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又聊了几句之后——
“你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晕倒在门口？”
天明换了个话题。
提到这个，希鲁鲁克的精神又萎靡了下去，带着几分后怕。
“昨晚风雪太大，我去给一个孩子看病……回来的时候，体力耗尽了。”
天明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
他看着希鲁鲁克那张因为疲惫而显得更加苍老的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这家伙，真是拿命在拼啊。”
“既然别人救了你的命就应该好好珍惜，别老去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舍己为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希鲁鲁克点点头，只顾着咧着嘴傻笑。
天明正一本正经地训斥着希鲁鲁克，却丝毫没意识到，在“不顾自身安危”这个领域里，他自己才是那个登峰造极的典范——这番义正辞严的批评，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毫无说服力。
这活脱脱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现场版……
“嘿嘿，我知道了。”希鲁鲁克讪笑着道歉，他重新看向天明，眼中满是好奇。
“天明先生，您最近怎么样？”
“我经常在报纸上见到你，你现在可是世界闻名的大人物啊！！！”
“海军的医圣天明，不仅战力顶尖、有勇有谋、为人正直，海军的候补大将！”
“现在百姓们都认为您必将成为统领海军的海军元帅，率领海军迈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
天明靠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海军啊……”
他拖长了音调，似乎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情。
他笑呵呵道：“不当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一颗炸弹在希鲁鲁克的心里轰然炸响。
“什么？！”
他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天明。
“您…您不当海军了？为什么？！”
在他看来，天明这样强大而又正义的人，天生就该是海军。
那是他能想象到的，最适合他的舞台……
天明弹了弹烟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干了而已。”
“自由自在不也挺好？”
“反正我现在的积蓄完全足够我安居乐业一一辈子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希鲁鲁克却听出了其中的分量。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但看到天明那副不想多谈的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选择。
天明先生既然不愿意说，自己追问就是不识趣了。
“原来是这样……”
希鲁鲁克重新坐回床上，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沉寂，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在噼啪作响。
良久，还是希鲁鲁克先开了口，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要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那…您现在是……？”
天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冒险家？旅行家？或者干脆就是个无业游民。”
“满世界乱逛，看到不顺眼的事就管一管，看到有趣的人就聊一聊。”
“比如，来看看某个自称‘伟大医生’的家伙，是不是真的那么伟大。”
希鲁鲁克的老脸又是一红。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樱花镇的往事，聊到这些年的见闻。
天明说着海上那些千奇百怪的岛屿和趣事，希鲁鲁克则讲着他在磁鼓国行医时遇到的各种人和事。
时间在交谈中悄然流逝。
外面的太阳越升越高，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驱散了最后的寒意，雪地反射的光芒让整个木屋都明亮了许多。
希鲁鲁克聊着聊着，猛地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哎呀！坏了！”
他急急忙忙地看向窗外，估算着太阳的高度。
“现在大概几点了？”
天明把眉毛高昂，眯起眼睛瞥了一眼窗外。
“看这日头，估计快中午了吧。”
“怎么了？”
“糟了糟了！”希鲁鲁克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衣服，“我前天跟库蕾哈医生约好了，今天中午要去她那里借几本医书的！那个魔女最讨厌别人迟到了！”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为难地看了看身旁的天明。
好不容易故人重逢，他实在想再和天明多聊一会……
天明看出了他的窘迫，笑呵呵地站起身来。
“魔女？听起来很有意思啊。”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正好坐久了，浑身不得劲。”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就当散散步了。”
希鲁鲁克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真的吗？那太好了！”
他迅速穿上厚实的棉衣棉裤，把自己裹得像个球。
再看天明，依旧是那件单薄的卫衣……
体质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希鲁鲁克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推开了木屋的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雪地里，向着另一座雪山进发。
“你说的那个库蕾哈医生，很厉害吗？”
带着草帽的高大男子边走边问道。
看过《海贼王》原着的他，可谓是对这个被冠以“魔女”之名的老太太充满了好奇。
“何止是厉害！”
一提到库蕾哈，希鲁鲁克的脸上就露出了又敬又怕的神情。
“她可是磁鼓国医术最高超的医生！”
“医术简直出神入化！”
“就是……”
“脾气古怪了点，而且收费特别贵！”
“哦？有多贵？”
“她看心情收费，有时候会要走病人全部的家当！”
希鲁鲁克心有余悸地说道。
“所以大家才叫她魔女。不过，她的医术是真的没话说。”
“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是去请教她。”
天明听着，心里大概有了个谱。他咧嘴一笑：“听起来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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