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与李慕媤的远程联系,也成了罗小飞的一种心理负担。
他每天都会准时给李慕媤打电话或发信息,汇报父亲的康复情况,语气尽可能地温柔体贴。
李慕媤似乎完全没有起疑,依旧事无巨细地关心着。
通过那位康复专家给出了不少专业建议,甚至还网购了一些康复器材直接寄到层台镇。
每次和李慕媤通话,罗小飞都感到一种强烈的愧疚感。
她的信任和付出,像一面镜子,照出他的虚伪和不堪。
他只能通过更加倍的“表演”来弥补,比如,他会特意记住李慕媤提到过的生活琐事,在下次通话时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以示关心。
这种刻意的经营,让他心力交瘁。
他尝试着开始“补偿”徐莎莎。他知道直接给钱太伤感情,也太容易暴露。
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他会借口感谢她照顾父亲,买一些她可能需要的但又不算太贵重的东西。
比如一套质量好的护肤品,几本她提过想看的书,或者以父亲想吃为由,买一些昂贵的食材,然后“麻烦”她帮忙烹饪。
他还偷偷往她放在罗家的包里塞过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笔钱。
附上一张纸条,只写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别太辛苦”,没有落款。
徐莎莎收到这些东西时,表情总是很复杂。她会低声道谢,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但随即又会变得黯然。
有一次,她拿着那个装钱的信封,找到独自在院里的罗小飞。
声音很轻却带着坚持:“小飞,你不用这样。我照顾叔叔阿姨,不是图这些。”
罗小飞一时语塞,尴尬地解释:“我知道……就是一点心意,你最近都累瘦了……”
徐莎莎看着他,幽幽地说:“我瘦了,不是因为累。”说完,她把信封塞回他手里,转身就走了。
那一刻,罗小飞明白,徐莎莎要的,从来就不是物质上的补偿。
她想要的是他的感情,他的陪伴,甚至是他无法给予的名分。
他的这些“小恩小惠”,在她看来,或许更像是一种敷衍和打发。这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在这种小心翼翼的平衡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罗建国的腿恢复得越来越好,已经可以丢掉助行器,拄着单拐行走了。罗小飞归队的日期也渐渐临近。
离回毕节市支队报到还有三天的时候,罗小飞决定趁父亲状态稳定。
去市里一趟,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交接手续,也顺便……他想独自待一晚,理一理纷乱的思绪。
他告诉父母要去市里办事,可能明后天回来。苏菊叮嘱他路上小心。
罗小飞注意到,当他宣布这个消息时,正在帮忙晾衣服的徐莎莎,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开车去市里的路上,罗小飞的心情是复杂的。
既有暂时逃离那种压抑氛围的轻松,又有对即将面对李慕媤(虽然只是电话联系)的忐忑,还有一丝……对徐莎莎的不放心。
他在市支队忙完公事,已是傍晚。
婉拒了战友们的聚餐邀请,他独自在支队附近找了家小宾馆住下。
房间简陋,但很安静。他冲了个澡,试图洗去一身疲惫和烦恼,却发现有些东西是洗不掉的。
躺在床上,他拿出手机,犹豫着是先给李慕媤打电话,还是……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和徐莎莎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信息,还是几天前,她问他父亲康复训练的细节。
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平淡而客气,完全看不出他们之间发生过那么亲密又复杂的关系。
正当他出神时,手机响了,是徐莎莎打来的。罗小飞的心跳漏了一拍,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莎莎?”
电话那头很安静,过了几秒钟,才传来徐莎莎的声音,比平时更轻,更软:“你……到市里了?”
“嗯,到了,刚忙完。”罗小飞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住下了吗?”
“住下了,在支队附近的宾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罗小飞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一个人?”她突然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罗小飞的心猛地一跳:“当然一个人。”
电话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徐莎莎用一种带着试探,又夹杂着些许委屈和渴望的语气。
轻声说:“我……我明天没课……层台镇到市里的早班车,七点就发车……”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罗小飞握着手机的手心瞬间沁出了汗。
他明白,徐莎莎是想来找他。在这个远离层台镇、没有熟人目光的地方。
答应她?这意味着他们将第一次在“外面”单独相处,那层薄薄的伪装将被彻底撕开。
拒绝她?想到她可能露出的失望和受伤的表情,罗小飞又狠不下心。
酒精作用下失控的那晚是错误,那么,在清醒状态下,刻意安排的见面呢?这算是什么?
他的理智在尖叫着拒绝,但他的嘴唇却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般,轻轻吐出了几个字:“路上……小心点。”
电话那头,徐莎莎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然后,她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
飞快地说:“我知道了!你……你把宾馆地址发我。我……我明天到了给你电话。”
说完,不等罗小飞回应,她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罗小飞呆坐在床上,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只知道,那条道德的边界线,正在被他自己的犹豫和心软,一步步地踏过。
他闭上眼,仿佛已经看到,明天,又将是一个在愧疚和冲动之间挣扎的一天。
而平衡,似乎正变得越来越难以维持。
喜欢表嫂守寡后,却做了我的女人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表嫂守寡后,却做了我的女人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