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战场分割的战略目的已经达成,顾冒回首道:
“传令下去,聂鹏、尉迟尤、俞牙、钟期、邓会五位佰将留下围攻关仓,剩下的人继续跟我走。”
“赵亮,从现在开始高呼:关仓已死,放下武器者不杀。”
赵亮听得一个激灵,连忙答应下来。
关仓麾下五千兵有部分是之前被顾冒打败逃回家乡的虞军。那一战就发生在一个月前,至今历历在目。
所以他们对顾冒还心存畏惧,当听到那句劝降的话后,别人还在犹豫怀疑,他们已经放下武器蹲在原地了。
投降是会传染的,见前面的人投降,后面胆小的也会跟着投降。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不相信顾冒的假话,带头组织反抗。
但这些人不够果断,不敢杀投降的人以固军心,又被溃逃的友军打乱,还被顾冒带兵冲杀。
因此,仅仅过去二十分钟,大面积的投降、溃逃开始出现。
顾冒见状大喜,也不管那些降兵直接带人回头去对付关仓。
当关仓被团团围住时,他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带兵往回冲。
可顾冒留下来的五百义军却死死挡住他,就算他抓住机会连斩了义军两名佰将都没用。
他们面对的仿佛是意志坚定的百战精锐,击不溃也打不散。
当顾冒的大旗再次出现在关仓的视野中时,他心中没有丝毫欣喜,反而一阵冰凉。
“怎么败得这么快!”
关仓嘴中喃喃,满口苦涩。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把身上无用的情绪抛弃,再次冷静下来。
“兄弟们,顾冒就在那里,给我冲!”
关仓大吼一声,随后带头冲锋,其余人紧随其后。
但冲到一半,他却带着黝黑大汉等十八人转头反向冲刺,俨然是想趁着义军重心放在前面趁机往后面逃命。
还真别说,靠着黝黑大汉的勇猛,他成功逃往西南方向去了。
而他一走,麾下战士发现后立即丧失斗志,不用义军开口,纷纷请降。
“仟将,我等无能,放跑了敌军首领。”聂鹏尉迟尤邓会三人抱拳请罪。
至于俞牙和钟期,他们已经战死。
顾冒见状上前依次拍过三人的肩膀,这才开口道:
“你等以五百人挡住敌人最精锐的部队,有功,而且是大大的功。”
“至于关仓,逃就逃吧。等将来机会到了,再砍下他的头颅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现下有一个问题,眼前这些降兵,杀还是留?”
顾冒指的当然不是那闻风而降的数千人,而是在发现关仓逃了后请降的数百人。
聂鹏三人虽然很想都杀了,但这种事不应该由他们做主,当即齐声道:“一切全听仟将的。”
顾冒显然早有准备,当即宣布了对那数百人的处置:
“敌人该死,杀我兄弟。但毕竟是主动投降,应当给他们一个机会。”
“来人,准备二十颗棋子,十九白一黑,摸着黑子者死。”
“是。”胡萝卜当即应声。
不久后他带来棋子和一个木箱子,顾冒当着众人的面将十九白一黑放进箱子中,然后让人依次上前摸棋子。
第一个降兵上前摸出白子,当即心下一松,在顾冒的示意下将白子放回去后跑到另一边蹲着。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第十七个才摸中黑子,被胡萝卜砍下头颅,这下轮到聂鹏等人松气。
仟将没有骗他们,箱子中真的有黑子!
降兵一共376人,最后出了16个倒霉蛋,剩下的360人则被顾冒打发去干苦力。
“报告仟将,降兵一共3284人已清点完毕。”胡萝卜抱拳道。
“这么多人?”顾冒有些吃惊,要知道他把后方的敌军投降后他可是没有留下人看管。
“事实上,我们当时若是留下人来看管降兵会更多。”胡萝卜笑着解释一句。
众人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此大胜怎能不开心。
“这么算下来,加上降兵仟将麾下足有五千人。”赵亮赞叹道。
“赵佰将忘了几位伍佰主和刘佰将去做什么了吗?”邓会摇头笑道:
“依我看,等他们回来,我们的兵力将达到七八千。”
聂鹏听到这,眼珠子一转,下跪道:
“眼下大头领生死不知,其余头领不足与谋,唯仟将忠义有智,兵多力足,又深受百姓爱戴。”
“为义军大计,请仟将接任大头领之位。”
此话一出,空气安静片刻,随后众人在尉迟尤胡萝卜的带领下纷纷下跪齐声道:
“请仟将接任大头领之位!”
顾冒愣住,他这是被“黄袍加身”了吗?
……
古化县某不知名的小山中,风元山面色惨白,虚弱地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些天的遭遇。
当日他逃出延宁县不久便重伤昏迷,等到醒来时便已在这间木屋中。
此屋除了他外,还有一五旬老妪。
据老妪所说,他是被另一人所救。那人花钱请来郎中为他处理伤口,又命老妪在此照顾他。
风元山醒后提出想见救他的人一面,老妪告诉等三日后那人自会来见他。
接着他又请老妪去奉朝县给他报信,老妪以其走后无人照顾他为由拒绝了。
于是风元山安静下来,静静等候今天的到来,因为今天正是那人来见他的日子。
嘎吱!
木门被推开,风元山回头看去,便见一熟人走在老妪面前。
“混天手,是你救的我?”风元山讶然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祖冲霄哈哈大笑,搬着凳子到床边坐下。
“那你为何不带我去奉朝,去寻我二弟?”风元山警觉,质问道。
祖冲霄却不答,反而提起往事:“我们认识有八年了吧!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遭到官军追杀,也是我出手救的你。”
“没错。”风元山点头,回忆起那段日子唏嘘道:“第二次见面就反过来了,是我出手救的你。”
“所以我们之间算得上是生死交情吧?”祖冲霄问道。
“当然算,谁敢说不算就是与我过不去。”风元山重重点头。
祖冲霄再度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王伦他是韦家的人。”
风元山听后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有所猜测,他握住祖冲霄的手问道:
“那么你呢,我的朋友,你又是哪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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