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黑洞的“情歌”与彗星的“冷笑话”
归航号的仪表盘上，录音笔的指示灯闪个不停。阿铁把它别在胸前，时不时按一下播放键，顽石星的笑声混着齿轮族的相声，在船舱里回荡，惹得半黑金蝶们围着他飞，翅膀拍打出欢快的节奏。
“下一站！黑洞！”阿铁拍着星图，手指重重戳在个旋转的黑圈上，“齿轮族说这玩意儿会唱情歌，老子倒要听听，是比顽石星的笑声带劲，还是比回声星的仪式歌动人！”
青禾推了推眼镜，眉头微蹙：“黑洞的引力场会扭曲声波，普通录音设备根本捕捉不到信号。而且……”她调出数据，“它的‘情歌’其实是物质被吞噬时的能量振动，频率极不稳定，靠近了会被撕碎的。”
“怕个球！”阿铁拍着彩虹炮，炮管上的齿轮徽章跟着转动，“老子有甜辣能量盾，再加上半黑金蝶的光盾，别说录歌，就算黑洞想跟老子对唱，老子都奉陪！”
林澈的共鸣之核轻轻发热，核内映出黑洞的轮廓：它不像星图上那么狰狞，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像团跳动的火焰。苍的意识碎片在核内低语：“宇宙里最炽热的感情，往往藏在最冰冷的表象下。黑洞吞噬物质，不是贪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消散的能量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就像情歌，听起来悲伤，其实是在挽留。”
归航号小心翼翼地靠近黑洞，舷窗外的星光开始扭曲，像被揉皱的纸。飞船的警报器发出“滴滴”的警告，引力场已经开始拉扯船身，阿铁赶紧启动甜辣能量盾，金红色的光罩将飞船裹住，拉扯感才减轻了些。
“听到没？”莉娅突然指着通讯器，里面传出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不像吞噬物质的轰鸣，倒像有人在压抑地哭泣，又带着种奇异的温柔，“幼苗说，这就是它的情歌！在说‘别走’……”
黑洞的引力场突然变强，一艘废弃的星舰被吸了过去，在接近黑洞边缘时，星舰的金属壳开始剥落，发出的“铮铮”声竟与那“呜呜”声完美融合，像段悲伤的合唱。阿铁举着录音笔，手却在发抖——不是害怕，是被这声音里的情绪震住了。
“它在挽留星舰的能量。”林澈握紧方向盘，共鸣之核释放出柔和的光，与黑洞的红光交织，“青禾，把回声星的仪式歌反向播放，用它的频率中和引力场！”
仪式歌反向播放，竟变成了段空灵的旋律，像在轻声安慰。黑洞的“情歌”渐渐变得平缓，引力场也不再那么狂暴。半黑金蝶们组成光带，顺着引力场的方向飞行，翅膀的黑金纹路将星舰剥落的能量碎片收集起来，送向黑洞边缘——那些碎片没有被吞噬，反而化作点点红光，融入黑洞的光晕，像给它戴上了串项链。
“原来它只是怕孤独。”莉娅的声音软软的，“吞噬物质，是想留下点什么。”
离开黑洞时，它的“情歌”变成了温柔的“嗡嗡”声，像在道谢。阿铁的录音笔里，终于存下了这段奇特的旋律，低沉中带着暖意，让人想起寒冬里互相依偎的旅人。
下一站是彗星带。这里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像一把把扫帚，扫过之处，留下串串冰晶，冰晶碰撞时发出“叮叮”的脆响，却透着股寒气，听得人忍不住缩脖子。
“这就是会讲冷笑话的彗星？”阿铁裹紧外套，机械臂上的温度感应器显示零下两百度，“老子看它是来冻死人的！”
最大的那颗彗星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冰层下隐约能看到蓝色的光。莉娅的幼苗刚靠近，就被冻得卷了起来，叶片上结了层薄冰：“好冷……它的笑话，是冰做的吗？”
青禾的母种碎片投射出彗星的内部结构，核心处有个蓝色的“冰晶核”，能将宇宙射线转化成冷笑话的声波，只是死寂能量让它的温度太低，笑话都冻成了冰，发不出声音。
“得给它‘解冻’！”阿铁掏出甜辣能量棒，咬下一口，把剩下的丢向彗星，“尝尝这个！保证让你热得跳脚！”
能量棒落在冰层上，炸开的甜辣能量竟融出个小洞，蓝色的冰晶核露了出来，发出“咔哒”的声响，像冰在裂开。莉娅的幼苗顺着小洞钻进去，绿色能量流缠绕住冰晶核，冰层下开始冒出细密的气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发出句断断续续的话：
“为什么……熵增能量……怕辣椒？因为……它怕……被辣哭……”
是个冷笑话！虽然冻得结结巴巴，却让阿铁“噗嗤”笑出了声：“这笑话够冷！跟老子的机械臂有一拼！”
更多的能量棒被丢向彗星，甜辣能量像暖流，渐渐融化了冰层。冰晶核的温度升高，冷笑话也说得越来越溜：“知道……齿轮族……为什么不感冒吗？因为……它们的齿轮……一直在转……不会冻住……”
彗星的尾巴突然变得五颜六色，冰晶碰撞的“叮叮”声里，混进了欢快的“咯咯”声，像在自己笑自己的冷笑话。周围的小彗星也跟着活跃起来，尾巴扫过归航号，留下的不再是寒气，而是带着甜辣味的冰晶，落在手心里，竟有点像冰棒。
“原来冷笑话的尽头，是温暖啊。”林澈望着彗星带的光，轻声说。
返航时，阿铁的录音笔里又多了两段声音：黑洞的情歌低沉温柔，彗星的冷笑话带着冰碴子，却透着股傻气。齿轮徽章在他胸前转动，发出“咔哒”的笑声，像是在评价这些新收录的声音。
青禾在《共生志》上画了幅画：黑洞的红光与彗星的蓝光交织，中间是归航号的剪影，半黑金蝶的翅膀在光里闪闪发亮。“宇宙真奇妙，”她笑着说，“连黑洞会唱情歌，彗星会讲冷笑话，就像再孤僻的人，心里也藏着温柔，再冷漠的外表下，也有想逗人笑的心意。”
莉娅的幼苗上，结出了一半红一半蓝的能量果，红的那边甜辣，蓝的那边冰凉，放在一起吃，竟有种奇妙的和谐。阿铁把录音笔里的冷笑话设成了归航号的闹钟，每天早上被冻得一哆嗦，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林澈靠在舷窗边，看着黑洞的红光和彗星的蓝光渐渐远去，它们的声音还在录音笔里回荡，像在说“常来玩”。共鸣之核里，这些新的声音与万种之原的交响乐融合，让旋律变得更丰富，也更动人。
他知道，宇宙的故事，从来不止黑白两色。有会哭的陨石，有会唱的星球，有会笑的石头，也有唱情歌的黑洞、讲冷笑话的彗星。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录音笔和勇气，去听遍这些声音，让每个独特的存在，都能被记住，被珍惜。
归航号的引擎声再次响起，下一颗星球的坐标已经锁定。阿铁正缠着青禾，让她分析冷笑话的“笑点频率”，莉娅在给半黑金蝶们讲黑洞的故事，船舱里的笑声混着录音笔里的旋律，热闹得像个永不散场的派对。
而宇宙，就在这热闹里，慢慢舒展着它最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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