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晨。
谢怀蝶是在许知夏安稳的怀抱里醒来的,那人呼吸均匀,似乎还在沉睡。
谢怀蝶迷迷糊糊地用手肘轻轻晃了晃身边的人:“许知夏,许知夏,起来了……今天还有正事呢。”
许知夏闭着眼,嘴角弯了一下,熟练地开始装睡。
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他非但没醒,反而手臂一收,将人更紧地搂住,然后一个利落的翻身,轻松地将谢怀蝶压在了身下,这才缓缓睁开眼。
“我听到了,蝶儿。” 他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谢怀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又被骗了,双手抵住他胸膛:“许知夏你干嘛?!起来!”
“不起。”许知夏俯视着他,眼神专注,回答得理直气壮。说完,不等谢怀蝶反驳,便低头覆上了他的唇。
…………
幸好,这只是一个绵长却还算克制的早安吻,没有过多的深入,更像是一种亲昵的宣告和温存的仪式。一吻结束,谢怀蝶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红,瞪着他:“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许知夏用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唇角,眼神亮得惊人,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开心:“今天过了,你就正式成年了。一周之后……你就是我的了。我高兴。”
“高兴就能乱亲人啊?”谢怀蝶被他这直白的话弄得耳根发热,“滚开,重死了。”
“不”许知夏非但没滚,反而得寸进尺地又凑近了些,用那张平时清冷得不行的脸,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图明显:
“你回一下。”
谢怀蝶故意装傻:“回什么?”
许知夏坚持地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眼神里带着点执着和……撒娇?
谢怀蝶看着他这副“冷面撒娇”的反差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却强撑着,把头一扭,语气硬邦邦地:
“不亲!”
虽然嘴上拒绝得干脆,但那微微泛红的耳廓和并没有真正用力推开对方的手,却泄露了真实的心绪。晨光熹微中,新的一天,就在这样甜蜜的“较量”里开始了。
最后,某个“犯罪分子”还是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地被来了一下。
两人总算收拾妥当下了楼。
今天陈阿姨特意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绛红色旗袍,衬得她气色极好,眉眼间带着喜气,竟透出几分少女时代的明媚。看见两个孩子下来,迎上去,帮他们整理了一下其实已经很平整的衣领和袖口。
“小蝶,你这脸怎么还有点红扑扑的?” 陈阿姨带着点调侃看向谢怀蝶,又瞥了一眼旁边一脸“与我无关”实则眼底含笑的许知夏,“是不是知夏又欺负你了?”
谢怀蝶耳根刚退下去的热度差点又卷土重来,赶紧摇头,眼神飘忽:“没、没有!妈,我们快走吧。”
“真没有吗?” 陈阿姨笑吟吟的,也不深究,“行吧,那咱们出发。你们姥姥姥爷早就到现场了,和其他人一起等着呢。”
谢怀蝶正准备往外走的脚步猛地一顿,愕然转头:“其他人?” 除了姥姥姥爷,还有别人?
“就是家里的一些亲戚,听说你们俩今天办成年礼,都想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儿。”
“没事的,放宽心。”
“哦……行。” 谢怀蝶嘴上应着,心里已经开始疯狂拉响警报。
行什么行啊!
他一个都不认得!
待会儿见了面叫什么?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会不会叫错辈分?
万一来个70岁老奶奶再是同辈儿怎么办?!
有没有人能给他紧急恶补一下陈阿姨家的亲戚关系谱?!
上下五十年历史的那种!
虽然失忆症好了很多,脑子现在能记住东西了,但这种突如其来的“社交大考”也太超纲了吧!
强烈的求生欲让谢怀蝶瞬间进入“紧急状态”。他立刻扭头,也顾不得早上那点小小的“恩怨”了,用眼神向身边的“定海神针”发出求救信号,语气带着点强装镇定的商量(或者说威胁):
“许知夏,” 谢怀蝶压低声音,“有个‘以工代罪’的机会,你要不要?”
许知夏眨眨眼:“我犯罪了吗?”
“大早上的‘调戏’罪,证据确凿。” 谢怀蝶板着脸,“不答应就罪加一等。”
“我认罚”许知夏看着他明明紧张却还要虚张声势的样子,从善如流地点头:“你说,怎么‘代罪’?”
谢怀蝶立刻说出盘算好的计划,语速都快了些:“到那儿之后,一会儿见了人,你先叫!你叫完我跟着你叫。懂了没?” 简单来说,就是让许知夏当他的“人形称呼提示器”。
许知夏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郑重地点了点头:
“懂了。交给我。”
虽然他也不一定能记住多少。
许知夏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
谢怀蝶则是得到了“人形提示器”的保证后,满意地点点头,跟着陈阿姨出了门,上了车。
司机依旧是上次那位沉稳的叔叔。陈阿姨轻声说了句“走吧”,车辆便平稳地驶离了小区。
一路行驶,车子先是上了高速公路,窗外的景物飞速后退,接着又转入国道,看起来目的地并不近。但随着路途延伸,周围的景色却变得越来越繁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这是要去哪儿办生日宴?
谢怀蝶看着窗外越来越炫目的都市景观,心情有些复杂,既期待又有点被这阵仗吓到的不安。
他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妈,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陈阿姨从副驾驶回过头,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无奈:“去市中心。我本来想着自家人订个五星级酒店简单吃个饭,可你姥姥姥爷非说不成,一定要把 ‘云顶殿堂’ 给包下来,说要给你们办得风风光光的。”
哦.....云,云什么?!
“云顶殿堂”?!
那个只存在于新闻里、本市最顶级、象征身份与奢华的地标性酒店?!
还……包下来?!
这排场得多大啊?!
谢怀蝶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攥紧了身边的许知夏的手。
他知道陈家条件好,姥姥姥爷是真心疼他们,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堪比豪门电视剧的级别!
许知夏感受到他手心的微湿和用力,回握住他:“别紧张。就是吃顿饭。”
话虽如此,但看着窗外越来越近、那高耸入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云顶殿堂”塔楼,谢怀蝶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车辆缓缓驶入专用车道,穿过精心修剪的园林,最终停在了那气势恢宏、金光闪闪的酒店大门前。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立刻上前,恭敬地拉开车门。
进了“云顶殿堂”,内部更是极尽奢华,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零散的亲戚们已经在宴会厅外三三两两地寒暄,一些年纪尚小的孩子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追逐嬉戏,增添了几分生气。
陈阿姨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走廊:“你们先去更衣室把礼服换上吧,衣服应该已经放在里面了。”
许知夏点头:“好。”
谢怀蝶还有些被这阵仗弄得恍惚,跟着应道:“哦哦,好。”
许知夏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向指定的更衣室。
两人推门进去。这里空间很宽敞,装饰精致,梳妆台上摆放着不少未拆封的高档化妆品和巨大的环形化妆镜,看起来更像是为女性宾客准备的。
两套精心熨烫、笔挺崭新的西装被妥善地悬挂在落地衣架上,罩着防尘罩。
一套是纯净无瑕的白色,另一套是沉稳经典的黑色。
许知夏看向谢怀蝶,征询他的意见:“你喜欢哪套?”
谢怀蝶的目光在两套西装上流转,最后落在白色那套上,觉得它更亮眼些:“白色好看。”
“好。”许知夏点点头,上前小心地将那套白色西装连同衣架取下来,递给他,眼神里带着期待:“那蝶儿换上看看?”
“好。” 谢怀蝶接过沉甸甸的西装,没多想,背过身去,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柔软毛绒衫拿起那件质感丝滑的白衬衫,动作有些生疏但认真地穿好,系上纽扣,然后是白色的西装外套,倒也还算顺利地套上了。
但轮到裤子时,他动作顿住了。
谢怀蝶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始终如影随形。
谢怀蝶耳根发热,猛地转过头,果然对上许知夏毫不避讳、甚至带着欣赏意味的视线。
“许知夏!头扭过去!”
许知夏一脸无辜,仿佛不懂他为何这么大反应:“为什么?”
“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换?!” 谢怀蝶咬牙。
“为什么不能看着你换?” 许知夏反问,脚下却纹丝不动,眼神明确表示他不准备移开视线。
谢怀蝶:“…………”
他看着许知夏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再理论,但还是压下来了。
算了!跟变态没什么道理好讲!
他自暴自弃地迅速解开裤扣,扯下身上的裤子,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笔挺的白色西裤,动作快得几乎带风。
“好了!” 谢怀蝶系好皮带,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胡乱一团,就想往旁边沙发扔,同时迈步朝门口走,“我去外面等你,你快点换。”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牢牢抓住。
许知夏微微用力,将他拉回身边,声音低沉,带着点不容置疑:“走什么?”
谢怀蝶试图挣脱未果,没好气地说:“我不走,你怎么换衣服?”
许知夏看着他微红的耳廓和强装镇定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语气却依旧平淡,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的霸道:
“就这样换。”
谢怀蝶:!!!
“许知夏,你……” 谢怀蝶听到这句话试图抽回手,没成功,反而被对方借力拉得更近了些。
“怎么?” 许知夏挑眉,语气依旧平淡。
“没怎么!你换吧。”
谢怀蝶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无赖劲儿气得牙痒痒,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扭过头去。
许知夏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腕,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谢怀蝶听到声音,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
他看着许知夏一颗颗解开纽扣,逐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
那动作缓慢而刻意,带着一种近乎表演的从容。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肌肤上镀上一层浅金。
谢怀蝶感觉自己的脸颊温度飙升,心跳也乱了节奏。他想移开视线,但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无法从对方逐渐袒露的身体上挪开。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这种带着明目张胆“勾引”意味的场面,还是让他招架不住。
当许知夏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整理好袖口,重新站定时,他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将许知夏挺拔的身形衬托得淋漓尽致,清冷的气质中糅合了成熟与禁欲的魅力,唯有看向谢怀蝶时,眼底那抹未散的笑意和温柔,泄露了独属于他的秘密。
他走到僵硬的谢怀蝶面前,伸手,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白色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我的……白马王子?”
谢怀蝶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不像话、还刚刚“欺负”完自己的人,憋了半天,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许知夏,你真是个混蛋。”
但那双微微闪烁的眼睛,和并未真正推开对方的手,却诚实地映出了心动与纵容。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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