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妩没等来回答,她只感觉到腰上的手越来越烫,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正撞进他幽深的目光里,那双泛红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暗。
只一瞬,他便垂下了眼睫。
季青妩也跟着垂头,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视线仍黏在自己脸上。那目光从她的眉心扫到鼻尖,最后停留在……唇上。
她不自觉抿了抿唇。
萧承的视线不动。
她下意识地启了启唇,看见萧承的唇也跟着动了动。
“我父亲…怎么样了…”她一字一顿、尽量把字都咬清楚。
萧承没有回答,只是那手掌愈发滚烫,热力仿佛在一点点往下蔓延。
“萧承……”
“嗯。”他哑声应道,尾音却像小勾子。
“我…”她想再问问父亲怎么样了,可他的气息非常热,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你…想要…”他开口,声音沙哑,“问什么?”
“我父亲…”
“这么晚…怎么不睡?”他的声音沙哑。
气氛变得诡异,男人像聋了一般,季青妩有些生气。
“将军?”她轻轻推了一下他。
男人纹丝不动,只是低头凝视着她。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她又叫了一声:“将军?”
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她的唇上,灼人的目光紧紧盯住,让她下意识就想捂住那里。
“夜深了。”萧承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半晌才开口。
他看了眼月色,忽然松开了钳制:“早点休息。”
翌日,季青妩起了个大早。她推开饭厅的门,目光下意识扫向西窗下的木圈椅。
空荡荡的。
她想起昨晚两人的约定——今早带她去刑部大牢探望父亲。
桌上的早点还冒着热气,碧粳米粥、蟹黄汤包、杏仁茶......都是她爱吃的。
季青妩慢慢走到桌前坐下。
“姑娘,将军一早就出门了。”丫鬟小声解释,“说是有急事...”
季青妩落寞地点点头,舀了勺粥,可她食不知味,再过两个时辰,探监的时辰就要过了。
正当她准备放下筷子时,饭厅的门突然被推开。萧承一身玄色劲装站在门口,额角还带着薄汗,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走到那个位置坐下。
丫鬟慌忙添了副碗筷。萧承盛了碗粥,两人就这样对坐着用膳,谁都没提刑部大牢的事。
季青妩偷偷抬眼,发现萧承正盯着她面前的那盘虾饺。她犹豫了一下,把碟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萧承只瞥了一眼,筷子没动:“吃完了?吃完就走。”
去大牢的路上,马车内一片寂静。
季青妩端坐着,目光却不自觉地瞥向一旁的萧承。他正翻阅卷宗,眉头微蹙,神情严肃,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她想起奉原的话,他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刑部,专查九王的旧部。关于父亲的案子,他到底知道多少?又会如何定性?
她攥了攥袖口,胸腔里那颗心焦灼地乱跳。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萧承忽然合上了卷宗,抬眼朝她看来。
青妩一惊,忙垂下眼睫,整理起裙摆。
“有话要说?”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季青妩咬了咬下唇,出一丝还算得体的笑,随意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幼时常听父亲夸赞将军年少有为,是国之栋梁。若他知晓今日是将军带我前去探望他,想必,他会安心许多。”
她终于硬着头皮说完,掌心出了不少汗。
“是么?”他突然凑近了些,语调慵懒,带着玩味,“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落在我手里的‘栋梁’,最后都成了什么模样?”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让季青妩一颗心扑腾直跳。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问了句:“那……我父亲他...他在牢里可好?”
这次萧承眼皮都没抬一下:“嗯。”
季青妩硬着头皮继续道:“那...我父亲的案子...”
“判了。”
“判...判了什么?”她声音发紧。
“过来。”萧承把卷宗扔在桌上,对她招了招手。
季青妩咬了咬唇,往他那边挪了挪。
“再过来点。”
季青妩犹豫了一下,垂下眼睫,慢慢挪。还没等挪到中间,就被萧承长臂一捞,整个人失去重心,跌进他怀里。
男人直接将她按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她跨坐着。
“萧承!你……你这是做什么!”季青妩又羞又恼,双手抵在他胸前挣扎。
男人充耳不闻,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在西郊住得惯吗?”
这话题转变得太快,季青妩一时没反应过来。
“往后想住哪儿?”萧承摩挲着她的腕骨,“萧府?京城的宅子?还是…”他故意顿了顿,“你的云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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