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风清扬走到密洞的入口旁，准备探出脑袋观察常笙，头发却先一步出现在常笙的余光中的时候，常笙反手握住挂在后腰处长剑的剑柄，以极快的肉身速度奔向密洞入口。
就在风清扬和常笙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常笙拔剑横斩，与他交错而过，长剑斩断挡在风清扬脖颈前那块岩石的同时，也从他的脖子上划过。
常笙急停转身，同时变为正手持剑，劈、扫、撩三剑一气呵成，废掉了他的四肢。
之后，常笙退后一步，观察风清扬状态的同时，平剑轻点，似是要抖掉剑上并不存在的血迹。
风清扬双腿膝盖被常笙一剑下平扫斩断一半，此时无力支撑他的身体，让他靠着洞壁滑倒在地。
他想说话，张口却吐出一口血来，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受了伤，想要抬手捂住脖子，可他的手已经被废了，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风清扬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并在自己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抢先出手攻击，导致自己刚冒头就被秒了的。
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更让风清扬想不通的是，对方这么慢的速度，他为什么没有反应过来，当时的身体好像一点也不听使唤。
风清扬想起这段时间，身体总是不时的出些小毛病，可给自己把脉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查出来。
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可他的身体依旧强健啊，再加上这一身深厚的内力，按理来说，他还能再活蹦乱跳个十几二十年才对，怎么突然就老了呢？
见风清扬还没死，常笙把剑插在地上，蹲下身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老家伙，意不意外，开不开心。是不是不明白，刚刚为什么反应慢了。”
常笙也不管风清扬的作何反应，捡起一块石子，扔出去打破了角落的陶罐。
“闻到药香了没有，这可是特别为你准备的。
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我来过一次思过崖，那个时候，你每天都远远的跟着我，像个变态一样，一直到我回去，你才消失。
你是不是以为你藏得很好。
但我告诉你，从你第一天盯上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你盯了我两个月，我忍了你两个月。
可我心里还是有一股气，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常笙又是笑，又是咬牙切齿，让他平平无奇的脸狰狞得如同恶鬼。
盯人这种事，从来都是他盯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盯过，可碍于双方实力的差距，他还得装作不知道。这要是被黑虎的那帮战友们知道了，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特别是自己那个浑身都是反骨的孙子，他要是知道了，能乐呵十几年。
虽然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但常笙还是很不爽，心中积攒了一股子怒气，所以他下山之后，才会借着理由，断了令狐冲的酒，后面几年更是陆续收缴了令狐冲不少酒，让令狐冲见了自己都得绕道走。
令狐冲只以为是自己无所事事，让岳不群夫妇下山后，一直尽心尽力指导师弟师妹们的常笙看着不爽了。想到常笙确实是承担了自己的责任，自己也确实偷到懒了，也就没当回事，完全没想过自己是被迁怒了。
常笙承认，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从来都不理智。
他能忍到今天才来找风清扬报仇，只是因为自己足够冷静而已。
而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所以，常笙没有立即杀死风清扬，而是继续诛心。
“这个密洞，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不知道进去了多少次。
我早就发现了里面的壁刻，也早就猜到了那是你的手笔，但我没有声张，而是回去默默的准备，就为了今天能够杀死你。
我很清楚，像你们这种家伙，是很依靠内力的，所以我特别为你准备了这个。”
常笙指着角落被打破的陶罐。
“我从古书里找到的秘药，日常不会对人有什么影响，可一旦快速调动大量内力，就会让身体陷入一瞬间的迟滞。
可这玩意儿味道太大了，很容易被人发现，而且它的效果很差，需要很大的分量，才只能迟滞别人短短的一瞬间，还只对内力强的人才有效。
太鸡肋了，我都没指望这玩意儿能派上用场。
按照计划，我应该是堂堂正正的和你打一场，在破解你所有剑术，让你陷入绝望后，才会杀死你。
因为你的剑术思路，我早就研究透了，和我对剑，你必败无疑。
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上这么简单的当，真是太可笑了。”
常笙大声的嘲笑着风清扬，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但常笙不会告诉他，为了阴他，他丢了至少几百两白银的药，在华山各处隐秘的泉水里，就是为了让他身体不舒服，干扰他对气味的感知，让他吸入这调动内力时迟滞身体的药。
而常笙也只需要那一瞬间的迟滞，就能凭借身体强度的优势，锁定胜局。
至于堂堂正正什么的，和他黑虎的身份实在是不搭。
风清扬就这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常笙，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后悔，然后就咳嗽着，在常笙的嘲笑声中断了气。
常笙看着垂下头的风清扬，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断了气，起身拔剑，上前一剑穿喉，让三分之一的剑峰，嵌进了石壁内。
“内力真是神奇，动脉和气管都断了，还能帮他撑这么久，听我说这么多诛心的话，看来以后下手，还是要再稳一点。”
常笙松开手，剑也不要了，走出崖洞，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血迹之后，离开了思过崖。
常笙回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凭借自己敏锐的六识，和对环境的熟悉，悄悄绕开了所有人，找上了岳不群。
他可没忘记，山上还有个奸细呢，可不能让劳德诺起了怀疑。
“笙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岳不群看着刚去思过崖没多久，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常笙，内心有些疑惑。
常笙也没绕圈子，直言道。
“师父，思过崖上发生了一些事，但我觉得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才偷偷的回来了。”
岳不群不解。“究竟是是什么事，竟要瞒着华山所有人。”
“具体的情况，我一时也说不太清楚，一会儿您和师娘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常笙就告辞离去，回到思过崖等岳不群带着宁中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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