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辞,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了,当时我不知道是你,你自己守不住人,怪得了谁?难道就因为你先到,他就该一辈子是你的男朋友?真是可笑。”
“我守不住人。”谢砚辞怒极反笑,“是啊,我是守不住!我防得了外面的豺狼,却没防住家里的两条毒蛇,
一个仗着有点臭钱权势,一个仗着年轻不要脸,爬床,你们沈家的家教可真是一脉相承的好啊。”
“谢砚辞你说谁不要脸。”病床上的沈淮安再也按捺不住。
“你才不要脸,你当初不也是靠着装可怜卖惨才撬了天昊哥前任的墙角,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至少我对天昊哥是真心的,我敢作敢当。”
“真心?”谢砚辞鄙夷,“你的真心就是给他下药?沈淮安,你还是个法盲,我现在就报警让你进去吃牢饭。”
“你报啊,有本事你就报。”
“看看天昊哥会不会帮我作证,你不过是个被戴了绿帽子还不敢声张的可怜虫!”
谢砚辞气得眼前发黑。
沈霆骁:“吵什么,论先后,砚辞你是第一个,可惜没守住。
论手段,淮安你用了最下作的,至于我…”
“沈霆骁你个老畜生!你得意什么?!”沈淮安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快爆炸,
“你以为天昊哥是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看你有钱有势,你个老男人除了有几个臭钱你还有什么。”
“至少我有钱有势,”沈霆骁丝毫不为所动,
“你呢?除了年轻冲动和会下药,你还有什么?哦,对了,你还有‘小四’这个光荣的头衔。”
“我操你爹沈霆骁,你才是小四,你他妈是小三,谢砚辞是小三,你们都是小三,只有我,只有我和天昊哥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谢砚辞嗤笑,“用下药得来的真心,沈淮安,你的爱可真让人恶心。”
“你才恶心,谢砚辞你装什么清高,你以为天昊哥现在还会要你这个被戴了绿帽子的老男人吗?”
“也比你这个法盲强!”
“你他妈说谁是法盲。”
“说的就是你,沈淮安,下药的人渣。”
“谢砚辞我跟你拼了。”
“你以为我怕你?”
中途被自己儿子们问候全家的谢薇:……
张天昊:……
死恋爱脑。
下一秒遭难的来了。
“天昊哥…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你爱的人是我,昨晚…昨晚我们不是很快乐吗?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张天昊:理是这么个理。
谢砚辞嗤笑一声:“沈淮安,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别恶心人了。”
“你闭嘴!”沈淮安反驳,“你懂什么,天昊哥后来…后来他明明有回应我,
他肯定是喜欢我的,只是之前被你们缠住了,如果没有你们,天昊哥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如果没有我们?”沈霆骁冷笑,“沈淮安,你的假设毫无意义,事实是,天昊先遇到了我,先和我在一起。”
“天昊,你告诉沈淮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自愿的?你是不是也爱我?”
谢砚辞:“沈霆骁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爱?那你问问老公,他和我在一起的一年多里,有没有爱过我,如果没有你的插足,我们会不会一直很好,
老公,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当初选择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真心的。”
张天昊翻车了。
彻彻底底翻车了。
所以他很慌。
一慌就喜欢逃避现实。
他微微垂下了头,偏偏眼尾却泛着薄红,像是雪地里碾碎了的胭脂,带着一种秾丽易碎,勾得人心头发痒,又泛起密密的疼。
身形清瘦挺拔,此刻因为无助而微微蜷缩,肩膀轻颤,像一只被雨淋透了,无处可去的名贵雀鸟,明明狼狈,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甚至更想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据为己有。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我不知道。”
“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谢薇:好渣一男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儿子,他们该不会信了吧。
沈淮安看着张天昊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泪滴一起碎了。
什么下药,什么爱啊的,什么小四的耻辱,变得无足轻重。
“天昊哥,你别哭,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该逼你。”
谢砚辞:“老公,别这样,别哭,为了那些贱人不值得。”
沈霆骁站在原地。
他是三人中最清醒的。
这小子漂亮皮囊下那颗七窍玲珑的心,算计得明明白白。
他在心里冷嗤,既嘲弄张天昊的手段,更嘲弄自己的轻易沦陷。
“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哭解决不了问题。”
谢薇: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原谅了。
谢薇不解,谢薇震惊,谢薇觉得不可思议。
男人都这么蠢吗。
虽然她也觉得男的蠢。
但是这样太失智了。
这么蠢的男的,她一个人生了三个哎。
但是儿子再蠢,也是自己生的叉烧。
总不能被另一个男的玩弄。
她谢薇再不济也是个情场高手。
怎么儿子都那么纯情。
谢薇匆匆告别。
不想看自己儿子蠢样子。
走到走廊尽头,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助理。是我动用一切资源,去查一个人,张天昊。我要知道他过去所有的情史,每一个和他有过牵扯的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
病房里。
“事情已经发生,追究对错无意义。重要的是以后。” 沈霆骁环视病房内的另外两人,
“既然我们都放不下,也都认为自己才是最适合天昊的人,那不如换个方式。”
沈淮安警惕地抬头:“什么方式?”
谢砚辞也蹙眉看向沈霆骁。
沈霆骁:“我们三个,都退回追求者的位置。给天昊重新选择的机会。让他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爱他,值得他托付的人。
在这期间,我们各凭本事,但必须尊重天昊的意愿,不得再用任何强迫或下作的手段。”
最后这句话,他是盯着沈淮安说的。
沈淮安不甘不愿地嘟囔:“…知道了。”
谢砚辞:“退回追求者,沈霆骁你发什么疯,我现在还是天昊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我们还没分手。”
沈霆骁面无表情:“男朋友?现在除了让你显得更可悲之外,还有什么意义?与其抱着一个空壳自欺欺人,不如拿出实力,让他重新爱上你。”
谢砚辞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
他不得不承认沈霆骁说得有道理。
张天昊:“砚辞…”
谢砚辞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沈霆骁和沈淮安一眼,说:
“好,你们要追是你们的事,但我不会放弃我的身份,天昊现在、以后,都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住在一起,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张天昊:计划通。
于是几个人就这样商量着。
要用爱打动张天昊。
感化张天昊。
张天昊:失算了,没想到他们那么纯爱。
因为,为了公平。
这三个傻子,说不允许色诱。
起初,张天昊并没太把这三个男人的决心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情急之下的缓兵之计,或者说是一种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
等风头过了,欲望上头,还不是要乖乖滚回他的床上来?
他对自己在这方面的魅力极有信心。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事情似乎有点脱离掌控。
沈淮安每天雷打不动地送花到公寓,各种奢侈品牌的礼物像不要钱一样往这里塞,电话信息轰炸,内容无非是忏悔、表白。
虽然方式笨拙甚至有些烦人,但那股子不管不顾的热忱,倒是让张天昊偶尔觉得有点好笑,像看一只拼命摇尾巴的小狗。
当然沈霆骁和谢砚辞也一样,想讨好他。
他过得和之前一样滋润。
可一到晚上,问题就来了。
不能做。
张天昊是个生理需求很旺盛的人。
换做之前。
他早就砰个三天三夜连轴转了。
可是现在。
他已经一个月没弄了。
拜托。
这很非人类。
张天昊有点烦躁了。
这天晚上,张天昊特意换上了一套睡衣,几乎遮不住什么,若隐若现的。
他蹭到正在看书的谢砚辞身边,缠上他的脖子,“砚辞…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谢砚辞拿着书的手瞬间收紧,血液几乎瞬间就躁动起来,小谢叫嚣着想要臣服。
他硬邦邦地说:“老公你先睡,我把这章看完。”
张天昊的耐心终于告罄。
他抽回手,坐直身体,脸上的媚意瞬间被冷嘲取代:“谢砚辞,你什么意思?”
谢砚辞合上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意思,我说了,要让你重新爱上我,不只是身体。”
“哈?”张天昊气笑了,“所以你现在是打算跟我搞柏拉图?谢砚辞,你装什么圣人?我们在一起两年多,睡了不下几百次,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谈精神恋爱,你恶不恶心。”
谢砚辞何尝不觉得煎熬?每天晚上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却不能碰,简直是一种酷刑。
但他有他的骄傲和固执。
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他想要张天昊的心,想要他真正,因为他是谢砚辞而选择他,而不是因为习惯或者欲望。
“随你怎么说。”谢砚辞扭过头,“反正在你说出你真正爱我,只爱我一个人之前,我不会碰你。”
张天昊简直要被他这神奇的脑回路气晕过去。
“真正爱你?只爱你一个?谢砚辞,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能理直气壮住在这里,凭的就是你是我男朋友?
如果我们连这点实质关系都没有了,你凭什么拦住沈霆骁和沈淮安?凭你脸大吗?”
谢砚辞的痛处:“所以在你眼里,我留住你,就只能靠身体?”
“那不然呢?”张天昊语气凉薄,“难道靠你那点可笑的、连自己兄弟都防不住的手段,还是靠你现在这副扭扭捏捏、故作清高的样子?”
“张天昊!”谢砚辞腾地站起来,显然被气得不轻。
“怎么?被我说中了?”张天昊毫不示弱地仰头看着他,漂亮的脸上满是讥诮,“谢砚辞,别又当又立。你想玩纯情,可以,滚出去找别人玩,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我张天昊就是个俗人,我重欲,我肤浅,我享受这种感觉,你现在这副样子,只会让我觉倒胃口”
“你!”谢砚辞气得眼前发黑,他从未想过自己克制欲望的决心,在张天昊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他俯身,狠狠吻住那张不断吐出刻薄话语的嘴唇,带着惩罚的意味,厮磨啃咬。
张天昊先是愣了一下:果然还是装不下去吧?
他立刻热情地回应,手臂重新缠上去,试图将这个吻引向更深处。
然而,就在他以为谢砚辞要失控的时候,谢砚辞却像是突然被冷水泼醒,猛地推开了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不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不行,不能这样。”
说完,他再次转身,逃也似的冲出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书房的门。
张天昊在原地,唇上还残留着被啃咬的微痛和谢砚辞的气息,体内被撩拨起来的火苗无处宣泄,烧得他心烦意乱。
这些男人是不是都有病?!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倒在床上。
“妈的,一个两个三个发誓要重新追求,结果搞得老子像在守活寡。”
他这些天都明里暗里勾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就是不肯给他。
他现在心里面有愧。
又没找其他人。
“真是蠢透了,就因为那么点争风吃醋的男人自尊,连到嘴的肉都不吃了,理解不了,简直理解不了。”
他虽然一边骂着他们蠢,但另一边,内心深处又很得意。
看,他们即使这样,也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甚至为了所谓的真心,愿意忍受这种煎熬。
“算了,”他翻了个身,自我安慰道,“至少说明他们现在是认真的,虽然方式蠢,就当是陪他们玩个新游戏好了。”
于是,张天昊就自己时隔十年多之久又做了一个人完成的手工。
感觉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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