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城顶楼的办公室内,许鹏飞正悠闲地品着红酒,透过落地窗俯瞰着他一手建立的犯罪帝国。
闪烁的霓虹灯光映照在他脸上,将那道狰狞的刀疤染上了一层诡异而又张扬的色彩。
他正在等待着好消息,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如狐狸般狡黠的微笑,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让他刻骨铭心的刀疤,心中狠狠地思忖:“陈小皮,报仇的时候到了,你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今天终于栽在了我的手里,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踱步到办公桌前,不由自主地发出两声冷笑,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地叹道:“陈小皮啊陈小皮,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连缅北这样凶险的地方,你也敢闯,真是吃了豹子胆啊!”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仓促推开。
许鹏飞眉头一皱,正要发火,却见追击队队长、娱乐城的总负责人——阿泰,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浑身尘土,额头上还有一道似乎是玻璃碎片划出的血痕。
“许、许总,出事了!”阿泰声音颤抖,面色苍白。
“人呢?”许鹏飞放下酒杯,声音冷得像冰。
“我们追到军营附近,他们、他们直接开枪了!”阿泰语无伦次地报告。
“兄弟们差点回不来!三辆车报废,五个人受伤,要不是我们撤得快——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您了!”惊魂未定的阿泰突然“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许鹏飞猛地一拍,红酒杯被他扫落在地,鲜红的酒液如同血液般在地毯上蔓延。
“军营开枪?”他一字一顿地问,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
“你看清楚了?是梭温旅的人?”他眼睛直逼阿泰。
“千真万确!我看见坎副官了!”阿泰连连点头,“子弹就是从梭温旅军营里打出来的!他们明显是在保护那小子!”
许鹏飞再次暴怒地一掌拍在昂贵的黄花梨茶几上,桌上的茶杯应声跳起,摔得粉碎。
“他妈的,姓坎的!你欺人太甚!”他怒吼道,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一次次坏我好事,真当我许鹏飞是软柿子吗?”
在一旁的手下们个个噤若寒蝉,无人敢在这时触怒这头如同暴怒的野兽。
许鹏飞与坎副官的恩怨由来已久。在这个三不管地带,许鹏飞经营着电诈园区、毒品交易和人口贩卖,而坎副官则是少数坚持原则的军人,对他的犯罪行为深恶痛绝。两人多次交手,坎副官凭借军方的身份和精准的打击,屡屡让许鹏飞损失惨重。
就在上月,坎副官还端掉了许鹏飞的一个重要毒品转运点,缴获价值数千万的货物,击毙了三名许鹏飞的心腹。这笔血债,许鹏飞一直记在心里。
“新仇旧恨,今天一并清算!”许鹏飞咬牙切齿道。
他转向站在一旁的保安队长李莽,“集合园区所有武装,带上全部家伙!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坎某有多大本事!”
李莽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他闻言立刻挺直腰板:“是!许总!”
不到半小时,园区广场上已聚集了近两百名武装人员。他们平时负责园区的秩序,今晚接到命令,便手持各式武器——从制式步枪到砍刀棍棒,在昏暗的灯光下形成一支杀气腾腾的队伍。许多人的手臂或脖颈上露出青黑色的纹身,眼神中透着亡命之徒特有的凶光。
许鹏飞站在众人面前,手持扩音器,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兄弟们!梭温旅那帮王八蛋,一次次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今天更是开枪打伤我们的人!这口气,你们能咽下去吗?”
“不能!”众人齐声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好!今天,要么他们交人,要么我们就踏平那个破军营!事成之后,每人奖励五万,受伤的加倍,立功的再翻倍!”许鹏飞高声宣布。
重赏之下,这群亡命之徒更加亢奋,挥舞着武器发出各种怪叫。
“出发!”
此时自知闯下大祸的阿泰,赶紧示意自己的手下阿春,将许鹏飞的行动迅速报告给白家。因为他心里明白,自己的真正主人是白家。
梭温旅军营大门外,夜色凝重。哨塔上的探照灯如同巨眼般扫视着周围,两名哨兵紧握钢枪,警惕地注视着远处逐渐逼近的人群。
保安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蜿蜒前行。脚步声、车辆的引擎声和武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队伍在军营大门外百米处停下,李莽大步上前,扯着嗓子吼道:“坎副官!把人交出来!不然今天踏平你们的营地!”
喊声在空旷的营地外回荡,却只换来哨兵更加警惕的目光和子弹上膛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紧张,一场凶狠的火拼一触即发。
许鹏飞见军营内没有回应,更加怒火中烧。他大步走到队伍最前方,对着营地咆哮:“坎副官!你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我许鹏飞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要么交人,要么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军营内依然寂静,但这种寂静比任何回应都更加令人不安。许鹏飞的手下开始有些躁动,不少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握枪的手心渗出汗水。
就在许鹏飞即将下令强攻之际,军营大门缓缓打开。
坎副官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了出来。他身着整齐的军装,肩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军人特有的坚毅与冷静。
他身后的士兵迅速散开,形成防御阵型,枪口微微下压,但每个人的手指都紧扣在扳机旁,随时准备开火。
“许鹏飞,带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就敢来军营撒野?”坎副官的声音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冷冷一笑道,“陈小皮是我的朋友,早已离开营地。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要人?”
许鹏飞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举起右手,准备下达攻击指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划破夜空。三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双方对峙的中间地带,恰到好处地阻隔了可能的交火线路。
车门打开,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缓步下车。他约莫五十岁年纪,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步伐沉稳有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威严凌厉,冷酷地扫视着全场。
来人正是白家私家武装——民兵部队总教官白振南,果敢地区无人不知的实权人物。
白振南的出现让现场气氛瞬间改变。许鹏飞的手下们不自觉地收敛了嚣张气焰,连坎副官身后的士兵们也微微调整了站姿,显示出对这位来者的敬畏。
“许老板,坎副官。”白振南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都是场面上的人,何必为了点小事闹得如此难堪?”
许鹏飞强压怒火,向前一步:“白教官,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是坎副官欺人太甚,不仅放走了我要抓的人,还开枪打伤我的弟兄!今天要是就这么算了,我许鹏飞以后还怎么在这片地界上混?”
坎副官冷笑一声:“白教官明鉴。许鹏飞所为之事,人神共愤。我作为军人,保境安民是职责所在。至于陈小皮,确实不在营中。许鹏飞无非是想借题发挥,报私怨而已。”
白振南微微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移动,最后定格在许鹏飞身上:“许老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带着这么多人围攻军营,未免太过冲动。若是真动起手来,即便你占了上风,后续的麻烦你承担得起吗?”
他又转向坎副官:“坎副官忠于职守,令人敬佩。不过此事既然牵涉到我白家的人,我白振南也不能置身事外。”
许鹏飞脸色变幻不定,他明白白振南话中的深意——白家不会允许他真正与军方开战,但也不至于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丢尽颜面。
“那白教官的意思?”许鹏飞试探着问。
白振南环视四周,声音提高了一些:“今日之事,我看就到此为止。许老板带你的人回去,伤员由我白家负责医治,另外补偿三辆新车。坎副官则保证不追究今日围营之事。”
许鹏飞面露不甘,但看着白振南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得咬牙点头。
坎副官也微微颔首:“只要他们立刻撤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白振南满意地笑了笑:“至于陈小皮的下落和二位之间的其他恩怨,不如我们三人找个安静地方,慢慢商议。总好过在这里刀枪相见,让旁人看笑话。”
在他的调解下,一场血战得以避免。许鹏飞挥手示意手下撤退,保安队伍如同退潮般缓缓离去,但空气中的紧张并未完全消散。
坎副官命令士兵保持警戒,自己则与白振南简短交谈了几句。
夜色更深,军营大门缓缓关闭。但每个人都清楚,这场风波远未结束,今日刀枪相向虽已暂时平息,但更为复杂甚至是真正的生死相拼也许才刚刚开始……
白振南站在两拨人中间,看着各自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在这个充满利益与暴力的世界里,平衡才是最强大的力量——而他就是那个执掌天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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