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的马车还没有到达童贯位于汴京内城的那座豪华府邸,他就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繁华”景象。
远远望去,离府邸还有百丈之遥,道路就已经被各式各样华丽的马车和轿子给堵塞得严严实实。这些车辆有的装饰得金碧辉煌,有的则显得典雅精致,它们或停在路边,或缓缓前行,车夫们都在忙碌地指挥着交通,试图在这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
而在这些马车和轿子的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前来拜谒、送礼、钻营的官员和豪绅们。他们有的身着官服,有的则穿着锦缎华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谄媚的笑容,手中提着各种珍贵的礼品,一路小跑着向府邸走去。
方炎的马车也只能在这缓慢的车流中艰难地前行,好不容易才靠近了府邸的大门。然而,这里的景象更是让人瞠目结舌——门房前人头攒动,喧闹异常。有的人在拼命地递帖子,有的人则在往门房里塞门敬,还有的人则在高声呼喊着要求见童贯。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喧嚣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街角都掀翻一般。
与滑州城下的尸山血海、垂拱殿内的凝重肃杀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充满了功名利禄的浮躁与虚华。
方炎递上名帖,门房原本倨傲的神情在看到“定远侯”、“滑州大捷”等字眼后,立刻变得无比恭顺,一路小跑着进去通传。不多时,中门竟然缓缓打开!这在等级森严的官场,已是极高的礼遇,显然童贯对方炎这位新晋红人极为看重。
穿过层层叠叠的庭院,方炎在侍者的引领下,终于来到了一座极为奢华的正厅。这座正厅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让人不禁感叹其主人的富贵与权势。
一踏入正厅,方炎便被里面的热闹景象所震撼。厅内早已是高朋满座,宾客如云,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仿佛置身于一场盛大的宴会之中。而那桌上的美酒佳肴更是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被呈上,令人垂涎欲滴。
在正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着蟒袍玉带的人,他便是童贯。此时的童贯面色红润,意气风发,正笑容满面地接受着满座宾客的阿谀奉承。这些宾客们的言谈间,尽是些“踏平燕京”、“立不世之功”、“封狼居胥”之类的豪言壮语,仿佛这场宴会就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而举办的。
就在方炎观察着这一切的时候,童贯突然注意到了他的到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童贯竟然主动站起身来,大笑着迎了上去:“哈哈哈!我大宋的霍骠骑来了!快请上座!”他的声音洪亮而爽朗,在这喧闹的正厅中显得格外突出。
童贯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方炎面前,亲自将他引到了上座。接着,他又转头对其他宾客说道:“诸位,这位便是滑州一战的大英雄,方侯爷!此役方侯爷以少胜多,打出了我大宋的威风!老夫听闻,亦是心潮澎湃啊!”
方炎面色平静,依礼参见,被童贯硬拉着坐在了离主位极近的贵宾席上。他目光扫过满座宾客,尽是些趋炎附势、夸夸其谈之辈,真正知兵懂战的,寥寥无几。心中对童贯其人及其麾下这所谓的“北伐核心”的评价,又低了几分。此人好大喜功、贪图虚名、热衷于排场和奉承,确无真才实学,但对权力和军功的渴望,却是实实在在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趁着童贯被众人吹捧得飘飘然、心情极佳之际,方炎放下酒杯,起身拱手,声音清朗,瞬间压过了厅内的喧嚣:
“宣抚使大人,诸位大人,方某实在惭愧啊!承蒙陛下圣恩浩荡,赐予我军职,我才能在滑州侥幸获得一场胜利。然而,辽国的敌人非常凶残顽固,他们的势力并没有衰减。如今听闻陛下下定决心北伐,收复燕云地区,这可是千秋万代的伟大功业啊!方某对此也感到无比振奋。近日来,我偶然间有所思考,对于北伐的战略方针,有一些浅薄的见解,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来呢?”
方炎的话音刚落,整个厅堂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集中在他身上。童贯原本正听得心满意足,此时更是喜出望外,他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方侯爷可是我大宋朝的新晋名将啊!必定有独到的见解!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正好让在座的各位同僚一起探讨探讨!”
方炎深吸一口气,识海中青铜兵书光芒流转,无数关于北伐的利弊、兵法要义、乃至对童贯心理的揣摩,瞬间清晰。他朗声道:
“方某以为,北伐燕云,关乎国运,当慎之又慎。金军新灭辽国,气势正盛,且其铁骑野战之利,不可小觑。我军虽众,然多为未经战阵的南方军,部分北方边军虽晓勇,但刚连年大战未做休整,仓促北进,恐非万全之策。依方某愚见,有三策可供宣抚使斟酌。”
“哦?竟有三策?快快道来!”童贯兴趣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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