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城外的旷野上，硝烟弥漫。唐军士兵丢盔弃甲，沿着官道狼狈逃窜，身后是辽国骑兵的追击声和火枪的轰鸣声。李道宗勒住缰绳，望着溃散的军队，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的长枪几乎要握不住——他从未想过，唐军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率领三万唐军在偃师城外列阵，准备与辽军决一死战。为了这场战役，李世民特意从关中调来两百支仿制的后装火枪，还挑选了精锐士兵组成火枪队，李道宗本以为凭借这些“新式武器”，至少能与辽军周旋一番，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辽军的火枪队一出场，就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那些火枪的枪管上刻着细密的纹路，士兵们扣动扳机时，子弹射出的声音比唐军的火枪更清脆，射程也更远——唐军的火枪在五十步外就难以命中目标，而辽军的火枪在八十步外，还能精准地击穿唐军的铠甲。
“开火！”辽军将领的命令声传来，数百支带膛线的火枪同时射击，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飞向唐军阵列。唐军前排的士兵瞬间倒下一片，鲜血染红了土地，剩下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转身就跑。
“不许退！给我杀回去！”李道宗嘶吼着，挥舞着长枪想要阻止士兵溃散，可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如此微弱。辽军的骑兵趁机冲锋，马蹄踏过唐军的尸体，手中的马刀挥舞，不断收割着逃兵的性命。
“将军！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兵拉住李道宗的马缰绳，语气中满是焦急，“辽军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打不过！”
李道宗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他知道，亲兵说得对，再坚持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咬了咬牙，调转马头，跟着逃兵一起朝着潼关方向撤退，身后的偃师城，很快就被辽军占领。
接下来的几日，坏消息不断传来。河南道的各州郡，在辽军的猛攻之下，纷纷放弃抵抗——有的郡守直接开城投降，有的则带着残部逃往关中，短短半个月，唐军就丢失了整个河南道，只剩下潼关这最后一道屏障。
李道宗率领残部退到潼关时，三万唐军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两百支仿制火枪也损失了大半。他站在潼关城头，望着远处渐渐逼近的辽军大营，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助。
“将军，辽军已经在潼关外十里处扎营了，看规模，至少有五万之众！”副将匆匆跑上城头，脸色凝重地汇报道，“他们还带来了十几门重型火炮，看那炮口大小，恐怕能直接轰塌潼关的城墙！”
李道宗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唐军的火枪队上。那些幸存的火枪兵正拿着仿制的后装火枪擦拭，可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恐惧——经历了偃师的惨败，士兵们早已对辽军的火枪产生了阴影。
“我们的火枪，跟辽军的比起来，差太远了。”李道宗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们的火枪有膛线，射程远、精度高，我们的火枪连他们的一半都比不上。更别说他们还有蒸汽火炮，一旦他们开始攻城，潼关根本守不住。”
副将叹了口气：“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陛下把前方指挥权交给您，可咱们现在兵力不足、武器落后，根本不是辽军的对手啊！要不……咱们向陛下请求援军？”
“援军？”李道宗苦笑着摇了摇头，“关中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正在全力镇压士族叛乱，还要应对粮荒，根本抽不出兵力来支援我们。就算能抽出援军，又能怎么样？没有像样的武器，再多的人，也只是送命罢了。”
他想起李世民当初把指挥权交给自己时的场景。那时的李世民，刚平定玄武门之变，意气风发地对他说：“道宗，河南道就交给你了。守住偃师，守住潼关，不让辽军踏入关中一步，等我在关中稳定局势，就立刻派兵支援你。”
可现在，李世民的改革陷入困境，关中内乱不断，根本无法兑现承诺。而他，只能困守在潼关，面对强大的辽军，束手无策。
“将军，辽军派人来了！”一名士兵跑上城头，手中拿着一封辽军的劝降信。
李道宗接过劝降信，展开一看，上面的内容很简单——辽军将领劝他开城投降，若是愿意归顺，可保他和手下士兵性命，甚至还能授予官职；若是执意抵抗，等攻破潼关，定将他斩首示众。
“投降？”李道宗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知道，投降就能保住性命，甚至还能获得荣华富贵，可他是李唐宗室，若是投降辽军，不仅会背上千古骂名，还会让李世民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将军，咱们不能投降啊！”副将看出了他的心思，急忙说道，“您是大唐宗室，若是您投降了，关中的士兵和百姓都会心寒，到时候唐国就真的完了！”
李道宗深吸一口气，将劝降信撕成碎片，扔在地上：“我身为大唐宗室，岂能向辽军投降？就算战死，也要守住潼关，为陛下争取时间！”
他转身对士兵们下令：“传我旨意，加固城墙，多备滚石、擂木，所有士兵轮流值守，严禁擅自离岗！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前往长安，向陛下汇报河南道的情况，请求陛下尽快想办法支援！”
士兵们领命离去，李道宗再次望向辽军大营。夕阳西下，辽军的营寨中升起袅袅炊烟，隐约能看到士兵们在营寨内活动的身影。他知道，今夜过后，辽军很可能会发起总攻，而他和这五千残兵，能否守住潼关，还是个未知数。
夜深人静时，李道宗独自站在城头，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他想起了李世民的嘱托，想起了大唐的基业，心中满是苦涩。他多想能像李世民一样，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可面对辽军的绝对实力，他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力。
“耶律现……”李道宗低声咒骂着，眼中满是血丝，“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非要灭了我大唐不可吗？”
远处的辽军大营中，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紧接着，无数火把亮起，照亮了夜空。李道宗心中一紧——辽军，要开始攻城了。他握紧手中的长枪，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场注定艰难的战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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