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冰帝和山吹还在继续,谁强到谁就能继续往前走。
球场,空气都是烫的,吸进肺里都带着火药味。
山吹那边,气氛有点沉。
冰帝的看台简直他妈是个小型军队。
迹部景吾那家伙,打了个响指,都没站起来,底下那两百号穿统一队服的就炸了。
“胜者是——冰帝!”
“胜者是——迹部!”
“冰帝!冰帝!冰帝——!!!”
声浪跟实体拳头似的砸过来,我站这边都觉得耳膜嗡嗡响。
山吹有几个一年级的,脸都白了,下意识缩脖子,好像真被那声音拍得不轻。
“双打二!冰帝学园向日岳人、芥川慈郎,对阵山吹中学新渡米稻吉、喜多一马!”
开始了。
山吹那对组合,一开始真有点邪门。那个叫新渡米的在后场稳得像块石头,喜多一马满场乱窜,覆盖面大得离谱。
冰帝那边几次想撕开角度,球刚过去,人家就好像早知道你要打哪儿,协防得那叫一个漂亮。
有一次,向日岳人一个贼刁的网前截击,角度都快拉没了。
喜多那小子像是跟球一块启动的,玩儿命跑过去,硬是把球捞了回来!
“15-15!”裁判喊。
山吹这边立马嗷一嗓子,活过来了。
喜多用力挥了下拳头,脸涨得通红。
新渡米走过去,沉稳地跟他击了下掌。
网前,芥川慈郎那家伙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嘟囔着:“唔…配合不错嘛…”
旁边的向日岳人,红头发一甩,“啧”了一声:“花里胡哨!看我不跑死他们!”
节奏唰就变了。
向日不再追求一拍打死,开始把球死死摁在两个底线的远角。
那红毛小子跑起来真不要命,跟道红色旋风似的在底线来回刮,每次击球都带着强上旋,逼着山吹那俩人必须大范围横向玩命跑。
同时,芥川慈郎也醒了。他不再懒洋洋地找角度切球,而是像钉子一样楔在网前,截击专打中路深区,又重又沉,每一球都砰地一声闷响,狠狠撞在山吹两人的拍线上,震得他们手腕发麻。
“30-15!”
“40-15!”
“Game冰帝!1-0!”
速度被硬生生提了一档。喜多一马的呼吸声隔老远都能听见,呼哧带喘,额头上汗跟下雨似的。
他那点“心电感应”和敏捷,在这种纯粹的高速重压下,成了要命的累赘。每一次勉强救球,都看得见他体力条在嗖嗖往下掉。
“2-0!”
“3-1!”
“4-2!”
比分一点点拉开。
喜多脸白得跟纸一样,脚下拌蒜,回球软绵绵,准头也没了。
新渡米不得不掩护更多地方,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他俩那点默契,被硬生生跑散了架。
“Game冰帝!5-3!”
最后一局,没什么悬念。冰帝轻松拿下。
“比赛结束!冰帝学园向日、芥川组合胜,比分6-3!”
“冰帝!冰帝!冰帝——!!!”那边看台的声浪猛地拔高,简直要掀顶。
山吹的人上去扶住几乎站不住的喜多。新渡米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着什么。
喜多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看不见表情。
“单打三比赛开始!冰帝学园忍足侑士!对阵山吹中学千叶太郎!”
广播声穿透球场,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山吹队伍心上的钉子。
忍足侑士从容不迫地走上场,冰帝正选那灰白相间的队服在他身上穿出了一股冷冽的优雅。
他轻轻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相反,山吹的千叶太郎,每一步都踩得沉重。
他紧握着球拍,指节泛白,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对抗某种既定的命运。
裁判示意,比赛开始。忍足的发球局。
没有炫技,没有“巨熊回击”,也没有任何属于天才忍足的招牌技巧。
他只是用一个速度、角度、旋转都精准到极致的高速发球开了局。
网球如一道淡黄色的激光,砸在发球区的外角,弹起后急速侧飞。千叶勉强追上,回球质量却已大打折扣。
而这,正是忍足所构筑的、冷酷精确的狩猎场的开始。他根本不需要用复杂的技巧来证明什么。
仅仅依靠无可挑剔的底线控制能力,他就足以掌控全局。左右大角度的斜线拉锯,配合突然的直线深球,偶尔再来一记轻巧短促的放小球。
他的击球,每一拍都像是经过电脑精密计算,落点永远在边界线上,永远在千叶最不舒服、最需要拼命奔跑才能勉强够到的位置。
千叶变成了场上一个疲于奔命的影子。
他一次又一次地被调动,双脚如同踩在滚烫的沙地上,每一次折返跑都消耗着巨大的体力和更珍贵的意志力。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红色队服,紧紧贴在后背上。
最折磨人的,是忍足那近乎残忍的“钓鱼”。
有时,他会故意放出一个质量极高的网前小球。
千叶明知道是陷阱,却不得不拼尽全身力气,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狂奔上网,堪堪在球两跳之前用球拍最前端的框架将球捞起。
而当他踉跄着站稳,抬头望去时,忍足早已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等在了网前。
球拍只是轻轻一挡,放出一个反向的短球。千叶甚至来不及做出第二次启动的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球在自己前方的空档轻轻落下。
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戏码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忍足甚至没有出汗,他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冷静得像是在进行一场枯燥的日常练习。
他推眼镜的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与场上另一边那个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对手形成了绝望的对比。
“可恶……!”
千叶的急躁终于累积到了顶点。羞愧、愤怒和不甘像火焰一样烧灼着他的理智。他不再试图跟上对方的节奏,而是开始不顾一切地发力猛攻!他想要用力量撕开对方冷静的防线,想要用怒吼为自己提振士气!
但失去冷静的进攻,结果只能是更多的失误。
“out!30-15!”
“砰!”一声闷响,球重重砸在底线之外的广告板上。
“out!40-30!”
又一记势大力沉却毫无准头的抽击。
忍足甚至不需要主动得分,只需要耐心等待,对手自己就会将分数拱手送上。
千叶的脸憋得通红,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无处发泄的屈辱。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不,是打在了冰冷的、光滑的墙壁上,反弹回来伤到的只有自己。
“Game,忍足,5-0!”
交换场地时,千叶低着头,不敢看向自己的队友席,不敢看伴田教练。
他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要将球场盯出一个洞来。
最后一局,是忍足的发球胜赛局。没有任何悬念。
甚至没有挣扎。一记内角AcE球。一记外角发球后的正手制胜分。
一个长达十几拍的拉锯后,千叶终于在绝望中再次回球出界。
“比赛结束!局数6-0!胜者,冰帝学园忍足侑士!”
裁判的声音干脆利落,为这场早已注定的比赛画上了休止符。
忍足侑士优雅地将球拍搭在肩上,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场轻松的热身。
他转身走向冰帝的选手席,那边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迹部景吾嘴角勾起一抹理所当然的笑容,宍户亮、向日岳人等人用力地拍打着铁丝网,为他们强大的队友喝彩。
冰帝的氛围,是唯我独尊的狂热与胜利的喧嚣。
而山吹这边,是一片死寂。
千叶太郎僵在原地,低着头,汗水一滴滴从他下巴滴落,砸在热烘烘的硬地上,瞬间蒸发消失。
他攥紧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支陪伴他许久的球拍握把,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吱呀声,几乎快要被他捏碎。
最终,所有的情绪只化作从牙缝里艰难挤出的两个字,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和不甘:
“…可恶…”
他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双腿,一步步走回队友席。羞愧让他无法抬头面对任何人。
一片压抑的沉默中,一直稳坐如山、眯着眼睛仿佛在打盹的伴田干也教练,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那双总是蕴含着智慧与从容的眼睛,先是看了看因为这场惨败而面无血色、仿佛快要虚脱的下一场选手喜多一马,然后将目光落回到面前几乎被自责淹没的千叶太郎身上。
老人的声音依旧平和慈祥,像一阵温和的风,试图吹散这凝重的空气。
“好了,”他缓缓说道,“抬起头来。”
“比赛,”伴田教练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山吹的队员,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量,“还没完。”
迹部景吾那家伙,这会儿正慵懒地靠在他那骚包的监督椅上,翘着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眼角那泪痣都闪着“本大爷赢定了”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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