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最后一盒草莓酸奶刚被抽走，念瑶的声音就从客厅传过来：“熙熙！说了那是我留的早餐酸奶！”
15岁的熙熙攥着酸奶盒，后背往冰箱上一靠，挑眉笑得狡黠：“谁让你昨晚熬夜刷题忘了放自己房间？先到先得。”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吸管“咔嗒”一声扎进去，故意吸得滋滋响。
念瑶冲过来抢，熙熙仗着比她高半头的优势，抬手把酸奶举过头顶。姐弟俩闹作一团，差点撞翻王俊凯端着的果盘。他穿着米白色针织衫，眼角细纹随笑意浅淡绽开，不到40岁的模样里满是温和：“好了，冰箱还有原味的，熙熙把草莓的给姐姐。”
熙熙不情不愿松手，嘟囔着“偏心”，却在转身时顺手帮念瑶捡起因打闹掉在地上的发圈。苏清颜从厨房出来，看着这幕忍不住笑——这对双胞胎姐弟，打小就这样，嘴上嫌弃得厉害，行动却比谁都护着对方。
下午念瑶背着画板出门写生，没过半小时就红着眼圈回来了，画板边角磕得掉了漆。熙熙正趴在桌上解数学题，抬头见她这模样，笔“啪”地拍在纸上：“谁欺负你了？”
“楼下公园那几个初中生，说我画得丑，还抢我画板扔地上……”念瑶声音带着哭腔。熙熙立马起身，抓起门口的棒球帽就往外冲，念瑶赶紧拉住他：“别打架！”
“放心，”熙熙回头给她个安心的眼神，“我有分寸。”
等王俊凯接亦辰、念汐放学回来，就见熙熙正蹲在公园长椅旁，给几个低着头的初中生“讲道理”，念瑶的画板被小心放在一旁，边角还贴了张卡通创可贴。见家长来了，初中生们赶紧道歉跑了。
“你怎么说的？”回家路上，念瑶好奇追问。熙熙揣着兜，语气轻描淡写：“就说艺术审美因人而异，而且损坏别人东西要赔，刚好我妈是律师，不懂可以免费咨询。”
念瑶“噗嗤”笑出来，想起早上的酸奶，从包里掏出颗草莓糖递给他：“给你，甜的。”熙熙瞥了眼，没接却往她兜里塞了包纸巾：“眼睛哭肿了，擦擦。”
晚饭时，苏清颜把炖得软烂的排骨往姐弟俩碗里夹：“熙熙今天做得对，但下次要先告诉爸妈，别自己莽撞。”熙熙扒着饭点头，偷偷把碗里的胡萝卜夹给念瑶——他知道姐姐最不爱吃这个。
王俊凯看着姐弟俩桌下悄悄传递食物的小动作，端起水杯抿了口。十五岁的年纪，拌嘴是日常，嫌弃是本能，但那份藏在细节里的守护，却比什么都真切。就像苏清颜刚才在厨房跟他说的：“你看他俩，吵吵闹闹的，倒成了彼此最硬的靠山。”
睡前，念瑶发现自己的书桌抽屉里多了盒草莓酸奶，贴着手写便签：“下次再忘放房间，还是我的。”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熙”字。她笑着把便签收好，又从书架上抽了本熙熙找了好久的篮球杂志，放在他门口。
月光透过窗帘，照在门上相靠的两个身影轮廓——那是属于十五岁姐弟的，最温暖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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