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站在校场边缘,南方山谷的黑烟还在升腾。她没回营帐,转身朝前线哨所走去。亲卫快步跟上,低声说间谍已经回来了。
那人是从林子里爬出来的,浑身是泥,脸上有擦伤,右手手指缺了一根。他把一卷染血的布条交给艾琳,说完“鹰喙岭东侧谷道,明日黎明”,就昏了过去。
艾琳展开布条,上面画着路线和兵力标注。邻国主力会在黎明时分经鹰喙岭东侧谷道突袭,目标是粮仓据点。她立刻调出沙盘,对照地形查看。
她叫来游侠小队首领,命令他们天黑前抵达鹰喙岭高地,埋伏在三处陡坡后,准备滚石和绊索。雇佣兵头目被召到帐中,她指着谷口位置,下令设置路障,用倒下的树干和铁链封住通道。步兵分成三班,每两小时轮换一次夜岗,所有弓手提前检查箭矢数量。
命令传下去后,营地开始调动。游侠背着装备出发,雇佣兵搬运木材加固防线,步兵清点武器。艾琳站在沙盘前,看着各部队标记移动,一夜未睡。
天快亮时,东线传来消息:鹰喙岭无大军踪迹。
她皱眉,带上两名士兵亲自前往隘口。路上泥土干燥,没有重型车辆碾压的痕迹。坡道两侧散落几支箭,都是邻国制式,但插得整齐,像是故意留下的。
她在一处岩石后蹲下,用手摸了摸地面。没有马蹄印,也没有密集脚印。这里没人走过大规模队伍。
她站起身,对身边士兵说:“去西线看看。”
快骑两个时辰后带回消息:西面枯河谷发现敌军斥候,超过百人,正在清理河道障碍。那条河床是唯一能通行重装部队的路径,直通主营背后。
艾琳立刻返回指挥帐。她把两张侦察图铺在桌上,一张是东线的空荡山路,一张是西线新发现的马蹄印分布。她用炭笔圈出枯河谷的通行段,又标出附近可设伏的山脊位置。
将领们陆续进来。游侠首领看了图,说东线布置已经完成,现在转移可能来不及。雇佣兵头目摇头,认为西线太窄,不适合大部队作战,更可能是疑兵之计。
艾琳拿起刀,砍断案角一根木条。
“他们要走西线。”她说,“不是试探,是主攻。”
帐内安静下来。
“如果错了,我负责。”她说,“但现在,所有人听令。”
她下令游侠小队立即转向西线山脊,重新布设滚石陷阱和绊索。雇佣兵主力后撤五里,在主营前方构筑第二道防线,用土墙和尖桩围成半圆阵型。轻骑兵留下二十人,继续在东线活动,点燃火堆,制造主力仍在驻守的假象。
命令传下去后,她坐在调度台前,面前摆着各部队的位置标记。她让传令兵每隔半小时回报一次状态,确保每一支队伍都到位。
太阳落下,营地灯火通明。士兵们搬运石块,加固工事,检查武器。艾琳站在沙盘旁,盯着西线标记,手里握着令旗。
一名传令兵跑进帐中,说游侠已抵达西线山脊,开始布置陷阱。另一人报告轻骑兵已在东线点燃三处火堆,模拟营地规模。
她点头,没说话。
远处传来一声号角,是西线伏兵就位的信号。
她抬起手,检查令旗是否牢固。旗杆光滑,没有裂痕。她把它插在沙盘旁边,正对着西线方向。
调度台上放着水袋和干粮,她没碰。眼睛一直盯着沙盘,看各部队标记缓慢移动。
又一名传令兵进来,说雇佣兵已完成第一段土墙,正在铺设尖桩。她点头,写下“继续推进”四个字,递给对方。
帐外脚步声不断,有人搬运木材,有人调试弓弦。她听见一句低语:“这次真打起来了。”
她没回头,只问:“西线最后一段山路 cleared 吗?”
传令兵答:“ cleared ,可以设伏。”
她拿起炭笔,在沙盘边缘写下“午夜前全部到位”。
然后她坐下,双手放在膝上,等下一个消息。
风从帐口吹进来,掀动了令旗一角。她伸手按住旗杆底部,确保它不会倒。
外面有人喊:“西线第三组回报,绊索完成!”
她站起来,走到沙盘前,把代表游侠的红钉移到新位置。
又有人进来,说轻骑兵在东线发现小股敌军接近,已按计划后撤五百米,引其深入。
她点头,说:“保持距离,不要交战。”
那人离开后,她回到座位,发现手心出汗。她擦了擦手掌,重新握住令旗。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过一刻,就有新的消息传来。西线伏兵全部就位,雇佣兵防线完成七成,轻骑兵成功诱敌。
她翻开记录本,核对每一支部队的状态。所有环节都在推进,没有脱节。
但她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
她抬头看帐顶,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低语。所有人都在动,都在准备。
她站起身,走到帐口。夜色深沉,西线方向没有光,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她回头看沙盘,盯着那个被炭笔圈出的河床段。
然后她走回去,拿起令旗,轻轻敲了敲地面。
旗杆触地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哨音。
是西线最后一批伏兵到达的信号。
她把令旗竖直插回原位,双手扶住边缘。
眼睛盯着沙盘,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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