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我的亲朋好友,她的亲朋好友都喜笑颜开,除却几个不知道何为婚姻的小朋友为了一块棒棒糖打闹,一切都是喜庆的模样。
新娘在化妆间整理仪容,主持人在台上和来宾们谈笑风生。我作为新郎,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观看这常被定义为幸福的前言,尽管笑容,但心里面挤不出一点兴奋。
相反,我感到一丢丢莫名的苦涩。
伴郎宛子过来热情的搭住我的肩,打趣道:“咋了?新郎子,中年危机提前了?”
我瞪了他一眼,吐槽道“去你的,没看到我喜极而泣的笑容吗?”
宛子撇撇嘴,“我看你是迷茫和惆怅。”
对此我无话反驳,因为他说对了。而我不擅长撒谎,索性沉默不言。
宛子是我好兄弟,他关心的摇了摇我的肩,下巴朝门外昂了昂,率意的语气说:“你登场还早呢,抽根烟去。”
正好我感觉烟瘾来了,便和宛子悄悄暂时的离开婚礼现场。
这天是九月中旬,气温开始下降,昨天晚上还下了一场雨。
下雨的那个晚上,我的外甥不知从哪学的一句很有文艺气息的话,“天上的雨就像干燥已久的心,期待很久,害怕很久。雨终于来了,本以为会释然,但不觉这是潮湿的开端。”
我母亲嬉笑的在外甥的小脑门上轻轻拍一下,轻声责备:“小破孩,那是吉利之兆,古代农民都喜欢下雨天。”
当时我在想:可是雨下的太大,不就淹没了吗?
没说出来,我外甥还小,母亲不会真打他,但我就不一样了。
我和宛子站在酒店外面的广场点上一根烟,萧瑟的风吹在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凉意。
对着有些阴郁的天空深吸一口。尼古丁在肺里蔓延,顿时就感到一股昏昏欲沉,思维跟不上心情,自然而然就麻木了。
宛子问我:“你是不是还在乎她呢?”
我心里一惊,装傻的回问一句:“你说谁?”
“我还能说谁?你是知道的,别装了,从小到大你都骗不到我。”
好吧,我不是一个资深的说谎者。
我抬头看着空中飘泊不定的云,无所适从的说:“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说她干嘛呢。”
宛子深深叹口气:“说真的,她比你的新娘子更适合你,我不是在抹黑你娘子,我是想说,站在我的角度,我替你们感到惋惜。”
我白了他一眼,“谢谢啊,不需要你替我们着想。”
宛子抽完烟,叫我回去。可是烟雾在风中很快便会融入空中,心中的郁闷却如同这吹不散又聚不拢愁云。想要飘去远方,冥冥之中又有什么东西拽住我,只得原地不前,自生自灭。
我说我要再抽一根,宛子自己先回去了。
宛子走后,我独自身影单薄的抽着烟。突然裤兜传来震动,有人给我来电,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准备接听后两秒就挂,可对方是个温柔的女声。
“姜言,你还记得那段旅程,你没有到达的理想之地吗?”
我一下愣住了,这熟悉的声音,就算过个五十年,我也不会忘却。
……
……
那是我高二结束的一个夏天,七月中下旬。高中生大多都是七月中旬左右才补课结束,所以对于高中生来说,暑假的开始是七月中旬。
而我好不容易结束学期,正想好好享受这个翘盼已久的暑假,父母却给我报了补习班,所以我基本没有假期。
不过补习班有一个好处,周末休两天。但是我还得写作业……
父母都外出了,我一个人在家里,作业铺开几十分钟一个题没做,倒是有很多句号被我涂成了实心。
嘶!
我把作业撕了,零散的碎片如秋之枫叶稀稀落落掉在地上。
这个时候我会胡思乱想,像我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在刷试卷、做题,为高考拼命。假如所有人都这么努力,都考出很高的分数,高分是不是就和通货膨胀一样贬值了?
很喜欢奥特赛文的一句话:就仿佛是一边吐血却一边还要拼命奔跑的可悲的马拉松啊!
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不是人人都能过上想要的人生。
假如我看透了所谓的未来,给我一把斧子,我是否要劈开一条别人都不会走的路,劈开一条现代人都不理解的路,然后怀揣真正的期待走下去呢。
砰!
好像有什么东西弹到了窗户上。
紧接着,一块嚼的软黏的口香糖弹到窗户,精准粘上,背后还沾着一张褶皱的黄色便利贴。
我好奇的打开取下,便利贴上写着:看下面。
一低头,魏语嘴里正含着棒棒糖,双手抱臂,手上还拿着弹弓。桀骜不驯的倚靠在一辆奥迪的车门上,抬起头来对我戏谑一笑。
看到她我瞬间就心情舒畅了些,只是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既然她来了,我总得会会她。
电梯降落一口,开门的一瞬间,魏语早就站在门口等我。所以我看到的画面是,她那张紧致如仙子般的月貌花容。电梯门从一条笔直的直线缓缓向两边展开,直到那机械的嗡鸣戛然而止,她美的想幅画。
我若无其事的打趣:“你犬啊,我家都能找到。”
魏语原本得意的嘴角垮下去,愤愤然把棒棒棒从口里取出,对着我骂骂咧咧:“你会不会讲话啊?我从班主任那里找到你家住址的!”
“班主任?”我眉毛不解的一挑,“班主任怎么会把我的住址告诉你?”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她怎么会告诉我,放假前,我趁没人偷偷溜进她办公室查的资料。不止是你,全班人的家庭住址我都有。”
“胆真大啊。”
“过奖。”
“我没夸你……”
我无奈叹口气,这个疯女人什么时候能正常点,可能她基因里就有不正常的染色体吧。
倒是挺羡慕她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要是我家像她家那么有钱,或许我也会选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我是寒门。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魏语一下子语塞,视线犹豫的左右游移。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眼神颤抖的对我开口:“姜言,我们私奔吧!”
“再见”我按下电梯内关门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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