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头,烽烟虽散,热土未寒。在“安新法度”的铁骨支撑下,这座古城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焕发生机,竟比辽国治下更显彪悍生机。昔日的辽国皇宫,如今已挂上北伐军元帅府与燕云总署的牌匾。今夜,宫内灯火如昼,一场为光复幽云十六州而设的庆功宴,正酣畅淋漓!
大殿之中,觥筹交错,豪情满溢。林冲、关胜等十大师长昂首阔步,意气风发;老将种师道抚须长笑,眼含欣慰;新归降的郭药师等辽将虽尚有拘谨,但目光深处满含对如今处境的庆幸。墨家大匠与智囊吴用同席激辩,规划着北疆蓝图。就连公孙胜这等闲云野鹤的道家修士,也静坐席间,举杯独酌,暗自打量着那位年纪轻轻却已搅动风云的元帅。
方炎高居主位,一身常服,举杯谈笑,从容不迫。他赞猛士,奖能臣,望北疆,一言一行尽显雄主之风范。
然而,无人知晓——在那双平静的眼眸深处,压抑着何等炽烈的焦灼与冰寒!
他的父亲方杰,此刻正身陷金国魔窟,生死不明!每当念及此处,方炎胸腔之内便如岩浆奔涌,杀意几欲破体而出!这场宴饮的热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张不得不戴的面具,只为稳定人心,继续挥师北进!
他绝大部分心神,早已与安新城秘室中的【炼魂分身】共振!分身心神所至,沙盘已推至金国腹地,山河鉴光芒暴涨,正以磅礴之力撕裂萨满法术的迷雾,疯狂搜寻着会宁府的蛛丝马迹!无数情报经由风语电台与新生电报网呼啸而来,被分身急速拆解、重组、剖析!
宴至中段,方炎霍然起身,举杯环视,声如金铁交击,瞬间压满全场:
“诸位!今日之庆,不只为幽云光复,更为我华夏北疆——新生之始!”他话音一顿,眼中厉芒如电,“然,北虏金国,狼子野心未死!虏首完颜阿骨打,竟敢掳我至亲,此仇——不共戴天!”
满殿寂静,唯有他话语中的怒火与决绝,灼烧着每个人的耳膜。
“故,欢宴之后,便是刀兵再起之时!本帅决意,即日起——三策齐发,定鼎北疆,北伐金蛮!”
“第一策,铸钢铁雄师!”
方炎声音铿锵:“北伐大军、新附降卒、各族义从,即刻进行统一整编淘汰老弱,精炼为四十万‘北疆国防军’!下设五大军团,严明军纪,强化训练!”
“同时,安新、涿州军工坊全力运转,淘汰旧械,全面换装!”他看向墨家大匠,“‘龙吟-III式’步枪,射程、精度、射速全面提升,需优先保障列装!‘撼山炮’系列,包括野战炮、攻城炮,务必加快量产!工兵部队,加速修建连接各战略要地的硬化公路及铁路支线!我要的是一支装备精良、机动迅速、能征惯战的钢铁雄师!”
“第二策,固北地根基!”
方炎目光扫过文官集团:“燕云十六州,全面深化‘安新法度’!均田亩必须落实到位,设立‘农会’保障佃农权益。百家学院加速兴建,十三本新学教材免费发放,鼓励适龄孩童入学,开设夜校教化成人!吸纳中原流民,分配土地农具,给予安家贷!各级官吏,唯才是举,无论出身人族或者蛮族,一经考核,量才录用!务必使北地民心归附,根基稳固,成为我等最坚实的后盾!”
“第三策,破金国囚笼!”
方炎眼中闪过睿智光芒:“金国势大,不可使其孤立我等。即刻遣能言善辩之士,携带重礼,分赴西夏、高丽!”
“对西夏,许以边境互市之利,共抗金国威胁,宣扬‘唇亡齿寒’之理!”
“对高丽,忆及辽国压迫,陈述金国狼子野心侵略他国,与其盟约共建‘抗金统一战线’!”
“纵不能令其即刻出兵,也要使其中立,乃至暗通情报,牵制金蛮!我要金国四面楚歌,孤立无援,届时,便是我等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之时!”
三策既出,如惊雷炸响,条条直指要害!帐下文武气血翻涌,纷纷拔身而起,吼声震天:“谨遵元帅令!北伐金虏,誓死不辞!”
庆功宴的烈火,瞬间转为冲天战意!
次日拂晓,燕京城外,四十万国防军列阵如山,枪戟如林,肃杀之气撕裂晨雾!经过换装整编,全军焕然一新,士兵手中“龙吟-III式”步枪的寒光,与晨辉交相辉映。
方炎立于点将高台,目光如电扫过四十万大军。他深吸一口气,文宫之中的兵戈文心骤然光芒大放,六道圣痕流转不息。
“今日,我便以这首《正气歌》,为我北疆将士洗练心神!”
他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引动天地共鸣: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第一句出口,苍穹之上竟现出日月同辉的异象!磅礴的浩然正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整个燕京地界文气翻涌!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大地震颤,燕山山脉轰鸣响应;云层翻卷,星光白日显现。校场上的士卒们惊骇地发现,手中的兵刃竟在微微鸣响,与这天地正气相互呼应!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空中浮现出无数历史长卷的虚影,从太史简到董狐笔,从张良椎到苏武节,历代先贤守正不阿的身影跨越时空而来,化作金色流光注入军阵!
“这、这是文道圣贤显圣啊!”远处的公孙胜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酒盏跌落在地都浑然不觉。
“北庭多秽瘴,蛮煞蚀人心”
“唯我华夏胄,肝胆皆冰霜”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方炎的声音越发洪亮,每一个字都化作三丈见方的金色篆文,当空盘旋。这些文字洒下的清辉所到之处,军中被蛮族煞气所伤的旧疾暗伤如冰雪消融,士卒们只觉灵台一片清明!
“正气长存世,千秋尚凛然!”
最后一句诵出,整个天地为之一静。随即——
“轰!”
一道粗达百丈的才气光柱冲天而起,直贯九霄!光柱中隐约可见万里江山的虚影,文曲星白日显形,洒下璀璨星辉!
“文曲星动!这是传世诗词出世的异象!”吴用惊呼出声,手中的羽扇差点掉落。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磅礴的才气竟与军中的铁血煞气完美融合,在军阵上空形成一柄横贯天地的巨剑虚影——剑身一面铭刻《正气歌》全文,一面浮现万里江山图!
“正气凝兵,文气化形!”种师道老将军热泪盈眶,“老夫有生之年,竟能看到如此盛景!”
方炎并指如剑,声震九霄:
“正气涤军——成!”
巨剑虚影轰然炸开,化作四十万道文气分别注入每个士卒体内。刹那间,全军将士气势暴涨,眼中精光四射,周身隐隐有金色文气流转!
“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头脑从没这么清醒过!”
“就连以前的暗伤都好了!”
将士们惊喜地发现,不仅修为有所精进,更重要的是心中升起一股“正义在手,所向披靡”的坚定信念!
方炎感受着军中冲天而起的气势,知道这支大军的军魂已经铸成。他朗声长笑:
“有此雄师,何愁金虏不破!三日之后,兵发黄龙!”
全军怒吼声响彻云霄,声浪之强,连百里外的金军哨探都为之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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