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周六午后的阳光碎在浪尖上,牛大力踩着滨海木栈道的缝隙慢慢往前走。海风卷着咸腥气掠过发梢,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那张褪色的全家福,照片里母亲的笑容和眼前的海浪一样温柔。
这条从学校回家的路并不是直线最短距离,但对牛大力来说,从母亲离开那天起,滨海栈道就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所在。涨潮时浪花会漫过栈道边缘,在木板上洇出深色的水痕,像极了母亲总爱煮的海带汤痕迹。他总在这时停下脚步,听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仿佛能听见母亲在厨房喊他吃饭的声音“大力,吃饭了!……”。
数十天前他参加完母亲的海葬仪式后,在经历那场暴雨中无意发现的神秘道观,成了另一个缠绕心头的谜。那天他在道观中获得的神秘机缘让他记忆犹新,道观大殿上老道长的慈祥微笑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又故地重游了多次,栈道两侧只有丛生的芦苇和风化的礁石,连半片道观的痕迹都找不到。
“您见过海边有座老道观吗?” 牛大力又一次拦住正在修剪护栏的园丁。对方摇摇头,说在这工作二十年从未见过什么道观。附近保安亭的大爷也笑着摆手,说小伙子怕是把梦里的场景记混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海浪一遍遍漫上来又退下去。牛大力望着暮色中的海平面,口袋里的全家福被指尖攥得发皱。那座道观像被潮水带走的沙画,只在记忆里留下模糊的轮廓,仿佛是一个平行空间的交汇口,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或许就像老人说的,有些东西只在特定的时空出现,就像母亲的爱,明明无处不在,却再也寻不到具体的形状。
牛大力推开家门时,夕阳正把厨房的玻璃窗染成暖金色。他把肩上的帆布书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把在楼下超市新买的排骨和青菜,以及两袋速冻手工饺子拿到了厨房里。
在学校吃了整整五天寡淡的食堂饭菜,此刻厨房里的烟火气成了最治愈的良药。他系上围裙,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排骨焯水时丢进姜片去腥,砂锅炖上后又切了蒜末炒青菜,最后烧开水煮了盘白菜猪肉馅饺子。不到一个小时,砂锅里的排骨已经炖得酥烂脱骨,青菜翠绿欲滴,饺子在盘子里冒着热气,三道美食摆上桌时,连空气都飘着肉香和菜香。
他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温热的排骨汤滑进胃里,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这顿饭吃得格外满足,连砂锅底的最后一滴汤汁都就着饺子消灭干净了。收拾完碗筷,他静静坐在阳台吹风,看着楼下渐渐亮起的路灯,感觉紧绷了一周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晚上九点,牛大力盘膝坐在卧室的硬板床上。他先做了十分钟深呼吸,让饭菜消化带来的慵懒感慢慢褪去,随后双手交叠放在丹田,开始运转《锻神诀》。
意识如同沉静的湖面,随着呼吸节奏缓缓起伏,在校园积累一周的精神疲惫如同潮水般退去。半个时辰后,他指尖微动,切换成《聚气诀》的法门,丝丝缕缕的元气流开始在经脉中循环游走。
当身心都调整到最佳状态时,牛大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识海中的神识和气海中的元气都开始按照《气神诀》的传承高速运转。与上次在睡梦中懵懂突破不同,这次他全程保持着清醒的觉知。元气在经脉中奔涌的感觉清晰可辨,如同溪流汇入江河,在冲破某个无形的壁垒时,他听见体内传来轻微的嗡鸣。
第一层突破时毫无征兆,而此刻的第二层突破却带着清晰的进阶感。元气和神识运转的速度陡然加快,仿佛冲破堤坝的洪水,在经脉和识海中掀起阵阵热潮。就在元气完成最后一个周天循环的瞬间,无数画面毫无预兆地涌入他的脑海。
最先出现的是一颗颗妖异的彗星,那些拖着紫色尾焰的星体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接二连三地砸向大地。他仿佛站在高空俯瞰,看着熟悉的山川大地被外来星体撞击得支离破碎,烟尘弥漫中,地面裂开蛛网般的巨缝,一片世界末日的绝望和悲哀。
画面突然加速流转,眼前的景象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撞击形成的陨石坑渐渐被雨水填满,变成湖泊;断裂的山脉在地质运动中重新隆起,河流改道切割出深邃的峡谷。他眼睁睁看着城市所在的位置从荒芜变成绿洲,又从繁华都市变回洪荒旷野,沧海桑田的变迁在脑海中压缩成转瞬即逝的一幅幅光影。
更奇异的画面接踵而至:漆黑的夜空中突然亮起幽蓝色光芒,一艘巨大的飞行器冲破云层,化作流星消失在天际,不知飞往何处。又不知过了多久,究竟是千年还是万年已无从考证,另一艘形态迥异的银色飞船从天而降,降落在曾经被彗星撞击最密集的区域,飞船底部伸出的机械臂在地面上留下神秘的纹路。
正当牛大力好奇的想一睹画面里飞船中出现的神秘身影时,识海中的画面骤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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