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被镇住,叶霄云踏前一步,声音清亮。
他腰间的宝石佩剑微微颤动,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三长老,我们小辈之间的事,还有练武场的规矩,似乎不归您管吧?
叶云河转身,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这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喊的孩童。
记忆里那个捧着糖葫芦的稚嫩脸庞,如今却写满算计与傲慢。
家族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
他心中郁结难解。
五年前突破玄罡境时的意气风发,如今只剩滞涩不前的修为。
此刻看着叶霄云倨傲的神情,忽然明白自己瓶颈的根源——这个家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同舟共济的叶家了。
怎么?叶云河声音沉了下来,我身为长老,连管教一个外姓教习的资格都没有?
叶霄云不卑不亢地拱手:家族子弟培养向来由大长老负责,林教习也归我爷爷管辖。三长老若有意见,不妨直接找我爷爷商议。
好!好得很!叶云河怒极反笑,袖中手掌已捏得发白。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叶霄尘缓步上前。
三叔。他轻轻按住叶云河颤抖的手臂,霄云族弟不过是与我玩笑。至于林教习......
他转向林岳,眼中寒芒乍现又隐,声音却温和如春风:想必只是一时失手,并无恶意。
练武场上顿时响起几声嗤笑。
众人都道这废物少主果然怂了,连个教习都不敢得罪。
唯有叶云河怔在原地。
他分明看见侄儿眼底闪过的冷意,那绝不是畏惧,而是......猎手审视猎物的从容。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大哥当年的影子。
你......叶云河欲言又止。
三叔先去忙吧。叶霄尘微微一笑,侄儿自己转转便好。
叶霄尘说完,一旁的林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莫名想起去年冬猎时,被毒蛇盯上的那种毛骨悚然。
可眼前分明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罢了。叶云河深深看了叶霄尘一眼,晚些我来寻你。
待三长老与叶霄尘离去,练武场很快恢复喧嚣。
走出练武场不远,叶龙突然单膝跪地,重重抱拳:少主,今日是属下无能,让您受辱了!
青石板被他膝盖磕出蛛网般的裂纹,玄感九重的气息紊乱不堪,显然内心激荡至极。
叶霄尘伸手扶起这位忠心耿耿的护卫队长,指尖触及对方臂甲时,能清晰感受到那压抑的颤抖。
100的忠诚度果然不同凡响,这份主辱臣死的觉悟,让他想起前世史书中那些死士。
无妨。叶霄尘拍拍叶龙肩甲,不过是技不如人,练回来便是。
叶龙虎目泛红。
在叶家这么多年,何曾有过主子对护卫说?
那些嫡系子弟稍不顺心,动辄鞭笞辱骂,哪像少主这般……
不过少主此番心性,在这个豺狼虎豹并存的家族中,是否过于……
不过——
没等叶龙继续脑补下去,叶霄尘话锋突然一转,声音里渗出一丝冰碴,
我们虽然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
他随手摘下一片柳叶,在指间碾成粉末。
霄云族弟那边,日后我自会给他一个教训。
至于那个林岳教习……
少年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一把年纪才玄凝四重的废物,龙哥你现在功法、玄技、丹药俱全……
柳叶碎末从指缝簌簌落下。
五天。叶霄尘轻声道,找个机会,将其打杀了吧,省的总人面前蹦跶,碍眼!
叶龙瞳孔骤缩。
将其打杀?
碍眼?
此刻的少主哪还有半分温润模样?
那含笑下令的姿态,简直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般随意。
属下明白。叶龙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不会让他见到第五天的朝阳。
叶凡在一旁听得脊背发凉。
他突然想起之前少主处理护卫队的叛徒时,同样是杀伐果决,与平日和他说话,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内圣外魔!
叶凡看向叶霄尘的目光中满是崇拜,能追随在如此少主身后,是他毕生的荣幸。
对了。叶霄尘又恢复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除了练武场,族里还有什么地方有年轻子弟?
叶凡连忙回神:回少主,嫡系庶出基本都在练武场。要说遗漏……
他犹豫片刻,
北区仆役院倒有些……私生子。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
在宗族制度森严的叶家,这些血脉不纯的孩子比奴仆强不了多少。
走,去看看。叶霄尘眼中精光暴涨。
系统提示的沧海遗珠,说不定就藏在这污泥之中!
穿过几道斑驳的回廊,空气中的玄气愈发稀薄。
北区仆役院的房屋低矮破旧,连最基础的避尘阵都残缺不全,墙角堆着发霉的灵谷壳,几只灰鼠在阴影中窜过。
求求您……这株止血草再不用,我娘的手就要溃烂了……
带着哭腔的童音从杂物院传来。
叶霄尘放慢脚步,看到院中令人皱眉的一幕:
一个约莫十岁的瘦弱少年跪在碎石地上,双手捧着一株蔫黄的药草。
他身上的粗麻衣打满补丁,露出的手臂上布满烫伤疤痕,最严重的是右手腕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是被玄铁锄割伤的痕迹,伤口边缘已经泛黑。
小杂种!满脸油光的管事挥舞着账本,你娘这个月打碎三个药罐,工钱早就扣光了!
少年额头抵着地面:张管事行行好……这株止血草是后山采的野草,不要钱……
放屁!管事一脚踹翻旁边的药篓,叶家规矩,一草一木都是主家的!
他忽然阴笑,
除非……你把这月挑水的活也包了?
少年身子一颤。
挑水是仆役院最苦的差事,要去十里外的寒潭,每日往返六趟。
上月有个老仆就是累死在半路上的。
我……我挑。少年咬牙应下,却见管事突然伸手来夺药草。
先交抵押!
不行!少年死死护住药草,我娘现在就要用……
管事眼中凶光一闪,掌心泛起微弱的玄气——这是个勉强摸到玄感一重的修炼者。他一把掐住少年手腕,伤口顿时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贱骨头!让你娘用血敷伤口吧!
剧痛让少年眼前发黑,但他仍死死攥着那株救命的药草。
就在管事要下重手时,院门突然被一道气劲震开。
谁给你的胆子动用玄气?
冰冷的声音让管事浑身一僵。
他回头看见三位身影立在院门口,为首的少年一袭素袍,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尘...尘少爷?
管事本能的慌忙松开手,谄笑着行礼,
但看清楚来人后,管事的腰杆又挺直了几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主家的尘少爷。
尘少爷身份高贵,怎么会来到这种下贱地方,岂不是脏了少爷你的眼睛?
管事说完,当着叶霄尘的面,一巴掌打在少年的脸上,
说,是不是你,惹的尘少爷不高兴了,老子就应该一巴掌打死你,让你你这个下贱东西,和你娘那个婊子,死在泥堆里!
叶霄尘没理会自说自话的管事,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少年身上,
少年的身体本就瘦弱,加上管事这一巴掌还用了玄气,所以少年挨了一巴掌后,直接喷出一大口鲜血,
而在听到管事骂自己的娘后,少年挣扎着想要起身反抗,奈何实力差距太大,
管事一脚便将少年踩在地上,不能动弹,
叶龙和叶凡在身后皱着眉头,但没有得到叶霄尘的指使,所以两人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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