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日头已经暖起来,泥地被晒得半干,踩上去少了黏脚的湿软。阿力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根带杈的树枝——他说南坡的草窠里藏着碎石,用树枝探路能防崴脚。
“往这边拐,”阿力拨开一丛带刺的酸枣枝,露出后面连片的嫩绿,“矿上以前不让我们往这儿来,说怕滑坡,但荠菜就爱长在这种半坡的土缝里,雨水一浇嫩得能掐出水。”
王小柱率先扑过去,指尖刚碰到荠菜的茎,就被苏晴按住手:“别连根拔,留半截根,过几天还能再长——张奶奶说,这叫‘留种’,往后才有得吃。”
林野没急着挖,顺着阿力指的方向往坡上看——半坡处有个被杂草掩着的矿洞入口,洞口堆着几卷发黑的麻袋,麻袋旁边还垛着半人高的干茅草,草垛被油布盖着,只漏出点边角,看着没被雨水打湿。
“那是矿上以前装矿石的麻袋,”阿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之前在这儿卸过货,后来矿洞塌了半截,这些东西就扔在这儿了,油布是我盖的,想着万一能装东西用。”
“干茅草能铺菜窖,也能当引火柴,”林野眼睛亮了亮,“麻袋洗干净能装晒干的野菜,比草席能存。”
几个人分了工:后生们蹲在坡下挖荠菜,都记着苏晴的话,只掐嫩茎;刀疤强和阿力爬去坡上搬麻袋,林野扯出油布——油布虽然发脆,却没破,抖开后还能盖住半垛茅草。
刚搬了两袋麻袋,坡上突然滚下几块碎石,阿力眼疾手快把刀疤强往旁边一拉:“这儿土松,别扎堆!分着搬!”碎石砸在泥里溅起土点,没人受伤,却让大家都紧了紧神。
等把三袋麻袋、半垛干茅草都运到坡下,荠菜也挖了满满两筐。王小柱蹲在麻袋边翻了翻,从袋角摸出团拧成绳的粗麻:“林哥!这儿有麻绳!比咱们之前编的草绳结实多了!”
林野把麻绳抻开——足有三丈长,纤维还没朽,刚好能用来捆加固栅栏的木柱,也能绑住晒野菜的架子。他把麻绳卷好塞进麻袋,又在心里记了笔:“矿洞旁的物资,待探。”
往回走时,阿力拎着半袋碎石,说这石头能垫在菜窖门口的泥洼里,免得踩成烂泥;苏晴把挖剩下的荠菜根拢在一处,用土盖好,说过几天来看看能不能冒新芽。
刚进村子,张奶奶就迎上来,看着筐里的荠菜笑出了褶子:“今晚做荠菜团子!掺点红薯面,蒸出来甜香!”她又盯着那几袋麻袋看了看,“这麻袋洗干净,能挂在屋檐下晒豆角,比竹筐透风。”
晚饭后,灶房的烟又升起来——张奶奶的荠菜团子蒸在笼屉里,香飘了半村。林野和阿力蹲在院角洗麻袋,肥皂水把麻袋上的矿灰冲下来,露出粗布的底色;王小柱用新找的麻绳把栅栏的木柱又缠了两道,拍着手说“这下风都吹不动”;苏晴把干茅草铺在菜窖的土豆上,指尖沾着草屑,却笑着说“这下土豆能存到下雪”。
等团子蒸好,大家围在灶房的矮桌旁,刚出锅的团子烫得烫手,咬一口,荠菜的鲜混着红薯面的甜,裹得满嘴暖。阿力咬了半只团子,突然低声说:“以前在矿上,别说荠菜团子,连干窝头都得抢着吃。”
刀疤强把自己碗里的团子推给他半个:“现在不一样了,这儿有吃的,有活儿干,是家。”
林野没说话,只把新添的物资记在清单上:“新增:荠菜2筐(待晒)、旧麻袋3个(洗后存菜)、干茅草半垛(菜窖\/引火)、粗麻绳1卷(加固用)”。清单上的字越来越多,像这矮桌上的团子,一个个摞起来,都是能攥在手里的安稳。
他抬头看向院外,刚晒好的荠菜铺在草席上,被晚风掀得轻轻晃。阿力正帮张奶奶刷笼屉,动作笨却仔细——这村子的人,像这些荠菜根,哪怕被踩进泥里,也能攒着劲,再冒出嫩生生的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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