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积水的声音很闷。
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混着窗外偶尔掠过的变异鸟叫声,把末世的压抑裹得密不透风。苏沐雪缩在后座,怀里的粉色背包抱得死紧,指尖抠着磨损的包带,指节泛白——里面的药盒硌着肋骨,却比任何东西都让她安心。
“刘夏……”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声音带着没散的哽咽,还有点怕打扰的怯。
刘夏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目光依旧盯着前方的路——前面路段的积水更深,得绕着走,免得陷进去。
苏沐雪深吸了口气,像是攒够了勇气。
她把背包抱到膝盖上,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药盒——白色的退烧药盒、蓝色的消炎药袋,还有几包用透明袋装着的葡萄糖粉,都被她按得整整齐齐,没沾半点水。
“这里面……是给我妈妈买的药。”
她的声音更轻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在附近的出租屋,发烧好几天了,家里的药早就吃完了……我要是不回去,她一个人……”
话说到一半,就断了。
她不敢想后面的画面——末世里,老人发烧没人照顾,跟等死没区别。眼泪砸在药盒上,发出“嗒”的轻响,很快又被她用手背擦掉,怕刘夏看到觉得她麻烦。
刘夏的车速慢了点。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苏沐雪——她低着头,头发挡着脸,只能看到微微颤抖的肩膀,怀里的药盒像救命稻草。前世他没机会帮她,这一世,听到“妈妈”两个字,心里像被什么揪了下。
“你妈妈多大年纪?能自己动吗?”他问,声音比刚才软了点。
苏沐雪赶紧抬头,眼里亮了点,像是看到了希望:“我妈妈五十多,平时身体还好,就是这次发烧没力气……她能走,就是走不快。”
她顿了顿,又赶紧补充:“我们的出租屋离这儿不远,就两三条街,我记得路,没被积水淹,很安全!”
刘夏没立刻接话。
他在心里盘算——去出租屋要绕路,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变异兽;带苏沐雪妈妈回来,安全屋又多一个人,物资要分,还要多照顾一个老人;苏清月和林晚秋会不会同意?
可看着后视镜里苏沐雪期待又害怕的眼神,他又没法说“不”——前世的遗憾已经够多了,这一世能帮,就不能再放手。
“刘夏……”
苏沐雪见他不说话,心又沉了下去。
她攥紧衣角,声音带着点绝望,还有破釜沉舟的恳求:“我知道我麻烦,我也知道末世里多个人多份负担……可我一个人活不下去,我妈妈也活不下去……能不能带我和我妈妈走?”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膝盖上:“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会洗衣服、会整理物资、会帮你们看仓库……哪怕是帮你们煮菜、打扫,我都能做,我不怕累!”
刘夏的呼吸顿了顿。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苏沐雪泛红的眼睛,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发白的嘴唇,看到她怀里紧紧抱着的药盒——那是她对妈妈的牵挂,也是她在末世里仅存的念想。
他想起苏清月整理物资时的认真,想起林晚秋培育植物时的专注,又想起苏沐雪刚才被欺负时的倔强,心里的顾虑渐渐松了点。
“先去看看你妈妈。”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稳,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要是她身体能行,就一起回安全屋。至于以后,到了再说。”
苏沐雪猛地抬头,眼里的泪还没干,却笑了起来。
那是她这三天来第一次笑,虽然笑得有点丑,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像雨后的太阳,透着股鲜活的劲:“真的吗?谢谢你!刘夏,谢谢你!我保证,我一定不添麻烦!”
她激动得想往前凑,却忘了脚踝的疼,“嘶”了一声,又坐了回去,却还是忍不住咧着嘴笑,手里的药盒抱得更紧了。
刘夏看着她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他没再多说,只是打了个方向,朝着苏沐雪说的出租屋方向开——积水漫过车轮,溅起的水花打在车门上,却没影响车速,反而比刚才更稳了。
“我妈妈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苏沐雪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忘了刚才的害怕,絮絮叨叨地说,“等她病好了,我让她做给你吃,还有她腌的咸菜,配粥特别香……”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窗外:“前面拐个弯就是!那栋楼的三楼,窗户是蓝色的,很好找!”
刘夏听着她的话,心里的压抑渐渐散了点。
末世里,难得有这样鲜活的声音,难得有这样对“家”的期待。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蓝色窗户,心里默默想着:希望苏清月和林晚秋,能接受这对母女吧。
越野车很快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苏沐雪迫不及待地想下车,却被刘夏拦住:“我先下去看看,确认安全了你再带妈妈下来。”
他推开车门,手按在腰后的长刀上,脚步放轻,朝着居民楼走——楼道里黑得很,得先确认有没有变异兽,有没有其他幸存者。
苏沐雪坐在车里,看着刘夏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激。
她抱着背包,手指轻轻摸着药盒,小声对自己说:“妈妈,我们有救了,我们能去安全的地方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还有多少困难,不知道安全屋里的人会不会喜欢她们,可她知道,跟着刘夏,就有希望——这是她在末世里,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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