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洞窟初探,火灵如潮
火云窟入口位于青玄主峰后山一处炽热的山谷之中,巨大的石窟如同凶兽张开的巨口,不断向外喷吐着灼热的气流,将周围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变形。两名气息沉稳的内门弟子守在洞口,验证过林昊的身份令牌和首席奖励凭证后,方才启动机关,打开了那扇铭刻着火焰符文的厚重石门。
“林师弟,火云窟内火灵气狂暴,越往深处越是如此。宗门划定的安全区域在入口三百丈内,切记不可逾越,否则恐有焚身之祸。”一名守门弟子例行公事地告诫道,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眼前这位,可是新任的外门首席,以炼气期修为硬撼筑基而不败的怪物。
“多谢师兄提醒。”林昊拱手,面色平静地迈入了石窟。
甫一进入,一股远比外界精纯、浓郁十倍不止的炽热火灵之气便扑面而来!空气中仿佛流淌着肉眼可见的淡红色灵雾,呼吸之间,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若是寻常炼气期弟子,在此地待上片刻便会觉得经脉灼痛,需得运功抵抗。
然而,林昊却感觉周身十万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如同久旱逢甘霖!他丹田内那簇混沌星火,更是自发地、欢快地摇曳起来,散发出愉悦的波动,主动牵引着周围精纯的火灵之气,如同鲸吞海吸般纳入体内!
那狂暴的火灵之气在靠近星火的瞬间,便变得温顺无比,被迅速提纯、转化,成为壮大星火本源的养料。他甚至无需刻意运转《青玄炼气诀》,修为就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提升着。
“果然是一处宝地!”林昊心中欣喜,沿着开辟好的甬道向内走去。甬道两侧的石壁呈现出暗红色,触手滚烫,上面凝结着一些赤红色的晶石,是火灵气长期凝聚形成的火曜石,对于火系修士亦是不可多得的修炼资源。
他没有在入口处过多停留,直接向着深处行进。越往深处,温度越高,火灵气越发粘稠,甚至开始出现一些飘荡的、如同鬼火般的低阶火灵。这些火灵并无灵智,只是精纯火气的凝聚体,感受到林昊身上那更高层次的星火气息,本能地环绕飞舞,却不敢靠近。
三百丈的安全界限很快到达。前方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警示光幕,光幕之后,甬道变得更加狭窄崎岖,火灵气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躁动,空气中甚至偶尔有细小的空间裂缝一闪而逝,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寻常弟子到此便会止步,但林昊能清晰地感觉到,光幕之后,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地呼唤着他体内的星火!那是一种同源相吸、源自本能的渴望!
他没有犹豫,体内星火微微流转,在体表形成一层极淡的混沌光晕,一步便跨过了警示光幕。
(二) 深入核心,火精臣服
跨过光幕,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温度骤然提升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寻常钢铁在此恐怕会瞬间融化。狂暴的火灵之气如同实质的岩浆在空气中流淌,发出低沉的轰鸣。地面和墙壁不再是暗红色,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琉璃质感,那是被极致高温长期灼烧的结果。
在这里,林昊不得不稍微运转星火之力护住周身衣物,否则顷刻间便会化为灰烬。他的“神匠之触”能清晰地感知到,此地火灵气的源头,就在更深邃的下方。
他沿着天然形成的、如同熔岩管道般的洞穴继续向下。沿途,他看到了更多、更凝实的火灵,甚至遇到了一些由纯粹火焰构成的、拥有简单意识的火焰精灵。它们对林昊这个闯入者充满敌意,喷吐着灼热的火球,但在林昊释放出一丝星火本源气息后,这些火焰精灵立刻如同遇到了君王,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不敢再有丝毫冒犯。
不知下降了多深,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洞窟中央,是一个翻滚着金色岩浆的地火池!池中岩浆并非死物,而是在不断蠕动、凝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而在地火池的正上方,悬浮着一团约莫拳头大小、不断变换着形状、散发出精纯炽热气息的金色火焰——正是地脉火精!
这地脉火精已然诞生了一丝微弱的灵性,它感应到林昊的到来,立刻发出了威胁性的精神波动,同时引动地火池中的岩浆,化作数条狰狞的火蟒,朝着林昊噬咬而来!
这地脉火精的力量,已然堪比筑基初期的修士!
面对攻击,林昊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好奇。他能感觉到,这地脉火精的本质极其精纯,乃是大地火脉无数年沉淀的精华,对于他的星火而言,是大补之物。
他没有动用任何法术,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识海中混沌薪火的本体微微显化出一丝投影。
嗡——!
一股凌驾于万火之上的、古老、苍茫、带着“存在”本源意志的威严,以林昊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
那几条扑来的岩浆火蟒,在感受到这股威严的瞬间,如同遇到了天敌,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瞬间崩溃,重新化为岩浆落入池中!
而那团地脉火精,更是剧烈地颤抖起来,它那刚刚诞生的灵性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臣服!它身上的金色火焰明灭不定,最终,它收敛了所有狂暴的气息,化作一道温顺的金色流光,缓缓飘向林昊,如同乳燕投林般,融入了林昊掌心的星火虚影之中!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只有源自生命本能的绝对顺从!
混沌星火轻松地将这团地脉火精包裹、吞噬、同化!林昊能清晰地感觉到,星火的本源壮大了一小圈,燃烧得更加稳定炽烈,颜色也似乎深邃了一丝。连带着他的修为瓶颈都隐隐松动,若非他刻意压制,恐怕能直接突破到炼气期五层!
“如此轻易……”林昊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提升,心中对星火的位格有了更深的认知。这混沌薪火,对于世间万火,似乎有着天生的统治力。
(三) 古老祭坛,根须遗痕
收服了地脉火精,林昊的目光投向了地火池的后方。在那里,洞窟的尽头,并非岩壁,而是一面光滑如镜、闪烁着奇异符文的黑色石壁。
这石壁的材质,与他之前在魔渊神殿、不烬山见过的古老遗迹极其相似!
他走上前,手掌轻轻触摸那冰冷的石壁。就在接触的瞬间,他眉心识海中的混沌薪火,猛地剧烈跳动起来!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烈的共鸣与悲怆情绪,从石壁中传来,涌入他的心神!
嗡——!
石壁上的符文骤然亮起,散发出朦胧的光辉。林昊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
他“看”到,在无比久远的年代,此地并非炽热的洞窟,而是一片生机勃勃、地火温顺流淌的福地。一株巨大无比、难以形容其伟岸的火树虚影(虽只是虚影,却比他在不烬山见到的残骸更加完整、充满生机),其一条细小的、仿佛由纯粹火焰法则构成的根须,穿透了无尽虚空,悄然扎根于此地的地火核心之中,如同婴儿吮吸乳汁般,温和地汲取着地脉火力,滋养自身。
那火树,正是混沌火树!其散发出的浩瀚生机与秩序之力,让整个尘缘界都受益匪浅。
然而,好景不长。某一天,无尽的黑暗与死寂(归墟的力量)如同瘟疫般蔓延而至,试图侵蚀这片福地,玷污这条根须。一场无声却惨烈的对抗在虚空中爆发……最终,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不被彻底污染,也可能是本体遭受了更致命的打击,那条火树根须自行断裂,残留的部分化作精纯的火灵本源融入此地,形成了火云窟的雏形,而其与主体的联系,则被彻底斩断……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林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黑色石壁前,掌心传来冰冷的触感。石壁上的符文已然黯淡,但那源自混沌火树的悲怆与守护之意,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原来如此……”林昊喃喃自语,心中的许多疑惑得到了解答。为何星火会对火云窟产生如此强烈的感应?为何此地能孕育出地脉火精?皆因这里曾是混沌火树的一条微不足道的“毛细血管”,残留着一丝最本源的火焰法则与生机。
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混沌火树的影响遍布诸天,它的断裂与陨落,是一场波及无数世界的巨大灾难。
(四) 禁制触动,长老降临
就在林昊沉浸在古老信息带来的震撼中时,他脚下的地面,以及那面黑色石壁,忽然亮起了无数道更加复杂、更加隐晦的符文!一股强大的、带着警告与束缚意味的阵法之力瞬间降临,将他笼罩在内!
宗门禁制!
他深入核心区域,收服地脉火精,触动了火云窟最深层的守护阵法!
这阵法之力极其强大,远超炼气期,甚至让林昊都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周身灵力运转滞涩,如同陷入泥沼。
“麻烦了。”林昊眉头微皱,他没想到此地还有如此强大的后手。强行破阵并非不可能,但势必暴露更多底牌,引起宗门高层的彻底调查,这与他想低调发展的初衷不符。
就在他思索对策之际,一股强大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瞬间扫过整个洞窟,锁定了他!
紧接着,一道赤红色的流光穿透岩层,直接出现在洞窟之中,光芒敛去,露出一位身着赤红道袍、面容古拙、不怒自威的老者。老者周身气息渊深似海,赫然是一位筑基后期的长老!正是镇守火云窟的炎长老!
炎长老目光如电,先是扫过那空空如也的地火池(地脉火精已失),又看向那面符文闪烁的黑色石壁,最后才落在被禁制困住的林昊身上,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审视。
“林昊?!”炎长老显然认得这位新晋的外门首席,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你竟能突破三百丈界限,抵达此地?还……收服了地脉火精?!”
他身为镇守长老,深知此地火灵气的狂暴与危险,更清楚那地脉火精的厉害,寻常筑基弟子都难以降服,一个炼气期弟子是如何做到的?而且,那面连他都无法完全参透的古老石壁,似乎也被触动了?
林昊心念电转,知道无法隐瞒,但也不能全盘托出。他散去体表的星火之力,露出“疲惫”和“侥幸”的神色,对着炎长老躬身行礼:“弟子林昊,见过炎长老。弟子也不知为何,进入火云窟后,体内变异灵根便与此地火灵气异常亲和,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至于那地脉火精……它似乎对弟子的灵根有些畏惧,主动融入了弟子体内,弟子这才侥幸收服。”
他将一切推给了“变异灵根”的神秘莫测。
炎长老眉头紧锁,强大的神识毫不客气地再次扫过林昊的身体。这一次,他感知得更加仔细。林昊体内那混沌色的、带着奇异生机与净化之力的“灵力”(星火伪装),确实与他认知中的任何属性都不同,本质极高,且对火灵气有着天然的掌控力。
“变异灵根……竟能如此神异?”炎长老将信将疑,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走到那黑色石壁前,仔细观察着那些被引动的符文,神色愈发凝重。
“此地乃宗门禁地,蕴藏上古之秘,非汝等弟子可窥探。”炎长老转过身,语气严肃地对林昊道,“你私自闯入核心,触动禁制,本该重罚。但念在你天赋异禀,收服火精亦算机缘,且并未造成更大破坏……罚你闭关思过一月,扣除半年修炼资源,以儆效尤!”
这个处罚,相对于林昊的“收获”而言,可以说是极其轻微了。显然,炎长老也存了惜才之心,不愿过分打压这个潜力无限的弟子。
“弟子领罚,多谢长老宽宥。”林昊再次躬身。
“嗯。”炎长老点了点头,袖袍一挥,撤去了林昊周身的禁制,“随我出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分,否则,宗规处置!”
“是。”
林昊跟在炎长老身后,离开了这火云窟的核心之地。回头望了一眼那面沉寂下去的黑色石壁,他知道,这次火云窟之行,收获远超预期。不仅实力提升,更重要的是,他对自身的来历与使命,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方向,已然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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