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地方的老辈人常说,有些上了年头的家具,特别是祖辈传下来的衣柜,轻易不能扔,更不能随便拆改。
那些木头里,藏着前人的气息,甚至……更说不清的东西。
村南头的李寡妇家,就有这么个老衣柜。
那是她太奶奶的嫁妆,通体用老樟木打造,雕着繁复的“喜上眉梢”图案。
柜门上的黄铜扣早已锈迹斑斑,但木质依旧坚实,散发着淡淡的樟木香。
关于这个衣柜,李家有个代代相传的规矩:日落之后不能开柜门,月圆之夜要用红布把柜子罩起来,最要紧的是——柜子最底下那个带锁的抽屉,绝不能打开。
“那抽屉里锁着太奶奶的怨气。”
李寡妇的娘临终前,死死攥着她的手说,
“她当年是怀着怨嫁过来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都锁在那抽屉里了。”
李寡妇守了这个规矩几十年,直到她那在城里念大学的女儿小雅放暑假回来。
小雅是个时髦姑娘,对家里这些老规矩很是不屑。
她尤其看不上那个占地方的旧衣柜,觉得又土又晦气。
“妈,这破柜子早该扔了!”小雅指着衣柜说,
“现在谁还用这种老古董?我在网上给你买个新的组合柜,又漂亮又实用。”
李寡妇连连摆手:“使不得!这是你太奶奶留下的,动不得!”
小雅撇撇嘴,觉得母亲太迷信。
这天下午,李寡妇去邻村喝喜酒,小雅一个人在家。
她越看那衣柜越不顺眼,决定给它“改造”一下。
她先是撕掉了罩在柜门上的红布,接着又找来工具,想要撬开那个带锁的抽屉。
锁很结实,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咔嚓”一声撬开了。
抽屉里只有一面巴掌大的菱花镜,镜柄上缠着一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
镜子背面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字迹已经模糊。
“什么嘛,就这?”
小雅失望地把镜子扔回抽屉。
当晚,怪事就开始了。
小雅睡到半夜,被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吵醒。
那声音,分明是有人在开合衣柜的门。
她打开灯,声音戛然而止,衣柜好好地关着。
第二天起床,小雅发现自己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被挪动了位置。
她最爱的那支口红,不知被谁用了一大截。
更诡异的是,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可一回头,什么都没有。
“妈,你动我口红了?”小雅问。
李寡妇莫名其妙:“我动你口红干啥?”
小雅心里发毛,没敢多说。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
小雅的睡衣总是不翼而飞,最后总在旧衣柜里找到;
她梳头时,梳子上总会多出几根不属于她的长发;
最可怕的是,她开始做噩梦,总梦见一个穿民国衣裳的女人坐在衣柜前梳头,嘴里哼着哀婉的小调。
李寡妇觉察到女儿不对劲,再三追问下,小雅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撬锁的事。
“造孽啊!”李寡妇脸色煞白,
“你太奶奶的怨气……被你放出来了!”
她赶紧找来村里的神婆。
神婆绕着衣柜转了三圈,连连摇头。
“这柜子里锁着的,可不只是怨气。”神婆神色凝重,
“你太奶奶当年是被迫嫁人的,她心里装着另一个人。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都附在这柜子上了。”
神婆说,必须尽快把镜子重新锁回去,再做场法事超度。
可当她们打开抽屉时,却发现镜子不翼而飞了。
当夜,小雅彻底崩溃了。
半夜里,她被冻醒,睁眼一看,那个旧衣柜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月光下,一个穿蓝布旗袍的女人背对着她,正一下一下地梳着长发。
“你是谁?”小雅颤抖着问。
女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和小雅极其相似的脸,只是更加苍白,更加哀怨。
“我是你太奶奶。”
女人开口,声音空灵,
“也是你。”
原来,小雅太奶奶当年被迫嫁给不爱的人,郁郁而终。
她的执念太深,竟通过那面镜子,一代代附在后辈身上。
凡是与太奶奶命格相似的女子,都会被她的怨气影响。
“把镜子还给我。”女人向小雅伸出手,
“我们本该是一体的。”
小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那面菱花镜,不知何时已经在她手中。
千钧一发之际,李寡妇举着桃木剑冲了进来。
她按照神婆的吩咐,用黑狗血在镜面上画了个符。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青烟消失了。
第二天,神婆做了场隆重的法事,将那面镜子用符咒封住,重新锁进抽屉。
为了以防万一,她们把整个衣柜都用朱砂画的符咒封了起来。
小雅虽然得救,却像是变了个人。
原本活泼开朗的她,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对着空气发呆。
有时夜深人静,她还会不自觉地哼起太奶奶唱过的那首小调。
而那个旧衣柜,至今还摆在李寡妇家。
只是再没人敢打开它,就连看一眼,都觉得心里发毛。
村里的老人说,有些执念,比鬼魂更可怕。它们会一代代地传下去,直到找到合适的宿主。
所以啊,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最好别不当回事。
谁知道那些老物件里,到底锁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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