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飘落的傍晚，苏婉正在工作室整理花材，李丹丹突然推门而入，带着一身寒气扑进她怀里。
“婉婉...陈默他...”哽咽声混着雪花落在苏婉肩头，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
苏婉扶她在沙发坐下，递过热茶。李丹丹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陈默与一个陌生女子在酒店门口的亲密合照。
“他说去山区采风...可这背景分明是市中心那家星级酒店！”
苏婉凝视照片，注意到陈默手中拎着的相机包——那是魏晨上个月刚送的限量款。这个细节让她莫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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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夜接到苏婉电话时正在谈判桌上。听筒里她压抑的焦急让他抬手暂停了会议。
“需要我过去？”他走向落地窗，俯瞰着窗外纷飞的雪花。
“丹丹状态很不好，我想陪她去酒店问清楚...”苏婉的声音带着犹豫，“但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东方夜目光微沉：“把照片发给我，你们在原地等着。”
半小时后，东方夜的座驾停在工作室门口。他裹着风雪走进来，黑色大衣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花。
“查到了。”他将平板电脑转向她们，“照片里的女人是林氏董事长的侄女，这家酒店是林氏产业。”
李丹丹愣住：“可陈默怎么会认识林氏的人...”
东方夜调出监控截图：“照片拍摄当天，魏晨也在现场。”
苏婉心头一跳。她想起上周魏晨约陈默喝酒时，曾无意间提起林氏正在招募商业摄影师。
雪越下越大，三人决定直接去陈默的公寓问个明白。途中李丹丹一直攥着苏婉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陈默开门时穿着家居服，见到他们明显怔住。客厅里散落着行李，相机装备堆在角落。
“你要搬家？”李丹丹声音发颤。
陈默沉默地侧身让他们进屋，目光闪躲。这时卧室门打开，照片里的女人走了出来，穿着陈默的衬衫。
“介绍一下，”女人自然地挽住陈默的手臂，“我未婚夫。”
李丹丹踉跄后退，被东方夜扶住。苏婉注意到陈默在女人碰到他时，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为什么？”李丹丹望着陈默，眼泪终于落下。
陈默张了张嘴，最终别开脸：“林氏给我开了无法拒绝的条件。”
“包括当他们的女婿？”东方夜冷声开口，目光扫过女人无名指的钻戒——那款式与继母常戴的婚戒如出一辙。
女人轻笑：“夜少果然眼尖。不过我们两情相悦，与家族无关。”
苏婉忽然上前一步，直视陈默：“看着丹丹的眼睛说，你爱她吗？”
客厅陷入死寂。雪花敲打窗棂的声音格外清晰。
陈默的喉结滚动，最终艰难开口：“对不起...”
李丹丹猛地挣脱苏婉的手，冲进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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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急诊室外，苏婉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李丹丹在奔跑中摔伤手腕，此刻正在处理伤口。
东方夜递给她热咖啡，在她身边坐下：“陈默被林氏威胁了。”
苏婉抬头，在他眼中看到熟悉的冷厉。
“他父亲的公司欠了林氏高利贷。”东方夜点亮手机屏幕，“这是半小时前收到的证据。”
苏婉看着那些借贷合同，忽然明白陈默眼中的痛苦从何而来。
“所以他是被迫的...”
“不全是。”东方夜收起手机，“他确实动摇了。林氏承诺送他去纽约进修摄影，这是他多年的梦想。”
苏婉想起陈默书房里那些纽约街景摄影集，每本都被翻得起了毛边。
这时急诊室门开，李丹丹吊着绷带走出来，脸上泪痕已干。
“我想见他。”
再见到陈默是在医院天台。大雪初停，月光照在积雪上泛着冷光。
李丹丹站在他面前，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我认识的陈默，永远不会用感情做交易。”
陈默闭上眼，泪水滑过下颌。
“我知道你的难处。”她收回手，退后一步，“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背叛。”
她转身时，陈默终于崩溃：“丹丹！那些照片是借位拍的，我和她...”
“不重要了。”李丹丹没有回头，“从你选择隐瞒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
苏婉上前扶住好友，在她耳边轻声道：“做得对。”
下天台时，苏婉听见陈默压抑的哭声。她在楼梯转角停下，对东方夜说：“我想帮帮他。”
东方夜挑眉：“即使他伤害了你最好的朋友？”
“正因为他是丹丹爱过的人。”苏婉望向窗外，“而且，这不仅仅是感情纠纷，对吗？”
东方夜唇角微扬：“聪明。林氏通过联姻控制陈默，目的是他手中那些偷拍的照片——包括继母与魏晨会面的证据。”
苏婉怔住。原来这一切，始终绕不开那个看不见的战场。
送李丹丹回家后，东方夜带苏婉来到城中最高的观景台。雪后的城市静谧如画，万家灯火在脚下铺展。
“明天会有一场好戏。”他从身后拥住她，指向林氏大厦的方向。
苏婉靠在他怀中，忽然看见对面大楼的霓虹灯牌突然熄灭——那是林氏旗下的酒店。
“你做了什么？”
“只是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次日清晨，消息传来：林氏酒店因税务问题被查封，董事长侄女连夜出国。而陈默的父亲收到一笔神秘捐款，还请了所有债务。
李丹丹得知后沉默良久，最终轻声说：“替我谢谢东方总裁。”
苏婉知道，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愈合。但至少，这个冬天最冷的日子已经过去。
一周后，陈默站在机场安检口，将一本相册交给苏婉：“留给丹丹的礼物。”
相册里全是李丹丹的笑脸，最后一张是陈默在雪地里写的「对不起」。
飞机起飞时，苏婉在停车场看见魏晨。他倚在车边，望着起飞的航班出神。
“是你帮陈默还的债？”苏婉问。
魏晨转身，笑容疲惫：“我欠他的。”
苏婉忽然明白，在这场感情与利益的博弈中，每个人都是棋子，也都是棋手。
而真正的对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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