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验亲的水碗被李妈妈走上前端了起来,先是呈给姜明渊,然后又呈给了老夫人,最后是崔氏。
“竟真如这老妇所言,非我姜家人!”
姜老夫人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瞪着姜棠和崔氏。
柳氏瞧见那水里的两滴血,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垂下眼,沉默不语。
姜棠望着那毫不相容的两滴血,忽而笑了一声,转头上前,夺过那碗,朝着崔氏走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拿起那根针,朝着她指尖一刺。
崔氏嘶了一声,不解地看姜棠,下一刻,自己的血也滴入碗里。
三滴血,各不相融!
姜棠垂眼,瞧着碗里毫不相干的三滴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我竟是与父亲母亲都没关系呢!”
话落,转身将碗递给李妈妈,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柳氏。
只见她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直勾勾地盯着那碗。
老夫人只觉得一头雾水,指着这碗,看向的是姜棠:“这……是如何?”
“若是祖母也滴血进去,怕是与父亲也是不相融的。”
姜棠扯了扯嘴角,表情却不像是在说笑。
老夫人大怒,只觉得荒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放肆,我与你父亲怎么会不相融。”
一直沉默的姜明渊脸上也是狐疑之色,定定地望向那碗里的三滴血。
柳氏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姜棠身上,隐在袖子下的手攥的骨节泛白。
就连地上跪着的老妇人也是摸不着头脑,眼睛四处乱瞟。
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棠喉咙里到底卖的什么。
姜之瑶起身凑上前,仔细瞧着碗里的三滴血,果然,完全不相融,不可置信地:“这只能说明,你与姜家无关,攀扯祖母做什么?”
姜棠目光一一滑过众人,将众人表情收尽眼底,扯扯唇:“那不如大姐姐也试试?”
姜之瑶嗤了一声:“试就试!”
“不可!”
柳氏猛地起身,声音突然提高。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柳氏,突然意识自己的失态,又重新坐回去。
“我的意思,瑶儿即将大婚,不宜见血。”
姜棠的口吻十分坚定:“关乎姜家血脉,若是混淆了,岂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万一这妇人记错了,把大姐姐记成了我,也不是不可能。”
此话一出,屋内的氛围又冷了一分。
地上的妇人摇头否认:“我怎么可能记错,二姑娘的生辰八字我记得清清楚楚。”
姜棠不动声色扫了柳氏,这水和银针定是提前备好的,越过地上的妇人,转头朝着李妈妈道。
“劳烦李妈妈重新准备一碗干净的水和银针。”
李妈妈一怔,见无人阻止,转身出去了。
柳氏搭在扶手的手猛然收紧,脸色渐渐发白,眼睛死死的盯着姜棠。
姜棠心里冷笑一声,我看你等下要如何圆谎!
崔氏眉头蹙得更深,有些看不懂姜棠意欲何为。
李妈妈端着碗新的水,不等她走近姜明渊,姜棠扫了那银针一眼直接抬手接过,二话不说,捏起姜之瑶的手就是一刺。
“住手!”
柳氏猛地起身,朝着姜棠奔来。
可谁料姜棠猛地退后了两步,柳氏没扑到姜棠却与姜之瑶撞了个满怀。
姜之瑶踉跄了几步,扶着身后的椅子,惊魂未定:“大伯母?”
眼见碗就要砸在地上,姜棠眼疾手快的护在怀里。
“幸亏没洒!”
说罢也不等柳氏反应过来,朝着崔氏走去,手里的碗往她面前一伸。
“母亲。”
崔氏狐疑地盯了她半晌,才接过她递来的银针,朝着指尖一刺。
柳氏绝望地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后槽牙,多年心血,功亏一篑!
两滴血依旧不相融。
“错的究竟是谁呢?”
姜棠垂眼,盯着两滴血,喃喃出声。
这话落在众人耳里,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众人起身,朝姜棠手中看去,竟然也是不相融。
姜明渊眉宇间的冷意去而复返,直接拿过碗,扫了一眼,往桌上一丢:“这是怎么回事?”
姜之瑶愕然地瞪大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转身嚷起来:“这怎么可能,我与母亲怎会不相融,肯定是水有问题。”
李妈妈一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不曾做手脚!”
“对对对,定是出了问题,不准的。”
柳氏突然找了个台阶,想顺势下去,打着马虎眼。
再看向姜棠的眼神恨不得能她将她穿几个洞。
“……哦?刚才那碗有问题,这碗……不见得吧。”说着,手起针落。
咚的一声!
姜棠的血却与崔氏的血融为一体。
而姜之瑶的血浮于水面上若即若离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崔氏噌地起身,盯着碗里,微微变了脸色,眉眼间尽是惊疑不定。
姜棠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碗清水连同细针被端呈到众人中间的桌上。
老夫人揉了揉眼,抖着手:“这……”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在妇人难以置信的叫嚷声里,众人回过神,齐齐望向她。
“来人,将这个妇人拖出去,送官!”
姜明渊一脚踹向那妇人,竟然敢愚弄他,让他在同僚面前丢了大脸。
妇人发疯似的朝柳氏扑过去,却被进来的壮汉拦了下来,死死按住肩膀,不甘心地吼起来。
“大夫人,救救我,你答应只要我按你说的做,你就保证我活命的!……大夫人,你说话啊……”
柳氏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你胡乱攀咬什么,我何时与你说过这样的话!”
“是你说,让我只认二姑娘,说她是私生女,老奴哪里会晓得谁是夏生!”
崔氏一把推开那妇人,一步一步朝着柳氏走去,攥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你做了什么?”
柳氏骤然掀起惊惧和不安,甩了一下,没甩开,低声道:“弟妹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今日这出戏,不就是你唱的,岂会听不懂?”
“弟妹误会了,是这妇人口不择言,挑唆所致。”
姜棠心中啐了一口这套说辞,面上装的无辜,迟疑道:“父亲母亲。”
屋内倏然一静。
像是极度为难又不得不说,好一会才试探地:“姜之瑶并非二房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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