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已死!!”
“降者不杀——!!!”
韩破军那如同金铁摩擦、带着无尽煞气的咆哮,伴随着被血色长刀高高挑起、仍在微微抽搐的吕布尸身,如同最后一道丧钟,狠狠敲击在每一个并州士卒早已濒临崩溃的心防之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
“哐当!”
不知是谁第一个松手,染血的环首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响,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哐啷!”“铛啷!”“啪嗒……”
兵器坠地的声音,从零星几点,迅速演变成一片连绵不绝的金属暴雨!长矛、战刀、弓弩、盾牌……无数曾经被并州儿郎紧握在手中、赖以生存和搏杀的武器,此刻被他们如同丢弃烫手山芋般扔下。失去了那个如同战神般的身影,失去了那杆象征着无敌的马戟,他们心中所有的勇气、战意和骄傲,都在吕布被挑杀的那一刻,随着那喷涌而出的心头热血,彻底流干了。
“温侯……呜呜……”
“我们降了!别杀我们!”
“狼王饶命啊!”
悲怆的哭嚎、绝望的哀求、失魂落魄的呢喃,混杂在一起。黑压压的并州士卒,如同被收割的麦浪,成片成片地跪倒在地,将头颅深深埋入沾染了同袍鲜血和内脏碎片的泥泞土地。放眼望去,整个霸原战场,除了肃立如林的黑色狼群,再无一个站立的身影。
兵败,如山倒!
一些吕布的死忠亲卫,双目赤红,发出不甘的怒吼,试图做最后的反抗,但立刻就被周围如同潮水般涌上的狼群骑兵无情地淹没、砍翻在地,他们的鲜血,只是为这面投降的旗帜,增添了几笔更刺目的颜色。
混乱中,那匹神骏非凡、如同火焰般的赤兔马,发出一声悲戚至极的长嘶,人立而起,撞开了几名试图抓住它缰绳的狼群士卒,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头也不回地撞入战场边缘的密林之中,转眼消失不见。这匹通灵宝马,似乎也知晓主人的陨落,不愿再留在这片伤心之地。
韩破军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他缓缓将长刀收回,“噗通”一声,吕布那尚有余温的沉重尸身摔落在地,溅起一片血泥。
他看都没看那具曾经叱咤天下的躯壳,只是伸出带着玄铁手套的左手,一把抓住吕布那散乱黑发下的头颅,血色长刀毫不犹豫地挥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曾经高傲无比、睥睨群雄的头颅,与身躯彻底分离。
韩破军提着那颗怒目圆睁、凝固着惊骇与不甘的首级,翻身上了亲卫牵来的另一匹战马,甚至没有理会自己左肩那依旧插着半截戟头、鲜血淋漓的恐怖伤口。他玄甲血氅,手提敌酋首级,如同从血海地狱归来的魔神,在数万狼群将士狂热的、如同注视神明般的目光中,声音冰冷地传下命令:
“打扫战场,收押降卒。负隅顽抗者,尽屠之!”
“诺!”麾下将领轰然应命,立刻开始高效地行动起来。
……
数日后,晋阳城。
这座并州的心脏,此刻已然易主。城头之上,那面狰狞的玄色狼旗迎风招展,取代了曾经的“吕”字大旗。城墙上下,血迹尚未完全清洗干净,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肃杀。
韩破军的主力与奇袭得手的韩六部顺利会师。一万“狼牙”重步兵,以微不足道的代价,趁着晋阳兵力空虚、人心惶惶之际,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用巨斧和血肉强行轰开了城门,将这座坚城彻底纳入掌控。
城门楼前,一根临时打造的高大木杆巍然矗立。
木杆顶端,一颗经过简单处理、面色灰败却依旧带着狰狞表情的头颅,被一根铁矛贯穿,正对着城下川流不息的人群。那怒睁的双目,仿佛仍在不甘地注视着这片他曾经统治的土地。
正是飞将吕布的首级!
城门口,进出的人们,无论是原本的晋阳居民,还是新近投降的并州军士卒,亦或是往来巡逻的狼群士兵,在经过时,都忍不住抬头望向那颗头颅。目光中有恐惧,有快意,有唏嘘,有麻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敬畏与臣服。
反抗?
看看那颗头颅吧!连天下无敌的吕奉先都落得如此下场,还有谁敢忤逆那位如同魔神般的西凉狼王?
与此同时,晋阳城内,原吕布的府邸之中。
一片狼藉,值钱的细软早已被搜刮一空,只剩下空荡的屋舍和散落的竹简。
……
霸原之战的消息,以及吕布首级悬于晋阳城头的景象,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并州全境!
负隅顽抗?玉石俱焚?
在绝对的实力和凶威面前,这些都成了笑话。
张辽,这位曾经的并州旧将,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亲自出面,召集并安抚那些投降的并州军将校,现身说法,陈述狼王的威严与狼群的强大,更描绘了一幅追随狼王、征战天下、博取功名的未来图景。
借着这股兵不血刃拿下并州的势头,以及对降卒的初步整合,张辽奉韩破军之命,着手扩充麾下“并州飞骑”。他以其在并州的旧日声望与狼王特许之权,从归降的并州边军、骑兵以及后续筛选的悍卒中,择优汰弱,再募精壮,迅速将本部兵力从三万扩充至满编五万!新增的两万飞骑,尽数配备缴获的并州良驹与精良军械,并由张辽麾下老兵以狼群严酷之法日夜操练,力求尽快将其淬炼成一支真正如臂使指、悍不畏死的狼群劲旅!
他的身份,让他更容易被这些降卒接受;而他话语中透露出的对狼王武力的绝对敬畏,以及对反抗者下场的清晰描述,则彻底打消了某些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温侯……不,吕布已死,首级悬城!尔等皆乃并州好儿郎,难道要陪着那无谋匹夫一同殉葬,让父母妻儿沦为孤寡吗?”张辽站在校场高台,声音传遍四方,“狼王神威盖世,乃天命所归!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放下兵器,诚心归附,狼王绝不吝啬封赏!若有异心……”
他话语一顿,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降卒,冰冷如刀,“晋阳城头,尚有位置!”
台下一片死寂,随即,是更加彻底的臣服。
与此同时,无数背插狼旗令箭的信使,从晋阳飞驰而出,奔向并州各郡各县!
檄文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抵抗!
雁门郡守,听闻吕布死讯,当夜便召集僚属,第二日清晨便大开城门,亲自捧着印绶官服,跪迎狼群使者!
上党太守,试图闭门自守,待价而沽。结果檄文抵达第三日,韩六便亲率三千“狼牙”兵临城下,只一次试探性攻击,便几乎将城门轰碎!太守魂飞魄散,连夜缒城而下,匍匐请罪!
西河、太原、定襄……一个个郡县,如同被推倒的骨牌,传檄而定!稍有迟疑者,根本无需狼王主力出动,只需一支偏师,甚至仅仅是张辽或韩六的旗号出现,便能吓得守将肝胆俱裂,开城投降!
不过旬月之间,并州全境,九郡之地,尽数插上了玄色的狼旗!曾经纵横北地的并州狼骑,要么化为了霸原的枯骨,要么被整编打散,融入了那股愈发庞大、愈发恐怖的黑色洪流之中。
枭首悬城!并州传檄!凶威所至!问声而定!狼王凶名,至此响彻北疆,再无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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