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战后余波与三年之约的筹备
黑风城的城主府议事厅内，烛火跳动了整整三日。四大家族的核心成员围坐成圈，案几上摊开的兽皮地图已被无数指痕摩挲得发亮，图上标注的界域之门封印处，被朱砂重重圈了三道——这是牛霸天三人从四象秘境带回的最重要情报。
“也就是说，三年后封印必然破碎？”狼家主的手指在朱砂圈上重重一点，苍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面前的茶杯早已凉透，茶渍在杯底凝结成诡异的纹路，像极了噬灵邪术的符文。
白玄将四象灵珠摆在案几中央，四颗珠子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却依旧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法则脉动：“蚀的自爆震碎了封印的七十二处节点，我们用灵珠暂时补全了缺口，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想要彻底稳固，必须找到上古四象神纹的完整图谱。”
李岳的手指敲击着案几，节奏与议事厅外巡逻修士的脚步声奇妙地重合：“根据李家密典记载，神纹图谱被分成四份，分别藏在四大家族的圣地。我已经传讯回青风城，让族人全力探查李家圣地的地宫。”
牛霸天坐在末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破甲枪的枪缨。从秘境归来后，他用了三日时间稳固六重境中期的境界，体内的三系法则循环愈发圆融，但与七重境修士的差距仍像一道鸿沟——那日在祭坛上，若非借助阵法与灵珠，他连蚀的衣角都碰不到。
“韩家的圣地在玄冰城的冰狱之下。”韩娟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议事厅的沉默，“我祖父曾说过，冰狱深处有一具冰棺，棺壁上刻着疑似神纹的图案，只是那里的寒气连七重境修士都无法承受。”
“狼家的圣地在黑风谷的风眼泉。”狼家主补充道，“那里的空间裂缝常年不稳定，传说神纹就刻在裂缝对面的石壁上，但从未有人能活着回来。”
白玄看向牛霸天：“白家圣地在落霞山脉的万兽谷，由一头七重境巅峰的金毛犼守护。牛小子是御兽师，或许能与它沟通。”
牛霸天抬起头，正好对上李兰的目光。她眼中闪烁着担忧，却还是轻轻点头——他们都明白，寻找神纹图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哪怕再危险也必须去做。
“我去万兽谷。”牛霸天握紧破甲枪，枪身传来轻微的震颤，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韩娟，你回玄冰城探查冰狱；李兰，你随李家族长去青风城，清羽鸟的感知或许能发现地宫的机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我们兵分四路，三个月后在黑风城汇合。在此期间，四大家族需联合发布通缉令，肃清残余的噬灵教徒，同时召集大陆上的顶尖阵法宗师，为修复封印做准备。”
议事结束时，夜幕已浸透了黑风城的每一条街道。牛霸天独自来到城主府的演武场，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破甲枪的影子交叠成一个诡异的符号。
“还在想七重境的事？”李兰的声音从演武场入口传来，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清羽鸟群在她肩头跳跃，羽毛反射着月光，像撒了一把碎银。
牛霸天收枪而立，额角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那日在祭坛，我终于明白境界的鸿沟有多可怕。如果三年后噬灵界的先锋真的到来，凭我们现在的实力……”
“所以才要更努力地修炼啊。”李兰打开食盒，里面是用风灵草与冰髓熬制的灵粥，香气中蕴含着温和的能量，“韩娟说，你的三系法则融合已到瓶颈，或许可以尝试在实战中突破。”
她取出一枚玉简递给牛霸天：“这是父亲刚送来的，青风城将在半年后举办‘四域天才战’，邀请大陆上所有六重境以上的年轻修士参赛。据说冠军能进入皇室的藏经阁，那里有完整的七重境突破心得。”
牛霸天接过玉简，指尖触碰到温润的玉质，心中的郁结豁然开朗：“天才战？正好试试我的枪法。”
李兰踮起脚尖，替他擦去额角的汗珠，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清羽鸟的青金灵光：“我会在青风城等你。记得带上小金和赤晶火龙，万兽谷的金毛犼最讨厌独行的修士。”
四日后，四路人马同时出发。牛霸天骑着赤晶火龙，小金蹲坐在他肩头，朝着落霞山脉的方向飞去。下方的黑风城渐渐缩小，最终变成地图上的一个黑点，而他知道，这不是离别，而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落霞山脉的轮廓在天际线浮现时，正值黄昏。万兽谷的谷口被一层淡金色的光幕笼罩，光幕上流淌着毛茸茸的光晕，仔细看去竟是无数细小的兽纹——这是金毛犼布下的“万兽结界”，只有得到认可的御兽师才能进入。
“嗷呜——”小金突然对着光幕低吼，尾巴上的火环泛起青金色的光芒。光幕上的兽纹如同活过来一般，纷纷朝着小金的方向汇聚，形成一个敞开的通道。
“看来小金的血脉让它认可了你。”赤晶火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是它们在秘境中建立的灵魂链接，“金毛犼是上古异种，对纯血灵兽有天然的亲近感。”
牛霸天骑着火龙穿过光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万兽谷竟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平顶山，山顶的巨石上坐着一头通体金毛的巨兽——它形似狮子，头生独角，尾巴像龙尾般覆盖着鳞片，正是金毛犼。
“人类的小家伙，你终于来了。”金毛犼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赤晶火龙的身影，“五百年了，总算有能让赤晶龙信服的御兽师。”
牛霸天翻身下马，对着金毛犼拱手：“晚辈牛霸天，求见前辈是为了四象神纹图谱。”
金毛犼打了个哈欠，喷出的气流形成一道小型龙卷风：“图谱可以给你，但你得先通过我的考验。看到山谷里的那些石像了吗？”
牛霸天顺着它的目光望去，盆地周围的岩壁上布满了石像，形态各异，有修士有灵兽，每个石像的胸口都插着一柄石剑。
“那些是五百年前试图夺取图谱的蠢货。”金毛犼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我的考验很简单，在万兽谷中存活一个月，期间不能借助赤晶火龙和小金的力量，每天需独自猎杀一头六重境中期的灵兽。”
这要求比直接对战金毛犼还要苛刻——失去灵兽相助，仅凭自身实力在遍布高阶灵兽的山谷中存活一个月，对六重境中期的修士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接受。”牛霸天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这是提升实力的最好机会。
金毛犼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赏：“很好。现在，你的试炼开始了。”
它的话音刚落，盆地四周的石像突然迸裂，无数六重境中期的灵兽从石像中冲出，狼嚎、虎啸、鹰唳交织成一片，朝着牛霸天扑来——它们竟是被封印的活体灵兽，只是被金毛犼用秘法石化了五百年！
牛霸天祭出破甲枪，青蓝色的枪芒在黄昏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没有选择突围，反而迎着兽群冲了上去——既然是试炼，那就从最难的开始。
破甲枪刺入一头铁甲熊的咽喉时，牛霸天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三系法则在实战压力下开始出现新的变化。冰系法则冻结了铁甲熊的血液，风系能量顺着伤口涌入，空间灵力则精准地撕裂了它的灵力核心。
“原来如此……”牛霸天恍然大悟，之前的法则融合始终停留在表面，唯有在生死一线间，才能真正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夕阳沉入地平线的最后一刻，牛霸天站在兽群的尸骸中，枪尖滴落的血液在地面晕开，形成一个与三系法则循环相似的图案。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凝实，六重境中期的壁垒出现了松动的迹象——这才是金毛犼考验的真正目的，用实战逼迫他突破自身的极限。
山顶的金毛犼看着这一幕，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欣慰。它缓缓站起身，独角指向平顶山的岩壁，那里的巨石悄然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上方刻着四个古老的大字：
万兽秘境。
“想要神纹图谱，就自己去拿吧。”金毛犼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秘境里的灵兽，可比外面这些强多了。”
牛霸天握紧破甲枪，朝着洞口走去。月光从他身后照来，将他的影子投在秘境深处，仿佛一条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他知道，这一个月的试炼将无比艰难，但只要能离七重境更近一步，离守护这片大陆的目标更近一步，再多的苦他都愿意吃。
万兽谷的夜色渐深，只有偶尔传来的兽吼与枪鸣，在寂静的山谷中交织成修行的乐章。而在大陆的其他角落，李兰正指挥清羽鸟群探查地宫，韩娟已站在冰狱的入口，四大家族的行动，正以黑风城为中心，悄然铺展开来。
三年之约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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