢?当年这个穷得让人想逃离的小地方,如今竟成了繁华胜地。
那些如今备受追捧的美食小吃,当年不过是当地人填饱肚子的家常便饭罢了。
阿公总爱向邻里炫耀:我这大孙子可争气了,读书成绩好,今天又被老师夸奖。将来准能在大城市安家立业。”
但阿公大概没料到,这个孙子最终还是回到了故乡。
我真心喜欢这座古韵悠长的小城,阮流筝眯起眼睛,笑容比风景更动人,这里处处透着安宁祥和的气息,好像外界的纷扰都与它无关。”
风东亮打趣道:以后有空常回来看看吧。不过你是医学生,等真工作了恐怕就没时间了。”
我就不能留下来定居吗?”阮流筝眨着眼睛问道。
当然可以。但你还得回去完成学业,说不定还要出国深造。到那时,你还会想回来吗?”
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就算回来也不一定啊。这里也有医院,在哪儿工作不是工作。”
阮流筝沉默片刻后笑道。
聊着天,两人来到北门的三月街。这里是白族传统集市,每年农历三月十五至二十日,当地人都会在此交易商品。这个传统与佛教传入大理密切相关,如今已发展成为三月街民族节,全州放假五天庆祝。
你来晚了些,风东亮介绍道,三月节时这儿可热闹了,各族百姓表演才艺、赛马竞技,争奇斗艳。”
阮流筝举着相机四处拍摄,像个充满好奇的孩子。店家们都很配合,有的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笑容,有的主动让出位置方便她拍摄店内陈设。
早知道离婚后立刻就来好了,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阮流筝突然感慨道。
风东亮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心想:你要是能这么快放下,就不是我认识的阮流筝了。
来到一家挂着未营业,勿打扰木牌的老店前,阮流筝拉住风东亮的衣角:人家写着不营业呢。”
风东亮理直气壮:他说勿打扰,我又不是来打扰他的。”
不等阮流筝反驳,他已经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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