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盯着屏幕里苏薇的比赛录像，看了足有半小时才抬起头，对着旁边的林雪说道：“你还是接受现实吧，你们西南区真赢不了。”
林雪正咬着笔杆皱眉，闻言猛地转头，伸手就掐住李裕的脖子，力道却不重：“我掐死你这乌鸦嘴！”
李裕笑着掰开她的手，两人闹了一阵，林雪揉着胳膊坐回椅子上，语气里带了点委屈：“李子涵，你就没一点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全国第一被华东区拿走吧？”
李裕平静的：“有啊。”他凑过去，一本正经地说，“我变成你的样子，替你去跟她打，应该能赢。”
“你就会笑话我！”林雪把笔往桌上一戳，低头盯着桌面。
李裕见她耷拉着肩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就算赢不了，跟强者打一场，不也挺过瘾？”
“沈依依也是A+异能者，有她在，对付苏小棠，其他人总不是问题吧？”林雪攥着拳头，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她知道沈依依的实力，西南区能闯进决赛，大半靠的是对方那股悍劲。
李裕却摇了摇头，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定格在苏薇制服赵叙白的画面：“这跟异能等级没关系。苏小棠是真正的战士，是华东区绝对的核心。你们和她的差距，就像健身房里练得再好的达人，遇上真刀真枪拼过的特种兵——看着肌肉差不多，实战里根本不是一回事。”
林雪沉默了，盯着屏幕里苏薇平静的侧脸，心里那点侥幸被敲碎了大半。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李裕忽然话锋一转，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符文本。书页里夹着各种符箓，有的泛着雷光，有的裹着水汽，边角都磨得发毛，显然是经常翻看的样子。“我再教你些符文，还有灵力运用的巧劲，说不定能打她个出其不意。”
林雪立刻凑过去，眼睛亮了起来，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
她拿出笔记本，铅笔在纸上飞快地记着，时不时打断李裕：“这个符的阵眼是不是在右下角？”“灵力注入的时候要分三次？”
李裕耐心地一一解释，声音清晰：“你看这里，加了道反向的引灵线，所以才能乱中带扰……”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摊开的符文本上，把那些复杂的纹路映得格外清晰。
林雪听得专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心里那点被李裕说出来的差距，仿佛正被这些新学的符文一点点填补上。
就算真是特种兵又怎样？她也能磨出自己的锋刃。
西南区的战术分析室里，沈依依站在投影幕前，指尖点过华东区的名单，声音清晰：“华东区的配置，A+异能者仅苏小棠一人，A级三个，东海的王瑾舟、江浙队姚鹏，还有豫章队的商晧。剩下五个都是b+，单论等级不算棘手。”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在林雪身上停了一瞬。屏幕上林雪的等级标注着“b+”。
“我们这边，”沈依依切换页面，语气带着笃定，“我是A+，还有四名A级异能者，单看纸面数据，我们西南队的优势很明显。”
台下队员们低声议论，气氛渐渐轻松。林雪坐在后排，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听得专注。
她确实不喜欢沈依依，但对方是队长，既然加入团队，服从是基本的规矩。
这时，沈依依忽然皱起眉头，目光投向队伍左侧：“顾景然，你能专心点吗？”
被点名的男生慌忙收回视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刚才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林雪身上，连沈依依分析到哪一步都没听清。
林雪哪有心思理会什么顾景然、陆景然。
她满脑子都是苏小棠。说起来，她和苏薇的关系其实挺好，常去对方网店买符文，尤其是那枚“实话符”，使用时的震撼感，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可“全国青少年第一异能者”这个名头，她也想争一争。
为了这个目标，高考一结束，她连和李裕约好的旅行都推了，整天泡在训练室里，一遍一遍练习符文绘制。那些艰难的选拔赛，她咬着牙一场场拼下来，才拿到全国联赛的入场券。
她不喜欢沈依依，却依旧规规矩矩地服从指挥——团队赛里，这点分寸她拎得清。
李裕太强了，强到让她会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层看不见的距离。她想再努力一点，再靠近他一点。而在此之前，打败苏小棠，就是她眼下最明确的目标。
训练室的灯光落在她紧握的拳头上，指节泛白。墙上的战术板还贴着华东区的名单，苏薇的名字被红笔圈着。
林雪盯着那两个字，眼底燃起一点执拗的光。
朋友归朋友，赛场归赛场。这场较量，她必须赢。
全国联赛在湖北拉开帷幕，林雪跟着沈依依一行人坐高铁抵达后，径直前往组委会安排的酒店。李裕没参赛，按规定不能入住，沈依依弄了张观赛资格券。
酒店门口，李裕正靠着栏杆等林雪，就见苏薇带着丁楠、林屿从大堂出来，显然刚办好入住。
“李子涵！”苏薇一眼看见他，笑着扬手招呼。
李裕也笑起来，迎上去两步：“苏小棠，正好，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你呢。”
“谢什么？”苏薇说道，“那你之前救我那次，我又该怎么谢？别这么客气，咱们也算朋友了，对吧？”
“算，当然算。”李裕点头，“等比完赛有空了，来成都玩，我和林雪请你吃饭。”
“我很快就会来的，你可别食言。”苏薇笑得更欢了，“我收到蜀川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李裕愣了一下：“啊？你没去清北？”
“呵呵，我喜欢吃辣啊。”苏薇半开玩笑地解释，语气里带着点随性。
正说着，林雪也从酒店里走了出来，看到这边赶紧跑过来：“苏小棠！”她先是打了声招呼，随即认真道，“比赛完了一定一起吃顿饭，对了，我哥那事，真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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