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脑中,就像无数只苍蝇在飞,搞得我心不在焉。
“喂!你这么慢,你是刚断奶吗!”管事的把我骂了一顿。
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会快一点。”
管事的也不知是天生严厉,还是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出气,继续对我凶道:“能不能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魏语见状,心声一记,拍了拍一旁她自己拆下来叠好的纸箱,笑着对我说:“都让你别逞英雄帮我拆了,拆了那么多,现在拆你自己的就没劲了吧。”
管事一时没了底,对魏语的话将信将疑,但看在魏语是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爆粗口,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走了。
管事走后,我悄悄对魏语说:“刚才,谢了。”
魏语倒是不在意,一边流利的拆箱子,一边询问道:“你洗衣服那么利索,怎么拆个箱子就跟失了魂一样?”
我不能告诉她,我在这座城市认识另一个女人。更不能告诉她,我很在乎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现在可能面临危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但我很担心她,我想去找她。
中午十一点半是午休时间,我和魏语在工厂的食堂吃完饭回到拆箱子的场所,坐在叠在一块儿的纸箱上歇息。
在厂里面,休息时间是宝贵的,一旦错过这个为数不多的属于自己的时间,繁忙的工作就会追上来在耳边喷洒机器运转的蒸汽。
旁边有几个穿蓝衣服的工人围在一块闲聊。
“喂,听说你小子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怎么样?俊不俊?”
“哎呦,哥,你别岔我。只是认识,还没谈呢。”
“嘿嘿,认识认识不就谈起来了吗。你小子可别怂,不管你们合不合适,先ri了再说,反正你不亏。”
“害,那是畜生才干的事。”
我一听,恍然大悟。大背头的手段,莫非就是……
那一刻,仿佛有千斤重的怒气突然从我心底涌起,如同被点燃的火山,岩浆瞬间沸腾。我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肉中。
魏语发现我不对劲,担心的问我:“姜言,你咋了?”
我深呼吸一口,挥挥手说:“我没事,我没事。”
魏语明显不相信我糊弄的话,她眼神里飘忽着忧虑,但也没说什么。
而我已经做出决定,我今晚六点半之前要去一趟那个叫食悦饭店的地方,我要阻止大背头。
……
……
下午四点,久违休息时间到了。我和魏语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我告诉她:“我一会儿吃完饭要出去一趟。”
魏语瞬间瞪大双眼,咬着筷子,不知所云。愣了愣,问我一句我不会如实回答的问题:“你要去哪?”
事到如今,我已经说过太多的谎言,我不想再说谎了。而我又不想如实奉告,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回复:“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我必须去。晚上……估计不会回来了,你帮我跟管事说一下。”
“不是……姜言,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你了。以前你有什么想法都会跟我说,现在你掩掩藏藏,总把心里话搁心底。究竟发生了什么?”
魏语忧心忡忡的看着我,眼睛就像霜降的湖面。
我心里面纠结,像拧在一起的麻花。我和魏语是好友,这件事说出来其实也无妨,说不定她还能给我提点建议。但是一旦回忆起我和叶灼华飘逸的头发,还有对我偶然间的一颦一笑。我就会想起,输液室里,那戏剧的一个吻……
我放下筷子,“我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不会影响到你。”
“有可能影响到你对吧,只要影响你,就是影响我。”魏语坚定的说。
我没辙了,干脆心一横,撇过脸声色微厉:“你是我什么人?我有我的自由,我的空间。半途离开是我不对,但这件事我一定要去解决,希望你尊重。”
态度这么坚决,她总不会继续追问。正当我心里准备被她吵的时候,魏语低下头,安静的吃她的西兰花。
空气凝固一阵子,魏语缓缓启齿:“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你就去吧,我不问你。管事那边,我会帮你说一声。晚上记得回来,不要让我等半天见不着你人。”
我:……
之后我们之间再没了声音,食堂里其他员工都在畅谈吹牛,把这里的空气熏染的很热烈,于是我们更冷清。
吃完饭我跑了出去,四处打听一个叫食悦饭店的地方。这里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于是我一边走一边问。
大背头既然要约叶灼华,那么出于绅士礼仪,应该会选个离她公司不远的地方。于是我一路朝叶灼华公司的方向走去,终于从一位扫地的大妈口中得知这家饭店的具体位置。
我快马加鞭的跑过去,到达饭店已经是六点十五。一进门,我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一扇窗旁,那里,大背头的身影正静静地坐着。
叶灼华还没来,我先躲到洗手间附近,这里视觉上隔着一面墙,不容易被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心跳随着秒针的跳动而加速。终于,六点二十五分,叶灼华的身影出现了。她还是穿着那身白衬衫,头发也是扎了起来,步态优雅的步入餐厅。
大背头挥手示意,叶灼华表情不带动一下,径直走过去。
不能冲动,我得先观察观察。
大背头的举止颇有绅士风范,说话时手会不自觉的比划,且表情是笑着的。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大背头这儒雅随和的气质,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然而,置身于这场局外的我,只能看到叶灼华的背影。那一袭长发,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光泽,虽然面容不可见,但从她时而点头,时而轻笑的动作,似乎没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不怀好意。
十几分钟后,服务员上菜了。大背头从桌布地下取出一瓶红酒,娴熟的用开瓶器拔出瓶塞,红宝石般的液体倾泻而出,注入叶灼华面前的高脚杯。
我屏息凝神,生怕漏了细节。所幸大背头没给叶灼华下药,仔细一想他也不敢。叶灼华就在对面,她可没这么傻。
随后,两人举杯相碰,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餐厅里回荡。他们边品尝美馔,边交谈甚欢。摇曳的红酒杯,在柔和的灯光下光影交错。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瓶红酒见底了。大背头又从桌布下面取出一瓶。
这男的究竟带了多少酒啊……
难不成,他是想把叶灼华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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