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还在发愣,旗袍贵妇已经收回了目光,指尖捻着紫檀手串,慢悠悠地补充:“你陪我出趟海,当三天保镖。只要我能安全回来,临江大厦那单绿化生意,就签给你们雅默盆景坊。”
原来是当保镖。林默心里打了个转,目光不自觉地在对方身上扫了一圈——这女人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香槟色旗袍,领口绣着暗金色的缠枝纹,露在外面的小臂白得像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儿,怎么会突然要出海,还得找个保镖?
他没立刻答应,而是摩挲着下巴问道:“出海要多久?”
“三天。”旗袍贵妇抬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明天一早出发,后天晚上返程。”
“三天……”林默沉吟着,视线又在她脸上停了停。这女人肌肤细腻,眉眼间带着股疏离的贵气,看着就不是那种会跟社会闲散人等厮混的类型。他心里嘀咕:“总不能是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但转念又想,对方既然敢开这么大的条件,应该不至于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琢磨片刻,他点头应道:“行。我请三天假,陪你出海。保证让你顺顺利利去,平平安安回。”
旗袍贵妇闻言,嘴角终于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拿出手机:“我叫应冬梅,你叫我梅姐就行。加个联系方式。”
“林默。”他忙摸出手机,点开二维码递过去。屏幕上还留着苏雅早上发的盆景养护小贴士,他手忙脚乱地切到微信页面,听到“滴”的一声提示,才松了口气。
“明天早上八点,一号码头碰面。”应冬梅收起手机,发动了保时捷,引擎声低沉悦耳,“别迟到。”
“放心,准时到。”林默看着跑车尾灯汇入车流,才猛地攥了攥拳——临江大厦那单至少能让雅默盆景坊撑过这个冬天,这趟海,必须去。
回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胖保安等人,林默扯了扯嘴角,冲他们抱了抱拳:“各位,后会有期。”
胖保安一群人还没从刚才的反转里回过神,眼睁睁看着林默开着他的二手捷达扬长而去,车后窗里,林默的身影都透着股扬眉吐气的劲儿。
回到租屋时,苏雅正在厨房做饭。油烟机嗡嗡地转着,她穿着件米白色的圆领家居服,下身是条墨蓝色的棉布裤,正弯腰舀汤尝味道,后腰的曲线被布料勾勒得恰到好处。
林默的目光顿了顿,赶紧移开视线,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我回来了。”
“等十分钟就能吃饭。”苏雅回头,脸上沾了点面粉,像只刚偷吃过的小猫,“今天怎么样?临江大厦那边有戏吗?”
“有个机会,”林默洗着手,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我可能要出去三四天。”
苏雅舀汤的手顿了顿,眼睛瞪得圆圆的:“出去?你不值班了?”
“我们每月有一天假,我攒了三个月的。”林默解释道,“碰到个潜在客户,要是能成,咱们店至少半年不用愁客源。”
“真的?”苏雅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星,“是什么客户啊?靠谱吗?”
“不好说,得去了才知道。”林默没细说,怕期望太高最后落空,“我会尽力的。”
“太好了!”苏雅笑得脸颊发红,转身往锅里撒了把葱花,“那你可得小心点,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我帮你收拾。”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林默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等这单成了,就给店里换个大点的冰柜,再添几盆好养活的绿植。
吃完饭,林默先去酒店找马金标请假。
“凑假?”马金标叼着烟,眉头拧成个疙瘩,“规定是当月假当月休,你一下子要三天,我哪儿给你找人代班?”
“就这一次,马哥通融下。”林默递过去一包烟,“我找毛贵替我,他说没问题。”
毛贵是酒店的老保安,性子随和,就是嘴碎,人送外号“毛阿姨”。马金标抽着烟琢磨了会儿,挥挥手:“行吧,下不为例。”
林默又去找毛贵,塞给他三百块钱:“麻烦你连值三天,这是点心意。”
“跟我客气啥!”毛贵笑眯眯地接了,“你放心去,值班室有我呢。”酒店夜班不忙,夜里还能趴在桌上睡会儿,白赚三百块,他乐得答应。
安排妥帖,第二天一早七点半,林默就到了一号码头。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远处的货轮鸣着笛,海鸥在低空盘旋。
等了半小时,一辆白色保时捷卡宴稳稳停在路边。应冬梅从车上下来,今天穿了件姜黄色的修身长袖衫,配白色高腰阔腿裤,长发利落地挽成个髻,露出纤细的脖颈,既挡得住海风,又显得身姿格外挺拔。
“梅姐。”林默迎上去。
“挺准时。”应冬梅点点头,打开后备箱,里面放着个银色的拉杆箱和一个黑色挎包,“箱子帮我提着。”
“好。”林默拎起箱子,分量不轻,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码头边停着艘快艇,驾驶员穿着蓝色救生衣,见他们过来,忙解开缆绳。
“走吧。”应冬梅率先跳上快艇,林默拎着箱子跟上去,驾驶员一拧油门,快艇“嗖”地冲了出去,激起的浪花溅在裤腿上,带着冰凉的湿意。
快艇在海面上飞驰了一个多小时,应冬梅突然从挎包里拿出部卫星电话,低声说了几句,林默没听清内容,只觉得这阵仗越来越像电影里的情节——又是卫星电话,又是出海的,该不会真有什么秘密吧?
挂了电话,应冬梅没解释,只是看着远处的海平面。林默识趣地没多问,心里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快艇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另一艘更快的快艇从斜后方驶来,上面的人冲应冬梅比了个手势。
“换船。”应冬梅站起身,林默赶紧拎着箱子跟上。
“还要换船?”林默心里嘀咕,嘴上却没说,跟着她跳上另一艘快艇。这艘快艇更豪华,座位是真皮的,还备着矿泉水和毛巾。
驾驶员一言不发,发动快艇往深海驶去。三个多小时后,一艘巨大的白色邮轮出现在视野里,船身印着金色的“星瀚号”字样,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赌船?”林默终于忍不住了——他在酒店值班时,听毛贵说过,有些有钱人会在公海上开赌船,避开国内监管。
应冬梅这时才转过头,嘴角噙着丝笑意:“你猜得没错。我就是来玩两把。”
林默愣住了。他是真没想到,这看着贵气逼人的女人,居然是来公海赌钱的。
快艇靠近邮轮,侧面降下一个金属升降机。应冬梅踩着高跟鞋走上去,林默拎着箱子跟上,金属板在脚下微微晃动。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应冬梅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点鲜活的气息,“一个女人家,跑这么远来赌钱。”
“有点。”林默实话实说,“不过梅姐看着不像会乱来的人。”
“我只玩麻将,不碰别的。”应冬梅走进升降机,按下顶层的按钮,“放心,不会让你跟着担风险。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三餐管够,还能自己玩两把,赢了算你的。”
升降机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香水味和喧闹声。大厅里铺着红色地毯,水晶灯晃得人眼晕,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穿梭其间,赌桌旁围满了人,骰子声、筹码碰撞声、笑声混在一起,像个光怪陆离的迷宫。
有服务员立刻迎上来,恭敬地问:“应女士,还是老位置吗?”
“嗯。”应冬梅点点头,对林默道,“你把箱子放我房间,然后自己随便逛逛。”
林默跟着服务员来到一间套房,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落地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把箱子放下,心里还是有点发懵——这趟出海,果然没那么简单。
“自己小心点。”应冬梅留下句话,就转身往麻将房走去。
林默站在房间里,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苏雅的消息跳了出来:“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他回了个“放心”,揣好手机走出房间。走廊里铺着红地毯,脚步声都被吸走了。他顺着声音往大厅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到底想干嘛?三天时间,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大厅里,有人正在玩轮盘赌,指针转得飞快。林默凑过去看了会儿,掏出钱包换了两千块的筹码——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手气。他想起毛贵说过,赌桌上别贪心,见好就收。
他玩的是最简单的押大小,前几把赢了几百,后来输了一把大的,算下来倒赔了一千多。林默也不心疼,把剩下的筹码换成现金,揣进兜里——看来这玩意儿果然不适合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当保镖吧。
正准备去找找应冬梅在哪,突然看到走廊尽头有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在争执,其中一个的侧脸看着有点眼熟……林默皱了皱眉,悄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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