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紧紧跟随怒哥,穿越凤火开辟的虚隙之路,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四周空间变得扭曲,光影交错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仿佛不受地心引力的束缚。
怒哥在前方自信地飞翔,凤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烧,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斩断前方的障碍。
不多时,两人抵达地宫最核心的“渊心室”。
这里宽敞明亮,如同一个巨大的穹顶,中央悬挂着一个光核,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核中,陈小满悬浮其中,周身缠绕着由引忆针组成的金色丝网,口中不断重复着古老的誓词:“名由我授,权归执灯。”
阿朵的心脏猛地一沉,她轻声呼唤:“小满,小满!”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换来了女孩的冷冷回应:“你不配叫我姐姐——你还没学会遗忘。”
阿朵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悲伤。
她向前几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小满,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真正意愿。你被顾一白的意志操控了。”然而,陈小满的眼神依旧冷淡,她的声音中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顾一白是我的记忆之源,他是这所有一切的缔造者。”
怒哥展翼护住阿朵,凤火在他身边燃烧,散发出灼热的温度。
他尝试用凤火灼烧那些金色的丝网,却发现每断一缕,便有新的从地下涌出。
这些针仿佛有生命的触手,不断修复着受创的部分。
怒哥心中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这些针的能源来自‘被记住的信念’——越是有人怀念顾一白,他的意志就越强。真正的敌人不是针,是人心中的依赖。”
阿朵闻言,眉头紧锁。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怒哥坚定地说道:“我们必须让他们……不再需要他。”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柳七郎回到祖师炉前。
炉火熊熊燃烧,炉心的温度达到了极点。
他将师父留下的残锤高举过顶,那把锤子虽然残破,却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他没有哭泣,只是轻轻说了句:“您教会我听地,但没说一定要听一个人。”随即,他用力砸向炉心。
轰然巨响中,炉火倒卷而上,将悬挂在梁上的十二件“顾一白遗器”尽数焚毁。
那一刻,所有仍在共鸣的引忆针齐齐断裂,地宫剧烈震颤。
仿佛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瞬间崩溃,整个地宫都开始崩塌。
与此同时,韩十三在忆炉前展开《焚名簿》,翻至空白末页。
他蘸墨提笔,手指微微颤抖,但心中却充满了决绝。
他郑重地写下三个字:“顾一白”。
笔锋落罢,整本古籍发出哀鸣,仿佛千万人同时叹息。
这是前所未有的举动——删除一位“缔造者”的名字。
韩十三朗声道:“我们记得你做的事,但我们不再需要你的影子压在心头。”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传遍了整个地宫。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力量,仿佛在宣告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地宫内,阿朵和怒哥感受到了地面的剧烈震颤,心中明白,这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然而,陈小满的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的声音变得高亢而急促:“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她身体剧烈颤抖,金色丝网开始疯狂收缩,光核中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太晚了,小满。”阿朵坚定地说道,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我们要让所有人重新拥有自己的名字,让‘人自主命名’的时代真正来临。”
陈小满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最后的抵抗。
就在这时,阿朵突然向前一步,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从光核中拉出。
在渊心室那宽敞而充满神秘气息的空间内,随着光核的猛烈收缩,整个室内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抑着。
陈小满的尖叫声划破了安静,令人不寒而栗。
她从光核中急速坠落,而阿朵则冲上前去,奋力将她紧紧抱住。
阿朵感受到小满那滚烫的泪水如火般流淌而下,仿若热铁划过手背。
小女孩微微颤抖,却绽开了一个久违的微笑,泪水掺杂着复杂的情感。“阿朵姐……我梦见他在笑,说‘终于有人敢删我了’。”她的声音如细雨般轻柔,却又似乎带着某种解脱。
就在这同一瞬间,忆炉中央的铜核闪烁着新的光辉。
闪烁之间,铭文逐渐显现:“立名者已归——众生。”这简单却有力的几个字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意义,宣告着一个全新纪元的到来。
地宫崩塌,地面之上,在遥远的村落中,一名新生婴儿啼哭降生,不同于以往,第一声竟是清晰而响亮的“妈妈”。
那声音是纯净的,未被任何符纹所染,简单而纯粹,昭示着生命的自然回归。
在这即将踏入黎明的时刻,怒哥振翅高飞,长鸣一声,凤火烈焰不再只是警示的信号,而是映照着新时代的曙光,所有的阴影都在消退,留下的是无尽的未来。
天空微微泛白,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迎接这个崭新的开始。
阿朵抱着昏睡的陈小满,踉跄地走出渊心室。
通道早已塌陷大半,碎石嶙峋,像一张怪兽巨口中凌乱的牙齿。
更令人心悸的是,岩壁上竟然渗出黑血般的雾气,粘稠而腥臭,带着腐朽的味道。
这哪里是雾气,分明是地脉崩坏后涌出的污浊之气,是“忆”的残渣,是“名”的毒液。
怒哥双翼燃火,在前方开路,凤火炙热的光芒驱散了黑暗,却无法驱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每走一步,脚印便在身后迅速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不留丝毫痕迹。
“不对劲!”怒哥猛然停下脚步,金色的竖瞳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他低吼道:“不是路坏了,是‘存在’在崩!咱们走过的路,正在被抹去!”
阿朵娇躯一震,也停了下来。
她并非愚笨之人,立刻明白了怒哥话中的含义。
若连行走的痕迹都无法留存,那她们的存在,是否也将被这片崩塌的世界遗忘?
她们会像那些被遗忘的名字一样,彻底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阿朵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那里挂着一枚残破的玉符,那是顾一白最后一次赠予她的“信物”。
自从知道真相后,她恨不得立刻将其销毁,但不知为何,总是下不了手。
此刻,这枚残破的玉符却灵光一闪,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混沌的思绪。
顾一白曾用“名”束缚她们,但“名”的反面,也是“存在”的证明!
阿朵毫不犹豫地将玉符贴于额前,闭上双眼,轻声念诵着那段早已烂熟于心的誓词。
但这一次,她念的是反向的誓词,是逆转的咒语,是挣脱束缚的宣言:“我非你所授,故我不消。”
咒语出口,玉符破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眉心。
四周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瞬间,随后,她们的身影重新凝实,脚下的道路也变得清晰可见。
那些被抹去的痕迹,重新浮现,证明着她们的存在。
“有用!”怒哥兴奋地叫了一声,双翼上的火焰更加旺盛。
然而,地面之上的景象,却更加令人绝望。
柳七郎跪坐在祖师炉的灰烬前,手中紧紧攥着那半截残破的铁柄。
昔日威风凛凛的炼器锤,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铁把,仿佛一个无声的嘲讽。
他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傀儡。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咚…咚…咚… 节奏缓慢而压抑,仿佛死神的脚步。
三十六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地师,列成整齐的阵列,缓缓走来。
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色长袍,身形挺拔,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领头之人,赫然是地师长老罗淑英。
她踏着鼓点的节拍,一步一步地走向柳七郎,声音清冷而空洞,不带一丝感情:“你焚了器,可改不了命。记名坊可以没有顾一白,但不能没有‘执契之人’。”
话音未落,身后的三十六名地师齐齐掀开斗篷。
露出了他们胸前悬浮的微型命契塔虚影。
那些命契塔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阿朵远远望见这一幕,瞳孔骤然紧缩。
这哪里是继承制度,分明是要造神!
他们想要用新的“契”来取代旧的“契”,用新的“名”来束缚众生!
“又来一套新锁链?”怒哥发出不屑的冷笑,凤
就在这时,葛兰悄然绕至地师阵列的侧翼。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烧焦的凤羽,那是昨夜怒哥护她时脱落的。
她闭上双眼,咬破指尖,将鲜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在地上画出一个歪斜的圆圈。
这是她自创的“无契引”,一种只有她才能使用的特殊能力。
因为她天生无法被任何名契绑定,所以能够感知契约波动的盲区。
刹那间,地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如同闪电般向四面八方蔓延,最终指向罗淑英脚下三尺的地方。
那里埋着一座未激活的“续命桩”。
一旦启动,便可借万人愿力,复活任意“被铭记者”。
葛兰抬起头,看向阿朵,眼神急切而坚定。
他们在准备让顾一白归来!
阿朵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她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向怒哥下令:“怒哥,引凤火灼地!阻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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