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的水绿得发稠,像被人打翻了翡翠铺成的绸缎,河面上漂浮着的水藻缠成一团团,细看竟缠着细细的银丝 —— 那是西海龙宫特供的缚龙索纤维,被人拆成丝线,在水底织成了一张透明的网,网眼大小正好能卡住马蹄。
唐僧的白马刚踏入浅滩,蹄子就被这张网牢牢缠住,惊得扬蹄嘶鸣。马鬃上沾着的水珠滚落,砸在水面上,溅起的涟漪里,隐约能看见河底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像撒了一把碎钻。
【系统扫描:黑水河异常情况报告!1 水底淤泥中检测到大量缚龙索纤维,与西海龙宫御用绳索成分完全一致,纤维断裂处有齿痕,推测为小型龙族啃咬所致;2 河中央漩涡下方 30 米处,发现一艘迷你龙舟,船长 1.2 米,船身刻着 “献给舅舅” 字样,船头插着的小旗上沾着的布料碎片,与唐僧袈裟材质吻合;3 漩涡周围水温比其他区域低 3c,是因水下有怨气凝聚。】
“师父小心!”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在水光中眯成一条缝,金箍棒 “嗖” 地从耳朵里滑出来,往水里一搅。浪花翻涌间,一只青色的小爪子猛地伸出水面,又迅速缩回,爪尖上还夹着一颗圆润的珍珠,珍珠表面刻着一个模糊的 “鼍” 字。
小鼍龙在水底 “嗷” 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得意。水面突然升起一道水墙,像块巨大的翡翠屏障,将唐僧连人带马卷进漩涡。只留下一顶毗卢帽漂在水面,帽檐上沾着的水藻里,藏着一根细小的龙鳞 —— 那是小鼍龙刚才卷水墙时,不小心蹭掉的。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追在水墙后面,火眼金睛穿透层层水花,看清了水里的景象:小鼍龙正骑着一条巨大的鲶鱼,尾巴尖得意地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他的龙角上挂着一串贝壳项链,每个贝壳里都塞着一颗小石子,石子上用牙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凑近了才能认出是 “舅舅欠我的”。
【系统深挖:小鼍龙的珍珠执念!其居住的河底石窟内,有一个用珊瑚枝搭成的小架子,上面摆放着他收集的 “珍珠替代品”:1 圆润的鹅卵石 36 颗,每颗都被磨得光滑,是他用龙爪日复一日磨的;2 鱼眼珠 12 颗,泡在清水里,试图模仿珍珠的光泽;3 最重要的藏品:一个巴掌大的珊瑚盒,里面铺着天鹅绒,放着一张泛黄的画像。】
画像上,一位穿着华丽龙袍的龙女,正温柔地抱着一条小龙,龙女的脖颈间戴着一串璀璨的珍珠项链,项链上最大的那颗珍珠,正好对着小龙的额头。画像背面用爪子刻着几行稚嫩的字:“母妃的项链,被西海舅舅抢了。我要拿回来,母妃就会回来了。” 字迹深浅不一,显然刻了很多次,最新的刻痕里还沾着新鲜的河泥。
小鼍龙把唐僧扔进河底石窟时,尾巴尖在水面拍打出欢快的节奏。石窟的石壁上,歪歪扭扭刻满了 “珍珠” 两个字,笔画里嵌着细小的贝壳和石子,最深的一道刻痕足有半寸深,里面嵌着一颗碎珠 —— 那是当年他母亲的项链断了,滚落到河底的,被他像宝贝一样挖出来藏在这里。
“等我把这和尚献给舅舅,” 小鼍龙用爪子戳了戳唐僧的禅杖,杖头的宝珠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照亮了他脸上的期待,“他肯定会把项链还给我!母妃说过,舅舅最疼我了,只要我送他最喜欢的礼物,他什么都会给我的。”
石窟顶上的钟乳石滴着水,“滴答、滴答” 落在他的贝壳项链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响声,像在嘲笑这幼稚的交易。小鼍龙却毫不在意,他转身从珊瑚盒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罐,里面装着半罐珍珠粉 —— 那是他每天舔舐那颗碎珠,日积月累攒下来的,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涂在自己的龙角上,仿佛这样就能离母亲更近一些。
【系统记录:小鼍龙的日常!1 每日寅时,会对着画像磕三个头,然后潜入河底最深处,寻找可能存在的珍珠;2 午时,用贝壳项链在水面划圈,练习控水术,他相信只要术法够强,就能闯到西海龙宫拿回项链;3 亥时,抱着珊瑚盒睡觉,梦里常喊 “母妃的项链”“舅舅坏”。】
孙悟空闯进石窟时,正撞见小鼍龙在给唐僧 “梳洗”。他手里拿着一把用海藻做的刷子,沾着河泥往唐僧的袈裟上抹,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样打扮得干净点,舅舅肯定喜欢。上次我送他的鱼干,因为沾了点水草,他就扔了,这次一定要注意。”
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震得石窟顶上掉下来几块碎石,正好砸在小鼍龙的贝壳项链上,把其中一个贝壳砸裂了。小鼍龙 “嗷” 地一声跳起来,心疼地捡起裂成两半的贝壳,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你赔我的贝壳!这是我找了三天才找到的最圆的一个!”
“小泥鳅敢动俺师父!” 孙悟空一把揪起小鼍龙的龙角,疼得对方直咧嘴,龙角根部的皮肤都泛红了。“你舅舅要是敢要这‘礼物’,俺就把他的西海龙宫掀个底朝天,让他那些宝贝珍珠全滚到黑水河来!” 他的火眼金睛扫过石壁上的刻字,突然注意到那颗嵌在痕里的碎珠,“这珠子哪来的?”
小鼍龙突然一口咬住孙悟空的手腕,牙尖在他厚实的皮肤上划出浅浅的印子。“那是我娘的!” 他的眼泪混着河泥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倒映出他愤怒又委屈的脸,“舅舅说借去看三天,结果三年都没还!我娘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要看好项链,可我没做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呜咽:“我抓和尚给他,就是要换回项链。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去西海龙宫要了好多次,他都把我赶出来,还说我是个没人要的小崽子……”
【系统鉴定:碎珠成分分析!1 材质:天然海水珍珠,形成年份约 500 年,与西海龙王宝库中珍藏的 “月明珠项链” 材质完全一致;2 成分:含碳酸钙 91%、有机质 4%,还有微量的龙涎香,是因长期佩戴在龙女身上沾染的;3 断裂痕迹:边缘有磨损,推测为项链长期佩戴后搭扣松动,意外断裂所致。】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河面转了圈,火尖枪挑起一条刚从水里跳出来的鲤鱼,鲤鱼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喂,小泥鳅,” 他把鲤鱼往水里一扔,溅起的水花打在石窟洞口,“抓个和尚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西海抢啊,我帮你放风,保证让你舅舅追不上你。”
混天绫突然往水里一甩,红绸像一条红龙钻进河底,搅得黑水河翻起三尺浪。河底的淤泥被翻上来,露出了藏在下面的 “宝贝”:一只缺了腿的玉虾,虾身用珍珠粉粘得歪歪扭扭;半块龙涎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据说是西海龙王上次来黑水河时不小心掉的;还有一个珊瑚匣子,被混天绫卷着,“啪嗒” 一声掉在孙悟空脚边。
【系统直播:混天绫搅河现场!观看人数实时更新:237 人(含河神 1 名、巡河夜叉 3 名、路过的水鸟精 12 名)。弹幕刷屏:“这小鼍龙也太可怜了吧”“西海龙王怎么这样啊”“玉虾粘得好丑哈哈哈”“求看珊瑚匣子里的东西”。】
珊瑚匣子的锁扣被震开,里面掉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一颗珍珠,旁边写着 “讨债日记”。孙悟空捡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今日去西海,舅舅说‘小孩子别管大人事’,我咬了他的龙尾,被他用龙息吹回了黑水河,屁股疼。”
第二页画着一个哭泣的小人,旁边写着:“母妃的画像被水浸湿了,我用舌头舔了好久,还是没干。项链没拿回来,画像也坏了,我真是个没用的龙。” 后面的 pages 里,记录着小鼍龙一次次去西海龙宫讨债的经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页写着:“明天去抓个和尚,听说和尚是唐僧,舅舅很想要他的袈裟,用这个换项链,一定能成。”
二郎神蹲在岸边的礁石上,第三只眼的金光照向河底石窟,将里面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小鼍龙正对着唐僧的禅杖发脾气,尾巴把石窟的石壁抽得 “啪啪” 响:“都怪你!要不是你长得太显眼,我早就把你献给舅舅了!昨天我都把路线规划好了,就等今天动手,结果被这猴子坏了好事!”
唐僧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悲悯:“阿弥陀佛,施主若要项链,贫僧愿为你向龙王求情。万物皆有灵性,项链虽珍贵,却不如亲情可贵。你舅舅或许并非有意不还,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系统录音:小鼍龙的抱怨!“难言之隐?他就是小气鬼!上次我去借颗珍珠玩,他都把宝库锁得死死的,还让虾兵把我扔出来!我娘的项链,他凭什么占着?我娘临终前说,项链是外公送的,能保平安,我戴着它,说不定娘就能回来看看我了……” 录音背景里,除了唐僧的叹息声,还有石窟顶上钟乳石滴水的 “滴答” 声,像在为他的遭遇伴奏。】
孙悟空突然扛起小鼍龙,金箍棒往水面一撑,激起的水花形成一道水梯。“走,俺们现在就去西海,当着你舅舅的面要项链!” 他故意把小鼍龙的贝壳项链扯下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拍了拍胸口,“这破玩意儿先放俺这,等换回真项链再还你。要是换不回来,俺就把它当弹珠弹。”
小鼍龙在孙悟空肩头挣扎,龙角刮得对方的虎皮裙起了毛球。“放开我!” 他的爪子死死抠着孙悟空的衣领,指甲都嵌进了布料里,“我自己会去!我要让舅舅看看,我不是当年那个抢不到珍珠就哭的小不点了!我现在能控水,能打架,我不怕他!”
他的目光落在石窟石壁上的刻字,那里有他昨天刚刻的 “必胜” 两个字,笔画用力得几乎要把石壁戳穿。眼泪又涌了上来,但这次他硬生生憋了回去,他记得母妃说过,龙族的孩子不能轻易流泪,眼泪会让力量流失。
【系统情绪监测:小鼍龙当前状态!愤怒值 75%、委屈值 90%、勇气值 60%、对项链的执念值 98%。其心率 150 次 \/ 分钟,呼吸急促,龙鳞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张开,露出下面粉嫩的皮肤。口袋里揣着的那颗碎珠,被他攥得发热,表面都沾上了汗水。】
哪吒踩着风火轮跟上来,混天绫在空中甩了个漂亮的红圈:“带上我,我倒要看看,这西海龙王是不是真像这小泥鳅说的那么小气。要是他敢不给,我就把他的宝库烧了,让那些珍珠都变成焦炭。”
二郎神的第三只眼闪了闪,将小鼍龙脸上的倔强和眼底的恐惧都记录下来。“哮天犬,跟上。” 他拍了拍身边的哮天犬,哮天犬 “汪汪” 叫了两声,叼起地上的珊瑚匣子,紧紧跟在后面。匣子里的 “讨债日记” 露出来一角,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笑脸,旁边写着 “等拿回项链,就画一个大的”。
黑水河的水依旧绿得发稠,但水面上的漩涡已经消失了。阳光透过水面,照在河底那些被小鼍龙刻满 “珍珠” 的石壁上,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流泪的眼睛,诉说着一个小龙对母亲的思念,和对一份承诺的执着。
孙悟空扛着小鼍龙,在水面上疾驰,身后跟着哪吒和二郎神。小鼍龙的目光一直盯着西海龙宫的方向,那里藏着他心心念念的项链,藏着他对母亲最后的念想,也藏着他与舅舅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他不知道此行能否如愿,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去,为了母妃的嘱托,也为了证明自己已经长大。
【系统预告:西海龙宫即将上演 “珍珠争夺战”!西海龙王为何不肯归还项链?他与小鼍龙的母亲之间有什么故事?小鼍龙能否如愿拿回项链?敬请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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