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的正好，要不然，我也想去找你们呢。我听说有人骂我妈了？还造谣说得可难听了？是不是你说的？来来，你把骂我妈的话，当着我的面，再给我说一遍。”
要是平时，黄婆子肯定不会让份的。
但是现在，她刚挨了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没不疼的地方。她往后缩了一下，躲到黄老头身后。
黄老头看着孟老五，“老五，今天的事是我家不对，我们就是来给你妈赔礼道歉的。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孟老五可是听说了，黄老头家的七姑娘孩子生不出来了。
听说，把王建国他二叔都喊去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黄老头和黄婆子不在姑娘身边守着，上他们家来干啥？这很不对啊。
他眼珠一转，猜到了个大概。
王大夫没好使！
黄七丫的孩子，还在肚子里。
“你们想给我妈道歉？”他问。
“对，我们是来道歉的。”黄老头一脸焦急。就盼着孟老五能大发慈悲，赶紧让他们进去。
孟老五当然知道黄老头是啥意思，可他就是站着不动。
“那你们说吧，想咋给我妈道歉，我帮你们转达。要是我妈愿意原谅，我哪天再去告诉你们。”
“这怎么能行？我们是来请你妈去救我家七丫的。”黄婆子一听，就急了。
“孟老五，你这样会害死我家七丫的。”
孟老五可不背这个锅。
他哼了一声，“你们赶紧走，话都不会说，上我家来干啥？你家七丫死不死咋地，还想赖到我头上？你们老黄家，是想干啥？觉得我妈没男人好欺负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妈还有儿子呢。今天我就站在这里，谁敢进我家院，我就削谁！”
黄老头就知道，让黄婆子说话，准没好事。
他气得扬手又打了黄婆子一巴掌。
“你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
然后，他哀求的看向孟老五。
“老五，你就行行好，让我见见你妈吧。现在，谁都救不了七丫，就你妈能救她了。”
“停停，少给我妈扣那高帽子。我妈就是能救，她凭啥要救？凭你们骂她骂得花花，骂得难听吗？我妈不去。免得救不了，有些人嘴一歪，又要埋汰我妈。”
大门口的争吵，屋里已经听到了。
孟老二说，“妈，你别出去，我去看看。”
“妈，我听到黄婆子的声音了，她咋还有脸来咱家？”老二媳妇气愤不已，觉得黄婆子太不是人了。
这会上门，十有八九是她女儿的情况不妙了。
那又如何。
她们家，也不是泥捏的。她妈就是能看，也不给她们家看。
见孟老二出来了，黄老头急忙出声，“老二，你在家呢？你妈呢？我带着老婆子，来给你妈赔礼来了。”
“不必了，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我家不需要道歉，背后少骂两句，比啥都强了。”孟老二冷着脸。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那么污蔑我妈，那么败坏她的名声。但今天这事，不算完。你们家有事，你们先去处理。等你们处理完了，我再上门找你们讨要说法。”
“老二，叔求求你，你就让我见见你妈吧。叔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一是给你妈道歉，二也是想让你妈救我家七丫一命！”
孟老二就说嘛。
黄婆子怎么会来道歉，原来是有求于他妈。
她求，他妈就得答应啊？
“我妈医术不行，救不了，你们回去吧。”孟老二直接就拒绝了，想见他妈，就这么就见了？
骂他妈的时候，寻思啥了。
“老二，叔求你……”黄老头急得不行了，上前来抓住孟老二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
“黄叔，你们家不是口出狂言，就是人死了，都不带让我妈给治的吗？这么快就打脸了？你们回去吧，我妈不会去的。”孟老二对着孟老五一使眼色。
孟老五就开始关大门。
然后，兄弟两个大门一关，扔下黄老头和黄婆子直接回屋。
“你给我跪下，啥时候杨知雾答应救七丫，你啥时候再起来。”黄老头忽然回头，直接就把黄婆子按到地上，让她跪在了大门外。
“我不……”
“啪！”响亮的耳光，落到黄婆子脸上。
她这才乖乖跪下。
“死老头子，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生不下来孩子，是她自己没本事，你凭啥让我为了她，连脸都不要了？”黄婆子到底是不甘心。
“凭我看你不顺眼，想要休了你。你要是再敢跳，咱们就去离婚！要是七丫死了，我也要休了你！”黄老头发了狠。
黄婆子这次彻底蔫了。
她都一把年纪了，要是被休回娘家，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她马上对着大门里喊。
“杨知雾，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说的那些，都是于连升告诉我的。我这张破嘴，我得罪人，我自己抽自己。”
她边说边啪啪往自己脸上扇。
“只要你同意去看我家七丫，能不能救，我都感激你。下次召开全体社员大会，我当着全体社员的面，我给你道歉。”
屋里，杨知雾站了起来。
“妈，他们这种人，就是不值得可怜。”孟老二说。
“妈，你别去。要是黄七丫真有个什么，就黄婆子那尿性劲，都得赖上你。”孟老五也说。
“我出去看看。”杨知雾沉着脸。
人在她们家外面跪着，也不是那么个事。
“妈，老黄家这不是逼你呢吗？有本事，她就一直跪着。”老二媳妇也是越听越生气。
这黄老头和黄老太太，出事怎么这么差劲呢。
她妈现在是赤脚医生。要是传出去，人都跪下求你了，你还不出诊，以后，别人咋看她妈啊。
“妈心里有数。”杨知雾从屋里出来，站到了黄老头和黄婆子面前。
一看到她出来，黄老头立刻说，“知雾，我家婆子被人挑拨，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已经打她一顿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帮你按着，你再打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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