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都来了，去教坊司就去教坊司呗，大不了摸摸鱼，喝喝茶，反正自己啥也不会。
那官员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晴一眼，笑得有些贱，然后摆摆手，回去了。
周晴很是无语，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七月，教坊司的大名她可是听过的，不就是官办妓院嘛，王尚书叫自己上教坊司任职，总不是让自己去陪客人卖笑吧！
“七月，你说我会不会被派去陪那些臭男人？”
七月哑然失笑：“姑娘，教坊司不是你想的那样，它是朝廷设立的机构，主要负责管理宫廷音乐，舞蹈，戏剧以及宴会，典礼的乐舞承应。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主要就是礼仪承应，管理乐户等等，你说的官办妓院只是其中的一项功能。”
被七月一番科普后，周晴总算是明白了教坊司的主要用途，敢情是公家养的歌舞团，还好还好，不用去陪客。
周晴怀着好奇的心情，走进了教坊司大门，里面空间很大，走了一圈，见这里美女帅哥一抓一大把，他们不是在学习奏乐唱曲，就是在跳舞学艺。
从一扇窗户内望进去，只见里头摆满了各式乐器，有笙，箫，笛子，古琴，琵琶还有很多周晴见也不见过的乐器。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见屋子里头很是宽敞，穿着鲜艳的歌伎们正在学习弹琵琶，只是她们年纪小，弹得实在有些不堪入耳。
这时候，教姑娘们弹琵琶的姑姑看到周晴，不知为何，姑姑憋着一肚子的火爆，不由分说就开始骂人。
“我这一天天的被你们这些个丫头片子气得半死，某些人，都来了三个月了，连一首小曲都不会弹，还有你们几个，连琵琶有几个音都不知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迟早要被你们给气死！”
“还有你们两个，”那姑姑骂完了姑娘们，指着周晴和七月骂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混账，只当我们教坊司是大马路，想来便来，想看便看。”
“你骂谁混账？”周晴被分配到教坊司，心情就不怎么样，还被人骂混账，瞬间火冒三丈。
哼，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找骂的。
“明明是你自己不会教，学生学不好，也不自己找找原因，反倒拿我们出气，我看你呀，也就这点本事，跑来教坊司混吃混喝，难怪姑娘们学不好！”
那姑姑立马涨红了脸，指着周晴鼻子道：“你，你说谁不会教。”
曹燕琴最恨被人说她不会教，周晴正好踩到了她的痛处。 “你不会教啊！”周晴朝她吐了吐舌头，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曹艳琴见周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像炸了毛的猫，抄起琵琶就砸了过来。
幸好周晴机灵，躲了开去。
七月见状，徒手接住琵琶，朝着曹艳琴丢了过去，只听得曹艳琴一声哀嚎，整个人仰天直挺挺倒下，那琵琶正砸中她的脑袋。
练琵琶的姑娘们吓得惊叫起来。
周晴虽然心里痛快，但是不得不跑去查看那姑子死了没，这第一天上岗就打死教习姑姑，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还好，那姑子还有气，只是鼻子不断冒血，嘴巴也歪了，很是搞笑。
这时，一个穿着紫色襦裙，梳着高鬓，气质出众，神色凛然，不怒自威的三十来岁妇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曹姑姑怎么了？”
周晴见女子气质不凡，想来是这里的管事，便上前解释道：“你好，这人骂我是混账，还要那琵琶砸我，我的保镖顺手将琵琶砸回去，不小心砸到了人，总之是那位姑姑不好，她先骂人，先动手。”
女子面无表情，开始询问吓坏了的其中一位姑娘：“茉香，事情是不是这位姑娘说的那样？”
那个叫茉香的姑娘怯怯地点了点头：“是，的确是曹姑姑先骂人，这位姑娘跟曹姑姑吵架，把曹姑姑气到了，曹姑姑这才往姑娘丢琵琶！”
女管事点了点头，依旧是不怒自威的样子，语气也是淡淡：“这么说来，是曹姑姑先惹了人家，既如此，把曹姑姑扶下去，找个大夫瞧瞧。”
“是！”
周晴见这个女子还算公平，于是笑着上前道：“姐姐，你好，我是女史令，吏部的王大人将我安排到此处来任职，不知姐姐要我做些什么？”
女子上下打量了周晴好几眼，这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原来是周大人，吏部已经给我来信了，周大人以后就是咱们教坊司的右副使，职位只在唐公公和我之下。我是教坊司的左副使，周大人以后唤我卫娘子就是了。”
周晴听了卫娘子的话，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职位不低，她以后就是教坊司的三把手了。
想到这里，周晴笑眯眯道：“那就请卫娘子多多关照，我一定好好干!”
卫娘子又恢复了一贯的不苟言笑：“不知周姑娘可会唱曲？”
“不会。”但她会唱流行歌曲。
“那会不会跳舞？”
“不会。”跳舞是真不会。
“那总会弹奏乐器吧？”
周晴有些难为情地摇了摇头，她将来可是教坊司的三把手，唱歌跳舞弹奏一样也不会，说出去的确丢人。
卫娘子此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吏部是怎么回事，往教坊司塞人怎么也得要点技术傍身，送来个白丁是是什么意思，真当教坊司是闲杂去处。
想到这里，卫娘子对周晴不免低看了几分，原本以为这个周晴好歹是为数不多的女官，怎么也该粗通歌舞，谁知竟然啥也不会，只当她是来混日子的。
想了一会，卫娘子淡淡道：“今日也没什么事情，打扫院子的张嬷嬷告假半月，你就负责打扫来两个教习院子的清洁吧！”
“啊！”周晴张大了嘴巴，她，她她，这是叫自己去搞卫生？
卫娘子看了七月一眼，继续道：“咱们这都是女子，你这个保镖以后就不要带来了，免得难做。”
周晴本想着让七月帮自己搞卫生，这么大的院子，光自己一个人打扫，扫到猴年马月去啊！
“那个，卫娘子啊，咱们教坊司不是有男乐工吗？不如让他留下来当乐工吧！”
“男乐工不在此处，总归，这里不能出现别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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