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所谓的“错误”,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内讧与绝望出逃。
在齐王势力愈发严密的监视下,将军府内开始传出不和谐的声音。先是顾惜朝在一次酒后与卫珩发生激烈争吵,怒斥卫珩为一己私怨拖累众人,声音大到几乎半个街区都能听见。紧接着,便有下人偷偷议论,说阮姑娘因惧怕被牵连,已萌生去意,甚至与卫公子发生口角,终日以泪洗面。
这些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一丝不落地传到了齐王和王永年耳中。
“看来,他们是撑不住了。”齐王把玩着一枚玉扳指,嘴角泛起冷笑,“困兽之斗,徒增笑耳。继续施压,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王永年却有些疑虑:“殿下,卫珩狡诈,这会不会是……”
“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齐王打断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算计都是徒劳。他们如今已是瓮中之鳖,就算演戏,又能演到几时?传令下去,看紧他们,尤其是那个阮绵绵和顾惜朝,若有异动,立刻拿下!”
与此同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表面的平静。一直对卫珩心存爱慕、却因家族压力不敢明言的罗知蕊,竟在此时做了一件大胆的事。她设法避开耳目,给卫珩送来了一封密信,信中除了提醒他齐王可能还有后手外,竟还夹带了一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其中心意,昭然若揭。
这方丝帕恰好被前来送药的绵绵看到。
绵绵拿着那方质地精良、寓意明显的丝帕,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她早知道罗知蕊对卫珩有意,但在这样危急的关头,看到这含蓄又直白的示好,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和委屈还是涌了上来。她默默地放下药碗,转身就想离开。
“绵绵。”卫珩唤住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急切?
绵绵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卫珩示意墨玄将丝帕拿走处理掉,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罗小姐的心意,我知晓,但与我无关。”他顿了顿,看着绵绵僵直的背影,语气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紧张,“绵绵,过来。”
绵绵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转过身,低着头不看他。
卫珩伸出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看着我。”
绵绵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
卫珩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他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阮绵绵,我卫珩此生,若得妻,唯你一人。若非你,宁可终身不娶。此心天地可鉴,绝无虚言。”
这不是含蓄的暗示,而是再明确不过的承诺和告白。
绵绵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不是委屈,而是巨大的感动和安心。她看着他苍白却无比认真的脸,所有的不安和醋意都烟消云散。“我……我也是。”她哽咽着,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无论前路如何,我都陪着你。”
就在两人情意绵绵,心意互通之际,顾惜朝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们安排阮绵绵携部分证据秘密离开京城、前往北境寻找宋安罪证的计划泄露了,齐王的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她自投罗网。
而这,正是卫珩整个“错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以绵绵为饵,吸引齐王和王永年的主要注意力,让他们以为抓住了彻底翻盘的突破口,从而放松对其他方面的警惕。真正的杀招,则是他暗中联系上的萧砚,以及顾惜朝掌握的军中力量,在另一条线上展开。
“太危险了!”顾惜朝即使知道是计划,仍忍不住反对。
“这是唯一能打破僵局的办法。”卫珩看着绵绵,眼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但更多的是信任,“我会让墨玄带最精锐的人手暗中保护你,萧砚……他应该也会在必要时出手。记住,你的任务不是真的突破,而是被发现,然后安全撤回。”
绵绵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明亮:“我明白。你放心,演戏,我可是行家。” 为了他,为了真相,她愿意冒这个险。
夜色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从将军府后门驶出,很快便融入了漆黑的街道。而无数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也随之而动。
鱼儿,终于上钩了。但谁才是真正的渔夫,尚未可知。
喜欢公子他总在碰瓷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公子他总在碰瓷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