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不烫？要不要戴个手套？”
风东亮又提醒了一句，才把小葫芦要的鸭脖给她。
“我洗过手了。”
小葫芦举着手说，然后开心地接过了鸭脖。
既然她不怕烫，大家也就没管。
在场的大人都不娇气，小时候都这样。
他们吃的时候，周围围了一圈猫狗，都瞪大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烤鸭。
虎王直接跳上了桌子，但没抢，只是蹲着。
狸奴跳进了小铃铛怀里，冲她“喵喵”叫。
蓝灵王绕着陈楠星的腿转圈。
“它们能吃吗？好像不能吃吧？”
许红豆看着一直盯着她的虎王，有点不忍心。
“没事，你们吃剩的骨头给它们就行。”
风东亮笑了笑说。
这些都是系统换来的，肯定比那些娇气的宠物强。
“不是说不能吃糖和盐吗？吃了会掉毛。”
陈楠星犹豫着说。
“放心吧，没那么娇气。”
风东亮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
（别代入现实啊，我家那猫娇气得很，我都不敢这么喂）
风东亮把所有的鸭子都撕好了放在那里，谁想吃哪部分自己拿就行。
他自己夹了一根鸭脖。
因为这是一个月大的小鸭子，所以牙口好的都能吃鸭子不吐骨头。
风东亮现在就完美地展示了这句话。
“咔嚓、咔嚓”
大家看着一根鸭脖被他吃掉，却没看到骨头吐出来。
“你太吓人了！”
陈楠星看着打了个寒颤，假装害怕地说。
“这样吃才香，你们这不是浪费嘛。”
风东亮笑了笑，继续嚼着。
吃完鸭脖后，宜良烤鸭也熟了。
风东亮又把它端了出来。
正好应了邑名士严子述先生《食烧鸭诗》里说的：
“炮燔仗火工，土灶松烟馥。出炉气蒸腾，炙手香盈掬。”
松香味和肉香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风东亮用的是刘文的方法，只在翅膀上开个小口掏内脏。
所以现在他要把鸭子屁股处的带节芦苇去掉。
然后用小刀轻轻划一道口子，让鸭子腹腔里的汁水流出来。
这玩意儿做捞面简直是绝配。
刚才的小刀鸭只是风味，肉不多。
但这个宜良烤鸭的肉就肥美多了。
放完汁水后，风东亮直接提着鸭腿一抖，腿肉就脱骨了。
俗话说：
冷鸡热鸭。
烧鸭要趁热吃，软骨可以嚼。
一只鸭子只丢四大骨（两腿两翅），剩下的都酥脆可嚼，越嚼越香。
“小葫芦，你想吃什么部位？”
风东亮笑着逗小家伙。
“老叔，我要吃鸭腿。”
小葫芦抹着油嘴，清脆地回答。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现在的小孩真是精明。
而且是一代比一代聪明。
风东亮也忍不住笑了。
然后他拆了几条鸭腿分给长辈和这些孩子。
至于他自己，还是喜欢吃鸭翅和鸭脖。
这才是鸡鸭鹅这些禽类的精华。
“你们先垫垫肚子，别吃太饱，待会儿还有好吃的。”
“小葫芦，你们几个小不点儿带着霸王去把阿奶喊来吃饭，她这会儿该到家了。”
风东亮瞧着吃得满嘴流油的小家伙们，笑着说道。
霸王是只杜宾犬的名字。
它身形壮实，模样极为帅气，昂首挺胸，看着特别有派头。
所以娜娜给它取了“霸王”这个名字。
“别去啦，现在游客多，小孩子不安全，而且霸王体型这么大，容易吓着人，我去吧，要是阿奶还没收摊，我还能搭把手。”
许红豆站起身来说道。
“我们跟姐姐一起去。”
小葫芦立马扯着嗓子喊道。
她这么一喊，其他小朋友也跟着喊起来。
风东亮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他打算再去把炉子下面用鸭油烤的豆干端上来。
这种用鸭油烤过的豆干这会儿已经能吃了。
不过风东亮打算把它加到鸭杂里。
小月又像往常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厨房。
这几乎都成她的专属习惯了。
风东亮回到厨房后，先把腌好的八宝鸭放进蒸笼。
无为板鸭和樟茶鸭得熏制，就是用的材料不一样罢了。
风东亮开了两个炉子用来熏鸭。
小月正好能帮忙看着。
等熏鸭差不多快好的时候，再做永州血鸭和酸辣鸭杂。
无为鸭和樟茶鸭，风东亮都是按老法子做的。
过程比现在简单多了。
不过味道是最原始、最自然的。
风东亮把所有菜都弄好了。
他没做米饭，直接用饵块包着鸭肉吃就行。
他让小月先把菜端出去。
接着他从冰箱里拿出不少当季水果。
在彩云之南这儿，能动的都是肉，带绿的都是菜。
不过更全面的说法是“啥东西都能拌辣椒”。
今晚这顿全鸭宴这么油腻，哪能少得了一道解腻的“凉拌水果”。
风东亮把这些水果切成块、片，有的还拍裂……
反正是根据它们的口感来处理。
然后把所有水果都放进一个盆子里。
有李子、青芒果、多依、橄榄果、酸木瓜、羊奶果、草莓、菠萝、杨桃、“二七零”……
越是住在山区的人，越能把酸和辣玩出各种花样。
酸味分禾酸、荤酸、果酸……
做酸的方法有酵酸、腌酸、沤酸……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没尝过的。
看看这些水果就知道了。
彩云之南虽说没有云贵高原那边把酸玩得那么绝，
但酸已经深深扎根在彩云之南人的骨子里了。
接着风东亮撒上胡椒粉、盐、糖、花生碎、芝麻……
然后他把盆里的水果抛起来。
每一颗水果又都落回盆里。
直到所有水果都均匀地沾上了调料。
一道彩云之南版的“水果沙拉”就做好了。
最后他又做了一份用酸梅粉和沙姜粉拌的水果。
风东亮端着两盆水果出去了。
“这就是传说中水果拌辣椒吗？”
许红米到这儿后还没吃过这个。
或者说，她不敢尝试。
因为现在村里有人在卖这个。
只要在规定的街道摆摊，就不会被城管赶走。
只需要交固定的场地费和卫生费就行。
“对，你一会儿尝尝，我没用单山的蘸料，是我自己调的配方，到了大理，你不尝这个，回去咋跟乡亲们说你来过大理。”
风东亮笑嘻嘻地说道。
“别，这种黑暗料理我可不吃。”
许红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全身都在抗拒。
“这算啥黑暗料理，你没吃过腐乳汁拌土豆、豆豉蒸橙子、青椒豆腐乳西瓜，那才叫黑暗料理呢。”
风东亮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说完后，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怪人。
“阿奶，这几天生意咋样？”
风东亮不理会别人的眼神，凑到阿奶面前，笑着问道。
“臭小子，你想干啥？不行。”
阿奶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骂道。
“我又不偷你钱，就是问问嘛，看看遥哥结婚的钱，你存够没？”
风东亮翻了个白眼，嬉皮笑脸地说道。
然后他走到阿奶旁边，拿了个饵块，夹了点野菜和鸭肉，又沾了点辣椒面，递给阿奶。
这个辣椒面也就图个味道。
做彩云之南的水果凉拌可不够格，一点辣味都没有。
不过适合老人和小孩吃。
他又包了几个给老班、师母和陈父陈母。
至于其他人，就自己随便拿吧。
“你大哥真谈上对象啦？”
阿奶这会儿来了兴致，手里的饼也不吃了，笑着问道。
“嘿，说到这个你还真来劲了。”
风东亮哭笑不得地说道。
“快说。”
阿奶笑着拍了他一下。
“我也不知道啊，小琴说看见他在镇上跟一个相亲对象逛街。”
风东亮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人咋样？长啥样？”
阿奶又赶紧追问道。
“小家碧玉型的，有大家闺秀的气质，长得挺好看，人咋样我就不清楚了，问晓春姐，她知道。”
风东亮凑到阿奶耳边，小声说道。
这是他大哥的相亲对象，总不能大张旗鼓地说自己观察过吧。
“又是她介绍的啊，那人肯定差不了。”
阿奶乐得假牙都快掉下来了。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小琴说看见他们逛街的。”
风东亮赶忙和自己撇清关系。
“反正我是从你这儿听到这事儿的。”
阿奶直接耍起赖来，脸上还带着点小得意。
“哇，阿奶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可是出于好心才告诉你的……”
风东亮一下子就愣住了。
可阿奶压根儿就不想搭理他了。
她正美滋滋地吃着饵块裹着熏鸭呢。
“下次有消息我可不跟你说了。”
风东亮笑着说道。
“你敢！阿奶揍你。”
阿奶直接把拳头举起来，威胁道。
风东亮赶紧露出笑脸赔不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这老太太可是真会动手的。
“叔叔，我想吃那个。”
小铃铛钻进风东亮的怀里，坐到他腿上，指着水果沙拉，奶声奶气地说着。
“这个可辣啦，你吃这个好不好？这是用酸梅粉拌的，也很好吃的。”
风东亮看了一眼用辣椒拌的水果，轻声问道。
“不要嘛，我就要吃，就吃那么一丁点儿。”
小铃铛扭了扭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
她说完啦。
风东亮也就不再劝她了。
因为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只要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事儿，他想试试，爷爷都会先告诉他会有什么后果，然后再让他自己去尝试。
毕竟没摔过跟头的孩子，是不知道疼的。
“叔叔给你用清水泡一泡，要是辣就吐出来。”
风东亮夹了一块青芒，先用清水泡了泡，然后放到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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