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观的腥风尚未散尽,邺城上空弥漫的恐惧已被另一种更为炽烈的情绪悄然替代——那是对财富、权力与荣耀最原始的渴望。狼群,这头刚刚饱饮鲜血的凶兽,在韩破军的意志下,开始了吞噬猎物、壮大自身的冷酷过程。
大将军府正殿,虽经战火,依旧难掩其曾经的奢华。只是如今端坐于主位之上的,不再是宽袍博带的河北之主,而是玄甲血氅的西凉狼王。
王老五独眼精光闪烁,立于殿中,手持一卷简牍,声音平稳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回荡在殿宇间:
“禀主公!邺城府库已初步清点完毕!”
“共得黄金二十八万七千六百余斤!白银无算,铜钱堆积如山,难以计数!”
“粮秣,仅邺城大仓,便存有粟米、麦黍等,合计超过七百多万石!足以支撑我大军数年之用!”
“军械武备,缴获完好铁甲五万七千副,皮甲、札甲逾十万!强弓十五万张,劲弩三万具,箭矢数百万支!长矛、刀剑、盾牌,足以再武装二十万大军!”
“另,缴获战马四万余匹,驮马、耕牛等牲畜数万头!锦缎绢帛、珍玩玉器,充塞府库偏殿!”
每一个数字报出,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殿内诸将的心头。即便是见惯了厮杀的韩六、庞德等人,呼吸也不由得粗重了几分。张合、高览垂首侍立一旁,听着这些原本属于河北的财富被如此赤裸裸地宣示,脸上火辣,心中却是冰寒,更深切地体会到何为“征服”!
韩破军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鎏金扶手,面色无波。这些数字,只是冰冷的资源,唯有转化为更锋利的獠牙和更狂热的忠诚,才有意义。
“传令,”他声音淡漠,“所有缴获,登记造册,纳入军中公库。按功勋,分批赏赐。”
“诺!”王老五躬身领命,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资源,必须掌握在狼王手中,再按需分配,这是维持狼群向心力的铁律。
城西,原河北军大校场。
此地,如今已成了炼狱的延伸。
超过三万放下器械、神情惶恐、衣甲不全的河北降卒,被驱赶到校场中央。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不安地挤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血污和绝望的气息。
韩六拖着那柄门板般的巨斧,如同屠夫走进了羊圈,独眼凶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声如闷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狼群,不要废物!更不要孬种!”
没有解释,没有安抚,只有最赤裸的生存法则。
“看到地上的兵器了吗?”韩六巨斧指向校场边缘堆积如山的、沾着血污的刀剑长矛,“每人,去捡一把!”
降卒们面面相觑,在狼牙重步兵冰冷目光的逼迫下,迟疑地、混乱地涌向那堆冰冷的铁器。
待大部分人手中都拿到了兵器,韩六的咆哮再次响起:“百人一队,自行结阵!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混乱的推搡、叫骂、甚至小规模的斗殴后,降卒们勉强分成了数百个百人队。
“规则,只有一个!”韩六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每个百人队,最后还能站着的二十个人,活!加入狼群,吃肉,喝酒,玩女人!剩下的……”他巨斧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巨响,“……就永远躺在这里,肥了这邺城的土地!”
“开始!”
命令一下,校场瞬间化为最原始的斗兽场!
为了那二十个渺茫的生存名额,为了活下去,这些昔日的同袍,不得不向身边最熟悉、甚至可能是同乡好友的人,挥动屠刀!
“啊!李二狗,你……”
“对不住了,王大哥,我想活!”
“杀——!”
兵刃碰撞的刺耳声响、利刃砍入骨肉的闷哼、垂死者的惨嚎、绝望的咒骂、疯狂的咆哮……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乐。
鲜血迅速染红了校场的黄土,残肢断臂四处飞溅。人性、道德、情谊,在此刻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最野蛮、最直接的生存欲望在驱动着一切。
韩六如同磐石般立于点将台上,独眼冷漠地扫视着下方的血腥厮杀。他在观察,在甄别。那些眼神凶狠、出手果决、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代价的,才是狼群需要的“狼崽子”。
一炷香的时间,漫长如年。
当代表时间截止的号角凄厉吹响,校场上的喧嚣戛然而止。
原本密密麻麻的三万余降卒,此刻还能站立的,已不足八千!他们个个浑身浴血,气喘吁吁,眼神中混杂着惊魂未定、劫后余生的狂喜,以及被彻底激发出来的、野兽般的凶戾。脚下,是层层叠叠、死状各异的同袍尸骸。
“很好!”韩六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如同恶狼龇牙,“活下来的,算你们有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狼爪’!是狼群最低等的爪牙!想要更好的甲胄,更锋利的兵器,更多的女人和财帛?”他声音陡然拔高,“就用敌人的头颅来换!用战功来换!”
这八千经过第一轮血腥筛选的悍卒,被迅速打散,分别补充进赵黑皮、张梆子以及新建的张合高览部。他们将是未来战场上的炮灰,也是潜在的利齿。
借着缴获的庞大资源和筛选出的新血,狼群这台战争机器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膨胀与升级。
韩六部“狼牙”重步兵优先换装,全员配备缴获的最精良铁甲,巨斧重戟寒光慑人,兵力稳稳维持在三万,成为狼群最坚不可摧的攻坚核心。
庞德总掌狼爪,本部三万重装骑兵与精锐枪骑,坐镇中军,不动如山,乃破阵之无双铁拳。
马超所领西凉铁骑优先补充缴获的河北良驹,兵力膨胀至五万!来去如风,侵略如火,成为追击与破袭的死亡风暴。
赵黑皮与张梆子两部各自扩充至五万之众,步骑混编,悍勇之气更胜往昔。
张辽所部正式更名为“并州飞骑”,满编三万,尽数配马,融合狼群悍勇与并州骑射之长,已成一股不容小觑的锐利力量。
张合、高览部,新编“河北锐卒”三万,由二人统率,以其对河北的了解和本身的将才,负责未来的攻坚与要地驻防。
石坨子部工兵辅兵规模庞大,维持在十数万,负责器械、后勤、土工作业,乃大军运转之基石。
至此,狼群总兵力,悍然突破四十万大关!且皆是历经血火淬炼或残酷筛选的悍卒,兵甲充足,士气如虹!
三日后的清晨,邺城残破但已被简单清理过的南门广场。
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耸立,台上,韩破军玄甲血氅,巍然如山。台下,以各军主将为首,各级军官、功勋士卒代表,密密麻麻,肃然而立,延伸至视线的尽头。更外围,是无数被允许观礼的邺城军民,他们瑟缩着,仰望着,感受着这股足以碾碎一切的恐怖力量。
阳光刺破云层,照耀在将士们擦拭一新的兵甲上,反射出森冷的光泽。
韩破军目光如电,扫过台下无数双狂热、期待的眼睛。
“狼群的儿郎们!”他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奇异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邺城已下,袁氏已亡!这一切,是你们用血、用命换来的!”
“狼群,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今日,便是论功行赏之时!”
没有冗长的言辞,直接进入核心。
“庞德!沉稳如山,屡破强敌,擢升‘镇北将军’,赐金千斤,邺城府邸一座,奴仆三百!”
“韩六!摧城拔寨,无坚不摧,擢升‘摧城将军’,赐金八百,良马百匹,扩‘狼牙’亲卫五百!”
“马超!奔袭千里,斩将夺旗,擢升‘虎威将军’,赐金八百,缴获河北骏马任选千匹!”
“张辽!并州飞骑,初显锋芒,擢升‘折冲将军’,赐金五百,绢帛千匹!”
“赵黑皮!张梆子!悍勇敢战,各擢‘扬武将军’、‘奋威将军’,赐金三百,各赐甲胄百副!”
“张合!高览!弃暗投明,整军有功,暂领‘偏将军’,赐金百斤,望尔等戴罪立功,早日证明价值!”
每一个名字念出,每一次封赏落下,都引来被赏赐者及其部属山呼海啸般的“狼王万岁!”声浪。金银、田宅、奴仆、甲胄、名号……这些赤裸裸的利益和荣耀,如同最烈的燃料,将四十万狼群的野心和忠诚点燃至沸腾!
封赏完一众战将后,韩破军目光转向文臣与特殊功勋者。
“王老五!”
“属下在!”独眼文士出列。
“统筹粮草,安定后方,功在千秋。擢升尔为度支尚书,总掌我军一切钱粮户籍!”
“谢主公!”王老五独眼精光一闪,躬身领命。殿内诸将皆知其职权之重,无不肃然。
“石坨子!”
“末将在!”石坨子踏出,声如铁石。
“统筹后勤,督造工事,乃我军筋骨。擢升尔为护军将军,兼领监作!大军战时粮草转运、营垒器械、十余万辅兵,皆归你节制!”
“诺!必不负主公信任!”石坨子声音粗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诩!”
“臣在。”贾诩缓步出列,神色一如既往的深沉。
“参赞军机,洞察敌情,乃我军耳目。拜尔为军师中郎将,兼领刺奸!战略谋划,情报暗战,由你一体执掌!”
“诩,必竭尽所能,助主公成就霸业。”贾诩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但其新获的职权,却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此人在狼群中的地位,已截然不同。
封赏完毕,韩破军踏前一步,血刀遥指北方,声裂长空:
“赏赐,不是终点!这河北,乃至整个天下,还有更多的财富、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女人,等着我们去夺取!狼群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吼!吼!吼!”
四十万人的咆哮,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声浪,直冲云霄,震得邺城残垣瑟瑟发抖!
狼群的獠牙,经过鲜血与利益的再次淬炼,变得更加锋利,更加渴望撕咬下一个猎物!
整军砺刃,爵赏血酬!狼群所向!皆为血土!战争的巨轮,在无尽的欲望驱动下,即将再次隆隆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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