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虽与何雨柱素未谋面，却早从街道邻里的闲谈中听过“傻柱”这个名号，也大致知晓他是院里出了名的直性子。
可方才短短几句对话，她却察觉眼前的何雨柱，比传闻里多了几分沉稳。
没有急着辩解，反而先认了自己动手的不妥，倒不像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沉吟片刻，王主任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何雨柱，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棒梗？”
“王主任，我动手打孩子，确实是我冲动了，这点我认。”何雨柱没有半分遮掩，语气坦诚，“但事情不是凭空来的，棒梗拦在我回家的路上，张嘴就骂脏话，我也是气不过，想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做人得懂规矩，哪能这么没大没小。”
他的话刚说完，一旁的秦淮茹立马急了，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王主任，您可别听他胡说，我家棒梗打小就乖，从来不会主动惹事，哪能做出拦路骂人的事？他这是往孩子身上泼脏水呢。”
王主任闻言，抬眼看向秦淮茹，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她在交道口街道待了也有四年了，95号四合院的家长里短，她多少看在眼里，只是不愿过多掺和家长里短。
“秦淮茹，”她语气平淡却带着分量，“我来这街道这么久，你们院里的事，我不是两眼一抹黑，有些事我没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要是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咱们现在就找院里的街坊问问，看看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秦淮茹瞬间慌了，她原以为王主任会帮她出头，没想到对方竟直接站在了何雨柱这边，还提出要找证人对质。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脸色也沉了下来。
就在这僵持的功夫，一旁的棒梗突然炸了，他捂着还泛着红的胳膊，指着王主任的鼻子就骂：“你这个老太婆，傻柱把我打得这么疼，你不骂他，反倒帮着他说我妈？我奶奶都说了，傻柱家的东西本来就该是我们贾家的，我拿他几块肉怎么了？他凭什么打我，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
这番话像炸雷一样响在院里，秦淮茹吓得脸都白了，伸手就捂住棒梗的嘴，生怕他再说出更离谱的话。
“王主任，您别往心里去。”她一边死死按着孩子，一边慌忙解释，“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胡言乱语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计较，等回去我肯定好好教育他，让他给您赔罪。”
王主任站在原地，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她在街道工作这么多年。
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指着鼻子骂“老太婆”，心里的火气顿时涌了上来，看向秦淮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冷意。
可王主任心里也清楚，自己毕竟是街道办主任，管着这片儿的街坊邻里，要是真跟棒梗这么个半大孩子置气。
传出去保准有人说闲话，说她官架子大、欺负小辈，这对她的名声可没半点好处。
她压了压心头那点不耐烦，先是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让语气尽量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这才对着秦淮茹开口：“秦淮茹，孩子小不是没规矩的理由，该教育就得好好教育，要是家里实在管不住、教不好，那也别耽误孩子，直接交给我们街道办来管，我们有专门的同志负责引导，还有何雨柱打他，那也是他自己找的，人家凭本事挣的东西，凭什么平白无故给你们家？”
这话堵得秦淮茹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没挤出半个字。
王主任根本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直接转头看向一旁的傻柱，眼神里少了几分对秦淮茹的严肃。
却多了些叮嘱的意味：“何雨柱，既然从里面出来了，就踏踏实实过日子，之前犯的错可不能再犯，得吸取教训，千万别重蹈覆辙，另外，按规定，你明天记得到街道办做个报备，把回来的情况登记一下。”
傻柱连忙挺直了腰板，脸上没了之前的急躁，满是真诚地应声：“王主任，您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以后我肯定控制住脾气，再也不冲动行事了，您放心。”
王主任见他态度诚恳，不像是敷衍，便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于是她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四合院，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渐渐远了。
等王主任彻底走没影，傻柱也没再给秦淮茹和棒梗好脸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搭理秦淮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直接推着自行车，闷头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只留下秦淮茹和棒梗在原地僵着。
眼见傻柱推着自行车、棒梗心里的火气和馋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中午没捞着一口肉已经够让他憋屈的了，这会儿眼看着到嘴的肉要飞，他哪儿还忍得住。
不等秦淮茹反应过来，棒梗猛地挣脱开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
他的小脸蛋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就朝着傻柱的背影大声嚷嚷：“傻柱，你这个大傻子，我奶奶说了，你傻柱家的东西，那就是我们贾家的，你赶紧把肉给我拿过来，不然我回去就让我奶奶收拾你。”那声音又尖又亮，恨不得让院里所有街坊都听见。
傻柱脚步没停，先把自行车稳稳停在自家门口，伸手支好车撑子，才拎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往屋里走。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不是不想收拾棒梗这没大没小的样子，实在是院里这会儿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人多眼杂的，要是真动手打重了，保不齐又有人嚼舌根，说他刚回来就欺负孩子，对他的名声影响不好。
可要是就轻飘飘打两下，不痛不痒的，这可不是他的目的，而且他也不甘心。
所以他先不跟棒梗计较，等回头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残忍。
棒梗见傻柱不搭理他，还把肉给拿回家了，他顿时就急了。
但让他自己去抢，他又不敢，只能看着傻柱拿着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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