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死了。一塌糊涂。浪费时间。取关了。”
这条冰冷平静、与其他兽人弹幕格格不入的差评,如同一声精准的枪响,瞬间击碎了工棚内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艺术氛围”。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角磨机空转的嗡嗡声和吱嘎粗重的喘息声。
吱嘎举着凿子和锤子的手僵在半空,绿色的脸庞上的汗水和狂热渐渐褪去,被一种极度的难以置信和暴怒所取代。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屏幕上代表观众数量的绿色能量条,因为这条差评和“取关”的宣言,轻微但确凿地跳动了一下,缩短了一丝!
这比在他身上砍一刀还让他难受!
“你……你说啥?!”吱嘎猛地扔下工具,金属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他几乎把脸贴到了直播屏幕上,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试图找出那条弹幕的源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谁?!刚才谁放的屁?!给俺站出来!谁说我丑?!啊?!”
“完了完了,主播破防了!”
“谁啊?嘴这么毒?”
“虽然但是……确实有点抽象……”
“老大别生气!俺觉得好看!”
“好看个屁!丑就是丑!”
弹幕瞬间炸锅,支持和反对的双方立刻以这条差评为导火索,展开了激烈的骂战。各种兽人特色的污言秽语和表情符号(意念形态)刷屏而过。
但那条最初的、冰冷的差评再也没有出现,仿佛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扔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留下一个混乱的战场。
这种无视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吱嘎!
“藏头露尾的鼠辈!敢说不敢认吗?!”吱嘎对着屏幕咆哮,唾沫星子横飞,“你懂什么叫艺术?!你见过真正的wAAAGh美学吗?!俺这作品!蕴含着无上的力量与哲理!你看不懂是你的损失!是你的审美低下!是你脑子被屁精啃了!”
他指着身后那布满坑洼和扭曲线条的金属板,声音提高了八度:“这!叫抽象!懂吗?抽象派!只有最高级的脑子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像你这种只会看打架的俗人!根本不配看俺的直播!”
“抽象派?啥意思?”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老大说是就是!骂得好!”
“呸!故弄玄虚!丑就是丑!”
“你还敢说丑?!”吱嘎仿佛和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杠上了,虽然对方可能早就走了,但他依然对着空气输出,“你给俺说说!哪里丑?!这线条!多么不羁!这凹坑!多么深邃!这整体的布局!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狂野张力!你懂个锤子!”
他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听不懂的词全都用了上去。
旁边的嘀咕吓得缩成一团,小声试图安抚:“老……老大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咱不跟没眼光的家伙一般见识……”
“闭嘴!”吱嘎正在气头上,扭头吼了嘀咕一句,“你也是!刚才夸得一点感情都没有!毫无力度!”
他又猛地转回屏幕,继续他的单方面宣战:“取关?吓唬谁呢?!俺缺你一个观众吗?看看!还有这么多懂得欣赏的家人们支持俺!你走了正好!净化俺的直播间环境!”
“支持老大清理门户!”
“老大说的对!抽象派牛逼!”
“呃……虽然没懂,但老大气势赢了!”
支持他的弹幕开始占据上风,毕竟大部分兽人还是崇尚强硬态度。
铁下巴和其他几个闻声赶来的头目,站在工棚门口,看着对着空气疯狂对骂、手舞足蹈的吱嘎,以及那块实在称不上好看的金属板,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老大……这是咋了?”一个头目小声问铁下巴。
“好像……是被哪个小子骂了?”铁下巴挠挠头,“因为那块板子?”
“至于吗……”头目们表示无法理解。
吱嘎骂了足足好几分钟,直到气喘吁吁,那股邪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屏幕上的骂战也逐渐停歇,那条差评没有再出现,仿佛从未发生过。
但吱嘎心里却留下了一根刺。他看着那块板子,第一次不那么自信了。难道……真的……不太好看?
不!不可能!绝对是那个家伙没眼光!
但……如果以后还有这种家伙呢?俺一个老大,每次都亲自对骂,好像……是有点掉价?而且万一骂不过怎么办?(虽然他觉得自己不可能骂不过)
“老大骂累了歇会儿。”
“下次这种活交给小弟干嘛。”
“就是,屁精是干啥用的?”
几条弹幕飘过,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吱嘎的思路!
对啊!俺是老大啊!老大怎么能事事亲力亲为呢?尤其是这种和低档次对手对骂的脏活累活!
他需要一个小弟!一个专门负责这种事的角色!帮俺互动!帮俺夸赞!必要时代替俺去挨骂和对喷!这样既能保持俺的威严,又能维持直播间的“良好”氛围!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缓缓扫过工棚,最终落在了那群因为害怕而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屁精们身上。
一个绝妙的(自认为)主意,在他那颗被艺术和愤怒填满的大脑袋里,逐渐成型。
嘴角,勾起了一丝绿皮特有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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