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猎猎,烟尘滚滚。
三十万北伐大军如同一头苏醒的洪荒巨兽,沿着北上的官道隆隆开进。诸圣加持的光辉在军阵上空形成氤氲的华盖,儒家正气、兵家煞气、墨家机巧流光、法家律令网络、医家生命绿意以及帝王道法的金紫之气交织流转,又被赵佶的“江山永固”华盖勉强调和一体,气势恢宏,所过之处,百兽蛰伏,鸟雀惊飞。
然而,在这庞大军队的最前方,一股截然不同的锐利气息,如同出鞘的绝世宝刀,撕裂着沿途的空气。
正是方炎统领的三万玄甲前锋军!
他们没有像中军或后军那样保持着过于严整但稍显迟缓的方阵,而是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锋矢阵”疾行。整个军阵仿佛一支离弦的暗色箭矢,速度快得惊人,不仅得益于赵佶施加的“神行甲马”,更因为方炎以“烽火呼吸法”为引,将兵家煞气均匀覆盖全军,极大减少了行军阻力。
方炎一马当先,龙鳞宝甲在北方略显清冷的阳光下泛着幽光,断岳刀随意挂在得胜钩上。他面色平静,但识海中,青铜兵书缓缓沉浮,散发着苍茫古老的意念,与整个玄甲军的煞气紧密相连,无数细微的信息流通过“烽火呼吸法”汇入他的感知。
他能“听”到每一名校尉的呼吸,能“看”到每一队士卒的步伐,甚至能隐约感受到战马肌肉的每一次舒张与收缩。整个玄甲军对他而言,近乎一个整体,如臂使指。
这种掌控力,远超寻常炼魂境兵家修士,甚至让一旁并辔而行的宣抚使童贯,都感到一丝莫名的心悸。
童贯一身锃亮铠甲,外罩代表三军统帅身份的锦袍,面白无须,眼神锐利中带着审视。他时不时侧目看向方炎,试图从这个年轻的过分、却又深得陛下密信的定远侯脸上看出些什么。
“定远侯,”童贯开口,声音尖细却中气十足,打破了行军中的沉默,“我军携诸圣之威,陛下殷切期望,此战当以雷霆之势,直捣黄龙,收复燕云。然兵贵神速,亦需稳重。前锋军如此疾行,是否过于冒进?若遇辽军精锐埋伏,恐有折损,挫我锐气。”
方炎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起伏的山峦,淡淡道:“童宣抚多虑了。辽军新败于金国,精锐尽丧,如今据守燕云之辈,多为惊弓之鸟,残兵败将。其依仗者,无非城高池深,以及…可能存在的金国暗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而我玄甲军,要的就是速度!快到他来不及反应,快到他所谓的埋伏变成笑话,快到他城防未固便已兵临城下!至于挫锐气…”
方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玄甲军的锐气,是打出来的。一场干净利落的碾压胜仗,才是最好的士气提振。”
童贯眼皮跳了跳,方炎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快,但那强大的自信和身后这支军队散发出的凌厉煞气,又让他一时难以反驳。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定远侯年少有为,锐气逼人,咱家佩服。只是战场瞬息万变,还需谨慎为上。”
“那是自然,有劳童宣抚了。”方炎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心中却是冷笑。他知道童贯的心思,既想捞取军功,又怕自己这支先锋脱离掌控,更怕自己这把“刀”太过锋利,伤了他这位宣抚使的颜面。
正说话间,前方一骑快马绝尘而来,乃是玄甲军的斥候。斥候脸上带着兴奋与凝重交织的神色,飞身下马,单膝跪地:“禀侯爷!前方三十里,已是‘鹰嘴峡’!峡口有辽军设立的关隘,守军约三千人,旌旗杂乱,但关墙之上似乎有新近加固的痕迹,并架设了床弩超过二十架!疑似有墨家工匠协助的痕迹,但级别不高!”
“鹰嘴峡…”方炎目光一凝。此乃北上必经之路,峡口狭窄,易守难攻。若被阻于此,大军展开困难,必然延误战机。
童贯闻言,立刻看向方炎,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侯爷,看来辽狗并未完全丧胆。这鹰嘴峡险要,强攻损失必大,是否放缓行军,等待中军主力携攻城器械抵达再…”
他话未说完,就被方炎打断。
“三千杂兵,倚险而守,疥癣之疾尔,何须劳烦中军?”方炎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冲天的豪气,“童宣抚稍待,看我玄甲军为大军凿开这第一道门户!”
说罢,不等童贯反应,方炎眼神一厉,沉声喝道:“全军听令!变速!锋矢阵突进!目标,鹰嘴峡关隘!一炷香内,我要在关墙上插上玄甲战旗!”
“吼!遵侯爷令!”
三万玄甲军齐声应和,煞气轰然暴涨,行军速度再次飙升,如同真正的离弦之箭,朝着鹰嘴峡方向狂飙突进!只留下原地脸色变幻不定的童贯和他的亲卫队。
童贯脸色难看,最终一咬牙:“跟上!咱家倒要看看,你方炎如何一炷香内拿下这险关!”
三十里距离,对于加持了“神行甲马”和兵家煞气的玄甲军而言,转瞬即至!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那如同鹰喙般突出的山崖,以及山崖之间那道并不宽阔的峡谷入口。一座粗糙但坚固的关隘卡在峡口,关墙上人影幢幢,寒光闪烁,一架架床弩已经调整了方向,对准了来袭的玄甲军。
辽军守将显然也发现了这支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的宋军,关墙上响起尖锐的警号声,弩手们紧张地开始绞动弩弦,弓箭手也纷纷搭箭上弦。
一场攻坚血战,似乎一触即发。
关墙上的辽军守将,看着下方那支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军队,虽然心惊于其速度,但看到对方似乎连像样的攻城器械都没携带,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狞笑:“宋狗找死!弓弩手准备!让他们尝尝…”
他的命令还未下达完毕。
下方军阵前方的方炎,已然动了!
他没有下令冲锋,也没有命令盾阵防御,而是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同时,他眉心处一点微不可察的青铜光芒一闪而逝!
“青铜兵书,第一计——瞒天过海!”
方炎心中默念,体内磅礴的兵家炼魂境煞气如同开闸洪水,疯狂涌入识海中的青铜兵书之中。
嗡!
一道无形却磅礴的波动以方炎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玄甲军最前方的大约五千精锐!以及…他自己!
下一刹那,在关墙上所有辽军,以及后方紧紧追来的童贯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五千玄甲精锐,连同主将方炎,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不是隐身术那种淡淡的扭曲,而是彻彻底底的、毫无痕迹的消失!连人带马,连同兵刃甲胄碰撞的声音、马蹄踏地的震动,全都消失不见!
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什么?!”
“妖法?!”
“人呢?!”
关墙之上,顿时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弩手失去了目标,徒劳地对着空荡荡的峡谷前方。守将瞪大了眼睛,拼命揉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后方的童贯,更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他身后的亲卫们也个个面色骇然,如同见鬼!
“这…这是…什么手段?!”童贯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儒家正气的感知中,那片区域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所遮蔽!
“难道是道家的高阶隐身符?不可能!如此大范围的群体隐身,半圣也难轻易施展!而且气息完全不同!”
就在所有人震惊失神的一瞬间!
“青铜兵书,第二计——声东击西!”
方炎冰冷的声音仿佛直接在每一位玄甲士卒的脑海中响起!
只见玄甲军本阵之中,左翼大约两千士卒,身上突然爆发出惊人的血色煞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们齐声怒吼,声势震天,对着关隘左侧的一片陡峭山壁发起了决死冲锋般的佯攻!那气势之猛烈,仿佛真的要凭血肉之躯撞开山体!
这突如其来的、目标诡异的猛攻,瞬间将关墙上所有辽军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守将也下意识地高喊:“左侧!床弩转向左侧!弓箭手覆盖射击!快!”
所有的防御力量,顷刻间都被调动到了并不存在的“主攻方向”!
而也就在这一刻——
真正的杀招,动了!
利用“瞒天过海”完美隐匿,并且得到“神行甲马”和“走为上”计谋概念加持的方炎及其五千精锐,如同无声的鬼魅,速度快到极致,已然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关墙之下!甚至没有激起一丝尘土!
“青铜兵书,第三计——擒贼擒王!”
方炎眼中寒光爆射,目标直指关楼之上那名正在声嘶力竭指挥的辽军守将!
他周身气势瞬间凝聚到极点,炼魂境的兵家煞气与“擒贼擒王”青铜兵书金色古篆的力量合二为一,让他这一刻的杀伤力提升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同时,他背后一尊无头、操干戚以舞的巨大虚影——刑天法相,一闪而逝!那恐怖的远古战意混合着方炎的杀意,锁定了目标!
“破!”
方炎甚至没有拔刀,只是并指如刀,凌空对着近百步外的关楼猛地一划!
嗤啦!
一道凝练到极致、带着暗红煞气的半月形刀芒凭空出现,撕裂空气,发出鬼哭般的尖啸,以超越视觉的速度,瞬间跨过空间!
那辽军守将刚刚感觉到一股令他灵魂冻结的恐怖杀意袭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护体罡气就如同纸糊一般被撕裂!
刀芒掠过!
一颗满脸惊愕和难以置信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脖颈中涌出!
关楼上,瞬间死寂!所有亲兵都僵在了原地,看着那无头的尸体缓缓倒下。
主将,被瞬秒!
“敌将已诛!玄甲军,夺关!”方炎的身影在关墙下显现,声如惊雷,同时猛地一挥手!
“杀!!!”
五千隐匿的精锐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关墙之下,甚至有一部分已经利用飞爪勾索登上了墙头!直到此刻,“瞒天过海”的效果才彻底散去!
主将暴毙,敌军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眼前!关墙上的辽军彻底崩溃了!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碾压式的屠杀!
失去指挥的床弩和弓箭成了摆设,零星的抵抗在如狼似虎的玄甲精锐面前不堪一击。城头迅速被占领,城门被从内部轰然打开!
后方本阵的玄甲军见状,无需命令,如同决堤的洪流,咆哮着涌入关隘!
而从方炎发动“瞒天过海”到城门洞开,整个过程,甚至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童贯和他的亲卫队,全程呆若木鸡地看着。
他们看着方炎和五千人凭空消失。 看着左翼佯攻吸引所有火力。 看着方炎如神似魔般现身,隔空百米秒杀敌将。 看着精锐天降,关隘易主。
这一切,行云流水,诡谲莫测,又强悍得令人窒息!
这…这就是兵家炼魂境强者的手段?不!这绝非普通兵家手段!那隐匿,那突袭,那精准的斩首…童贯从未见过兵家如此战法!
这方炎…究竟得了何等可怕的传承?!
当童贯浑浑噩噩地跟着进入已经插上玄甲战旗的关隘时,战斗早已结束。三千辽军非死即降,关隘完好无损地落入手中,玄甲军伤亡微乎其微。
方炎正站在关楼之上,俯瞰着峡口内的地形,神情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阳光洒落在他染血的龙鳞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宛如战神。
感受到童贯的目光,方炎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童宣抚,此门已开,我军可继续北进了。看来,并未耽误宣抚使太多时间。”
童贯喉咙滚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侯爷…用兵如神,咱家…佩服之至!”
他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对方炎的忌惮瞬间提升到了顶点。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其手段之诡异,远超想象!必须立刻密奏陛下!
“传信中军,关隘已破,前锋军可继续推进,前往白沟河!” 方炎对身旁的斥候下令。
斥候领命而去,马蹄声消失在远方。方炎抬头望向天空,那道覆盖全军的“江山永固”华盖仍在,青紫色的道韵与儒家的紫气、墨家的青光交织,如同大宋的国运,稳稳地护佑着这支北伐之师。
而他识海中的青铜兵书,微微闪烁着光芒,似乎因为初次实战的完美演绎而传递出一丝欢愉的波动。
夺运虎符之上,那三百上古战魂的虚影似乎也更加凝实了一分,隐隐吸收着战场上逸散的微弱煞气与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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