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反派行动：县长助理的“提醒”
他先是肯定了林枫的行为，将其定义为“敲打”，而非“掀桌子”，巧妙地降低了事件的严重性。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有没有想过，钱立业为什么敢这么干？他一个扶贫办主任，就算有天大的胆子，那笔钱，他一个人吞得下吗？”
王海停下脚步，侧过身，认真地看着林枫的眼睛。“‘阳光安居’这个项目，是县里今年的重点民生工程，是写进了政府工作报告，要向市里、省里汇报成绩的。这个成绩，不是他钱立业一个人的，是整个县政府，是所有班子成员的。你现在把他这块招牌给砸了，是痛快了，可年底报上去的成绩单上，就多了一个大大的窟窿。这个窟窿，谁来补？”
“你让周源副县长的脸往哪儿放？你让主管财政的张建民局长怎么向上面解释这笔专项资金的使用情况？甚至，你让赵县长怎么看你？”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锤，敲在官场规则的节点上。他没有提自己的名字，更没有提那块玉佩，但他把周源、张建民、甚至县长赵立勋都抬了出来，织成了一张巨大的人情与利益之网，试图将林枫牢牢罩住。
林枫静静地听着，他能看到，王海头顶的数值，在他提到“赵县长”的时候，又跌回了【-55】，杀意一闪而过。
“王助理，”林枫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做事要考虑方方面面，不能只凭一腔热血。”
王海的脸上露出一丝“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但是，”林枫也学着他的样子，来了一个转折，“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为人服务的。如果为了规矩，就要看着黑石沟村的王寡妇和她女儿住的房子塌掉；如果为了规矩，就要让那些本该用来救命的扶贫款，变成某些人账上的数字游戏；如果为了规矩，就要对老百姓的眼泪和绝望视而不见……”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干净而纯粹，却带着一种让王海心悸的力量。
“那这个规矩，是不是本身就出了问题？”
王海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发现自己错了。他原以为林枫只是不懂规矩，现在才明白，林枫是懂的，但他从骨子里，就没打算遵守这套规矩。他不是要砸掉钱立业的招牌，他是要砸掉这套规矩背后的那张桌子！
这是个疯子！一个理想主义的疯子！
“林枫！”王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严厉的警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否定一切！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我告诉你，水至清则无鱼！你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你在清源县将寸步难行！”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行路方便的。”林枫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为了让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有路可走。”
两人对视着，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王海忽然泄了气。他发现所有的威胁、利诱、恐吓，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都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不，是打在了一块坚冰上。他根本不在乎你说的那些利害关系，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逻辑，一套完全独立于官场生态之外的逻辑。
跟这种人，讲不通道理。
“好，好，好。”王海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那点伪装出来的和气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漠然，“林副县长，你有你的原则，我佩服。既然话不投机，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不再看林枫一眼，转身便走。他的背影挺得笔直，但林枫能看到，他头顶的数值，最终稳定在了【-60，敌意\/戒备】。
杀意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理性的敌意。王海已经明白，林枫不是可以被“提醒”或“警告”的对手，而是必须要想办法“处理”掉的敌人。
林枫目送着王海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转身，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很安静。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刚才与王海的交锋，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中回放。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已经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王海的背后是县长赵立勋，他提到的财政局长张建民，显然也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开始收紧。
他一点也不后悔。当他在黑石沟村看到那对母女头顶【-70，绝望\/被欺骗】的数值时，他就知道，有些事，没有妥协的余地。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王海”敌意已稳固，相关人际网络发生变动。】
【人际关系透视卡（初级）信息更新……】
林枫的眼前，那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再次浮现。代表王海的那个光点，此刻正闪烁着红光，并且有一条新的、同样是红色的连线，从王海的光点延伸出去，连接到了另一个之前是灰色的光点上。
光点上方，浮现出几个字。
【县财政局局长，张建民】
而在这条连线中间，系统用一行小字标注了关联信息。
【关联事件：‘阳光安居’项目资金拨付、宏图建筑公司保证金异常退还。】
林枫的眼神一凝。
保证金！
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另一个关键的突破口！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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