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 年深冬,霍格沃茨特快的车厢里弥漫着雪松香与金属暖炉的热气。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蜷缩在头等包厢角落,护树罗锅幼崽趴在她膝头,机械虹膜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翡翠色微光。
她用指尖捏起一枚用古代咒文强化过的土鳖,看着小家伙用锯齿状的喙部碾碎甲壳,每次看见那些吞噬自黑巫师的恶意化作光粒从幼崽体内溢出,她胸腔里的腐臭感就会减轻几分。
“再吃最后一只,小齿轮。”她轻声呢喃。
护树罗锅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机械眼倒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前几日吸收的黑巫师的恐惧,那种如蛆附骨的恶心感至今仍在喉间徘徊。
突然,包厢门被猛地推开。塞拉菲娜浑身一震,护树罗锅警觉地竖起背鳍,机械眼发出警告的红光。
“梅林的胡子!”詹姆·波特的惊呼刺破空气,他举着伸缩耳的手悬在半空,眼镜滑到鼻尖,“护树罗锅?还是带机械眼的!莉莉绝对不会相信…”
“小点声!”塞拉菲娜本能地喝止,金纹在腕间绷成银线。
护树罗锅却在听见人声的瞬间,突然钻进她的斗篷,只露出半截尾巴在外面紧张地摆动。
西里斯·布莱克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活点地图在指尖沙沙作响,目光落在塞拉菲娜紧绷的肩膀上:“别这么紧张,甜心。我们只是好奇,”他顿了顿,嘴角扬起惯有的轻佻弧度,“霍格沃茨什么时候允许学生饲养这么… 独特的宠物了?”
塞拉菲娜的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维持着斯莱特林式的冷漠:“这里坐不下这么多人,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布莱克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活点地图在指尖沙沙作响。“坐不下?彼得,你出去。” 他头也不回地吩咐,语气中带着纯血贵族的傲慢。
彼得·佩迪鲁张了张嘴,看看西里斯,又看看塞拉菲娜,最终嘟囔着起身离开。塞拉菲娜惊讶地挑眉,没想到这个总被调侃的 “小矮星”会如此顺从。
莱姆斯·卢平推了推眼镜,指尖却在镜框边缘捏出细微的褶皱。
他的目光扫过塞拉菲娜怀中护树罗锅机械虹膜的绿光,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左手下意识攥紧魔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詹姆,别太莽撞。” 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护树罗锅对魔法波动敏感…”
“胆小?” 西里斯嗤笑一声,“我听沃尔布加说,最近有个叫兰洛克的妖精在搞机械生物,还扬言要向巫师复仇。说不定这小家伙就是他的杰作呢。”
塞拉菲娜的瞳孔骤缩,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兰洛克的名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破她心中的不安。护树罗锅在她怀里轻轻颤抖,机械虹膜映出她苍白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敲响。雷古勒斯·布莱克站在门口,银蛇怀表在毛衣链上轻轻晃动。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塞拉菲娜,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西里斯,”他开口,“妈妈说你这个假期必须回去。如果你再去波特庄园…”
“够了,我知道了!”西里斯不耐烦地打断,“我会回去的,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雷古勒斯皱眉,目光扫过塞拉菲娜隆起的毛衣,那里隐约可见护树罗锅的轮廓。
他顿了顿,终究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詹姆却不肯就此罢休,他转向塞拉菲娜,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说真的,上次在霍格莫德,你是怎么让那些黑巫师停下来的?那魔法太惊人了,我从没见过…”
塞拉菲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金纹在皮肤下躁动。
莱姆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魔杖从指间滑落,滚到塞拉菲娜脚边。
他慌忙俯身去捡,却在抬头时与她目光相撞,迅速别开脸,耳尖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你们没有资格知道。”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银器,“这是安布罗休斯家族的魔法,除非你们投胎成我家后代。” 她顿了顿,金纹在袖口绷成细链,“不过现在死的话,估计只能当我孙子辈了,要不要我给你们预留位置?”
话一出口,胃里就泛起恶心。这腔调与西里斯刚才驱赶彼得时的傲慢如出一辙,却又带着老宅三百幅画像的冰冷威严。
护树罗锅在围巾里轻轻啄她锁骨,那里的金纹正因为情绪波动而发烫。
西里斯突然笑出声,莱姆斯低头盯着自己的魔杖,指腹反复摩挲着狼头雕花,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詹姆的耳朵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窘迫。
塞拉菲娜盯着他们身后的蒸汽模糊的车窗,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纯血的高傲是最锋利的面具,也是最脆弱的盾牌。”
莱姆斯轻轻按住詹姆的肩膀,指节仍泛着不自然的青白:“抱歉,安布罗休斯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最近的异动…”
“卢平先生是在质疑我的自保能力?” 塞拉菲娜转身时,护树罗锅突然从她斗篷里探出,机械眼对准莱姆斯露出尖牙。她能感觉到小家伙在传递自己的情绪,恐惧伪装成的愤怒,“斯莱特林从不接受施舍般的同情,尤其是来自格兰芬多的。”
莱姆斯猛地后退半步,撞在车厢壁上,魔杖尖迸出几点火星。
他慌忙用袖口遮住,却在动作间露出腕间未愈合的抓痕。
西里斯突然大笑,笑得靠在椅背上直不起腰:“梅林啊,你真是我见过最有趣的斯莱特林!明明紧张得发抖,还要装出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擦去眼角笑出的泪,灰眸中闪过一丝认真,“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无论詹姆如何套话,西里斯怎样试探,塞拉菲娜都保持着石像鬼般的沉默。
她数着车轮与铁轨碰撞的节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的教导在耳边回响:“闭紧嘴巴,你的声音可能成为绞索。”
霍格沃茨特快的车轮碾过结冰的铁轨,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詹姆·波特的耳朵还烧得通红,塞拉菲娜那句 “孙子辈” 的嘲讽像根细针扎在耳膜上。
他伸手揉乱那头标志性乱糟糟的黑发,却不小心碰歪了眼镜,金属镜链在锁骨处晃出烦躁的光。
“得了吧,尖头叉子。” 西里斯·布莱克懒洋洋地用魔杖挑起詹姆的下巴,灰眸里闪着促狭的光,“被斯莱特林的小冰山呛到了?这可不像是能赢下魁地奇杯的格兰芬多找球手该有的表情。”
詹姆拍开他的手,魔杖尖赌气般戳向窗外的雪堆:“她用光轮 1001 赢了我的光轮 1500 三次!三次!”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懑,“那可是职业选手级别的扫帚!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西里斯挑眉,活点地图在指尖转出银弧:“天赋异禀?” 他故意拖长声音,目光扫过塞拉菲娜,“或者说,斯莱特林的地窖里藏着什么非法咒文?”
“非法咒文?” 詹姆转头,淡褐色眼睛里燃起八卦的光,“你是说…”
“我不知道。” 西里斯松开手,靠在椅背上望着车顶的黄铜吊灯,“但有一点很清楚,” 他忽然笑出声,“她比马尔福那帮蠢货有趣一万倍。”
詹姆皱眉:“你不会真的对她感兴趣吧?她可是斯莱特林的…”
“斯莱特林又怎样?” 西里斯打断他,灰眸里闪过一丝认真,“至少她没把‘纯血至上’刻进瞳孔里。”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狼首烙印,“而且,看你被她气到跳脚的样子,比魁地奇比赛还精彩。”
詹姆抓起靠垫砸过去,却被西里斯轻松躲过。靠垫落在莱姆斯·卢平膝头,惊醒了正在假寐的狼人。
莱姆斯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两人闹哄哄的模样,无奈地摇头:“你们两个,永远长不大。”
西里斯挑眉,伸手勾住詹姆的脖子,将他拽进自己怀里:“我们是永远年轻的掠夺者,对吧,尖头叉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挑衅的笑意,却在詹姆挣扎时,悄悄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担心,你的魁地奇冠军宝座,我会帮你守住。”
詹姆一愣,抬头时撞上西里斯灰眸里的微光。
他突然咧嘴一笑,伸手捶了捶西里斯的肩膀:“先赢过我再说吧,大脚板。”
西里斯大笑,笑声震得车厢玻璃上的冰花簌簌掉落。
莱姆斯看着这对活宝,无奈地翻开书本,却在书页间发现一片被压平的月桂叶,那是塞拉菲娜方才起身时掉落的。
车厢外,雪越下越大,国王十字火车站已隐约可见。
西里斯望着窗外的雪景,想起塞拉菲娜离去时扬起的银绿斗篷,忽然轻笑出声。
詹姆疑惑地转头,却见他指尖夹着一片月桂叶,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怎么了?”
“没什么。” 西里斯将叶片塞进詹姆的口袋,“只是觉得,这个冬天,会很有趣。”
詹姆挑眉,正要追问,却被莱姆斯的提醒打断:“到站了。”
三人起身时,西里斯不经意间扫过地面,发现塞拉菲娜遗落的羊皮纸角,上面用麻瓜钢笔写着 “平等” 二字,墨迹被金纹洇染,像朵正在绽放的月桂花。
他弯腰捡起纸片,指尖触到金纹的余温。
詹姆在旁催促,他却将纸片悄悄塞进袖口,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当火车终于停靠在国王十字车站,塞拉菲娜几乎是冲进雪地的。
护树罗锅在她怀里发出抗议的啾啾声,她却顾不上安抚,直奔站台角落那个举着银质号牌的家养小精灵。
“奈奈,回家。”她低声说,指尖触到小精灵耳朵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西里斯的嗤笑。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安布罗休斯。” 他的声音混着雪花,“不过你模仿布莱克的样子,” 他拖长音调,“真的很欠揍。”
塞拉菲娜没有回头,任由幻影移形的蓝光裹住自己。
霍格沃茨特快的黄铜廊灯在煤烟中忽明忽暗,小巴蒂·克劳奇的浅金色头发被照成蜜色。
他拖着脚尖走过头等包厢,靴跟与金属地板相撞,发出细碎的 “咔嗒” 声,路过塞拉菲娜方才所在的包厢时,他突然踉跄着蹲下,膝盖在地面磕出闷响,却盯着地板缝隙里的纸角露出狂喜的笑。
“简爱…” 他轻声念出麻瓜字体,舌尖反复摩挲这两个音节,仿佛在品尝某种禁忌的糖果。
纸页边缘的月桂香混着浆糊味钻进鼻腔,他浑身一颤,指尖将纸片捏得簌簌作响,“平等的灵魂…多美妙的悖论。”
少年的肩膀因兴奋而颤抖,他突然哼起一首跑调的摇篮曲,膝盖在纸页上碾出褶皱:“奈奈…安布罗休斯的家养小精灵…”
夜幕降临时,安布罗修斯老宅的青铜金丝雀门环渗出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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