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外的枯树林里,马蹄声被厚厚的落叶吞没。沈砚之勒住马,指尖按在断剑剑柄上——寨墙上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隐约能看到巡逻的山贼腰间别着弯刀,刀鞘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渍,显然不久前刚经历过打斗。
“赵长老应该已经进寨了。”莫老压低声音,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借着月光指给众人看,“黑风寨有三个出口,东门通官道,西门靠悬崖,北门是唯一的水源地。我们分三路包抄,沈公子带秦小机走北门,切断他们的水源;柳长风走西门,防止他们从悬崖逃跑;我和林砚守东门,等他们出来时一网打尽。”
“我也去!”林砚突然开口,他攥紧腰间的短刀——那是分舵师兄留下的,此刻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我能帮你们盯着,赵长老见过我,我能认出他。”莫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将一枚醒神囊塞进他手里:“若遇到危险,就捏碎这个,我们会立刻赶过来。”
众人按计划行动。沈砚之和秦小机绕到北门时,正撞见两名山贼在水井边打水。秦小机眼疾手快,掏出腰间的机关弹,轻轻一按,两枚石子精准打在山贼的膝盖上,山贼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沈砚之立刻上前捂住他们的嘴,断剑的寒气逼得两人浑身发抖:“赵长老在哪?”
“在……在聚义厅!”其中一名山贼哆哆嗦嗦地说,“他带了几个影卫,还拿了一叠黄色的符纸,说要和寨主换……换什么人。”沈砚之刚要追问,就听到聚义厅方向传来一阵争吵声,夹杂着瓷器破碎的脆响。
“不好,他们可能谈崩了!”沈砚之拉起秦小机,往聚义厅跑去。刚到厅外,就看到赵长老提着长剑,正对着黑风寨寨主比划:“破邪符我带来了,赶紧把血影教的人交出来,否则我踏平你这黑风寨!”
寨主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他拍着桌子冷笑:“赵长老,你当我傻?萧无妄都被你们抓了,我留着血影教的人还有什么用?不如你把破邪符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两人正僵持着,沈砚之突然踹开厅门,断剑直刺赵长老后背:“赵长老,别来无恙啊!”赵长老慌忙转身格挡,剑刃碰撞的瞬间,他才发现沈砚之的断剑上凝着一层薄冰,寒气顺着剑身蔓延,冻得他手腕发麻。
秦小机趁机跑到厅后的柴房,用机关锁撬开房门——里面果然关着三个血影教教徒,他们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秦小机,眼中立刻闪过凶光。秦小机掏出破邪符贴在他们额头,教徒们顿时发出一阵惨叫,身体蜷缩成一团。
聚义厅里,赵长老渐渐体力不支,他看着沈砚之步步紧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往空中一抛:“既然走不了,那就同归于尽!”符纸落地的瞬间,一团黑雾突然炸开,将整个聚义厅笼罩。
“是‘迷魂雾’!”沈砚之立刻捏碎醒神囊,寒气在身前凝成一道冰墙,挡住黑雾的侵袭。可赵长老却借着黑雾的掩护,翻窗逃了出去。沈砚之刚要追,就听到西门方向传来柳长风的喊声:“沈兄,赵长老往这边跑了!”
沈砚之立刻冲出聚义厅,只见柳长风正提着长剑,在前面紧追不舍。赵长老慌不择路,竟往悬崖边跑去。沈砚之加快脚步,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寒气凝成冰刃,直逼赵长老的脚踝。赵长老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手中的破邪符散落在一旁。
“赵长老,束手就擒吧!”沈砚之走到他面前,断剑的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赵长老看着地上的破邪符,突然惨笑起来:“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完了?血罗刹早就派人去清风剑派了,他们要……要毁了剑冢里的长风阵阵眼!”
这话让柳长风脸色骤变:“长风阵阵眼若是被毁,清风剑派就完了!”沈砚之立刻扶起柳长风:“我们先回影卫阁,带上苏影和莫老,立刻去清风剑派!”
众人收拾好现场,将赵长老和血影教教徒绑在马上,便朝着清风剑派的方向疾驰。夜色更浓,寒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沈砚之握着断剑,心中清楚,清风剑派的剑冢,又将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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