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后一卷绷带码好时,院坝里的月亮已经圆了大半。苏晴帮林野擦货架上的灰,指尖碰倒了一个纸盒子——盒盖掀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糖霜裹着桂花瓣,香得钻鼻子。
“这是……”苏晴拿起一块,指尖沾了点糖霜,“你买的?”
林野的耳尖突然红了。
前世灾变前一周,苏晴曾蹲在镇口的糕点摊前看了半小时,最后只买了块最便宜的米糕——她身上的钱要留着给生病的奶奶抓药。后来灾变了,她再也没吃过桂花糕,连提都没提过。
“路过糕点摊时,看挺新鲜的。”林野把纸盒子往货架里推了推,语气装得随意,“你要是爱吃,就拿着吃。”
苏晴咬了一口,甜香裹着桂花香漫开,眼眶忽然有点热。
她不是没察觉林野的反常:他记得她奶奶怕冷,特意多买了两床驼绒被;记得她换季会咳嗽,清单里加了川贝枇杷膏;连她偷偷喜欢的桂花糕,都藏在了货架最顺手的地方。这些不是“心细”能解释的,更像……他早就认识这样的她,认识很多年。
“林野,”苏晴把桂花糕放回盒子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
林野的指尖顿在货架上。
他没法说“我是重生的,见过你冻得发紫的手,见过你为了半块米糕低头”,只能把纸盒子往她怀里塞:“快吃吧,凉了就不软了。”
他的语气很轻,却像把暖手宝塞在了苏晴心里。她抱着纸盒子,桂花糕的香裹着掌心的热,忽然觉得就算天再冷,只要跟着他,就不会慌。
院坝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桂花香还没散。
赵虎叼着烟卷晃进来,他是林野的远房堂哥,平时游手好闲,靠蹭亲戚的饭过活,灾变前就总偷村里的粮食换酒喝。此刻他盯着仓库半开的门,烟卷从嘴角掉下来:“小林,你这屋是啥情况?堆这么多东西?”
林野把苏晴往身后挡了挡,语气冷下来:“备的过冬粮。”
赵虎的眼睛在仓库里扫了一圈,从米袋看到油桶,最后落在那箱桂花糕上,喉结滚了滚:“过冬粮?七月备过冬粮?你小子是不是发了横财?分堂哥点呗,我这几天正愁没酒钱。”
他说着就要往仓库里闯,林野伸手拦在门口,指尖抵着他的胸口:“这是给村里婶子们备的,没有多余的。”
赵虎的脸沉下来,拍开他的手:“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等我告诉村里人你私藏粮食,看你咋收场!”
他放了句狠话,却没真往里闯——林野的眼神太利,像藏着把刀,他有点发怵,骂骂咧咧地晃出了院坝。
等他的脚步声远了,苏晴才从林野身后探出头,指尖还攥着桂花糕的油纸:“赵虎哥一直这样,你别跟他置气。”
林野没说话,只是把仓库的门从里面拴死。
他太清楚赵虎的德性——前世灾变后,就是他带着镇上的地痞来抢粮,把梅娘的灶房砸得稀烂,还推搡着苏晴撞在了冻硬的石磨上。
这一世,他不仅要囤满仓库的货,还要把赵虎这颗“雷”,提前掐灭在贪念刚冒头的时候。
苏晴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他嘴里,甜香裹着她的指尖温度,让林野绷紧的肩慢慢松下来。“别想了,”她帮他拍掉肩上的灰,“有这么多粮,有这么多药,咱们肯定能护住婶子们的。”
月光从窗缝钻进来,落在她的发梢上,软得像棉絮。林野咬着桂花糕,甜意漫到心口——他要护的不仅是粮和药,还有眼前这个抱着纸盒子、眼睛亮得像星的姑娘,要让她的桂花糕,永远是甜的、暖的,再也不会被贪念抢走。
院坝外的风又凉了些,林野的清单上,多了一行字:加固仓库门,备防身工具。
而赵虎的烟卷,已经在村头的土路上,烫出了一个贪念的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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