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纷乱繁杂的琐事里,唯一能让易南希心头浮起希望与喜悦的,是林砚之——他熬了整整一年,终于稳稳拿到了海城实业的控股权。 不再是从前局限的单一经营权,而是从头到尾的全部掌控,等于把从前丢掉的产业,实打实的又重新攥回了自己手里。
当林砚之从上官昀手中接过股权转让文件时,指腹摩挲着纸页上的字迹,喉头动了动,满是感慨。 他心里清楚,这份结果里,既要谢上官昀的“手下留情”——对方没把路堵死,始终留了让他周转的余地;更要谢的,是自始至终陪在他身边的易南希。 这一年的难捱、反复碰壁时的沮丧,全是她的支持和一句句鼓励扛过来的。是她的不肯放弃,才撑着他走到现在,成就了这个终于把产业拿回来的自己。
跟上官昀道了几句谢,林砚之刚走出办公室,攥着股权转让文件的手还在微微发紧——心里的喜悦实在按捺不住,指尖几乎是立刻就拨通了易南希的电话。
“南希,”他的声音里藏着压不住的雀跃,连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些,“今晚能出来吗?我找个上档次的地方,咱们好好庆祝下!”
电话那头,易南希听着他难掩兴奋的语气,原本多日沉闷的心情像被戳破的乌云,瞬间亮堂起来。她弯了弯嘴角,声音里也染了笑意:“好啊,你订好地方告诉我就行。”
挂了电话,林砚之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立刻翻出手机查起了京市口碑最好的餐厅。指尖划着屏幕的间隙,又突然想起什么——忙不迭拨通了父亲林浩正的电话,语气里满是郑重又激动的骄傲:“爸,海城实业的股权,我拿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林浩正,听见“股权拿回来了”几个字时,先是顿了两秒,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那笑意藏都藏不住,连眼角的纹路里都浸着松快。
自从家里陷进财政危机,他整日被公司烂摊子缠得喘不过气,看着账本上的亏空,好几次都觉得林家要完了,未来茫茫一片黑。 他从前总觉得这个儿子不够沉稳,没少为他操心,甚至隐隐有些不看好。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个他没抱太大期望的儿子,竟凭着自己一股劲,把丢掉的产业硬生生抢了回来。
这一刻,林浩正忽然觉得,他们林家不是没希望,林家的人更不是一无是处。他抬眼望向客厅里的水晶灯,只觉得今天的灯光比往常亮了不知多少倍——虽亮得有些晃眼,却像在一点点驱散积压在心头的黑暗,连带着日子,都重新透出了盼头。
“看来是有好消息了,看你这高兴劲儿!”苏婉刚从厨房出来,就见林浩正对着电话笑得眼角都皱起来,自己的眉眼也跟着弯了——显然是被他这股子雀跃劲儿感染了。 她走过去挨着沙发坐下,忍不住追问:“儿子这会在哪?是不是一完事,就去找南希报喜了?”
“应该是,刚才打电话说,晚上要和南希出去庆祝。”林浩正点头应着,语气里也带着股松快,“是该好好庆祝下,这阵子净是糟心事,我都觉得闷得慌。”
他抬眼看向身边的苏婉,目光里多了几分打量——自从易南希流产后,他总觉得苏婉变了。那些根深蒂固的习惯没全改,但说话时的态度软和了不少;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如今也会主动进厨房,哪怕只是煮碗面、炒两个简单的家常菜,可这份转变,他看在眼里。
恍惚间,他脑子里竟闪过沈明薇的模样。要是她还活着,是不是也会像这样,过些简单安稳的日子?苏婉的改变让他欣喜,也让他欣慰,至少这份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可沈明薇呢?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林浩正轻轻叹了口气——风波过后,他和苏婉还能守着这个家,慢慢适应彼此的脾气,让日子磨掉了从前的戾气,可这些安稳,哪一样不是用沉甸甸的代价换回来的?
林浩正心里头又反复转着念头:是啊,只有好好往下过,才算对得起明薇,对得起身边的人,更对得起知意——那个从小就没被自己多疼过、多照顾过的女儿。这么一想,积压在胸口的闷郁像是散了些,他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
缓过神,他从口袋里摸出张卡递向苏婉,语气是难得的平和:“这是砚之昨天给我的超市购物卡,里面充了五万,你平时买东西正好用。”
苏婉伸手接过来,指尖触到卡面时,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惶恐——她太久没见过林浩正这样温言软语,还主动给她东西了。愣了几秒,鼻尖忽然发酸,声音都带着点颤:“以后……我们都好好的。”
“是啊,都得好好的。”林浩正顺着她的话应着,目光落向窗外,语气里满是期许,“砚之跟南希,经历了这么多总算能踏实下来;昀小子和知意那边,看着也是心往一处想的模样。你们,我们,还有孩子们,往后啊,都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就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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