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倒数第二组共有八名玩家。”白炽光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在食堂当众斗殴的两名玩家，赢的那名玩家恰好就在原本的倒数第二那组。”
不像是偶然。
更像是早有预谋。
李灵柩回过神来才发现其中有很多漏洞，就算是肾上腺素，也没理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活活打死，周围的观众并没有对死亡的怜悯，甚至愈发兴奋。
唯一的目的，就是将这条线索公之于众——
通过杀害玩家来获取积分。
冥冥之中，好像被人操纵了一般，李灵柩忽然有点迷茫，有种结局已定，所有人都被推着麻木的走。
“也就是说，没有那场斗殴，原本倒数第一的就是他们。”宋乐很快就想明白了，除了黑白双子，“他们是怎么知道规则的？”
“也不难猜出吧。”白子笑了笑，懒懒的倚在黑子身上。
李灵柩心里燃起一抹怪异，这对兄弟总是过分的亲密，却并不和谐。
“这难道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众人看向方束，对方姿态很放松，就是像是忽然发觉，随口一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灵柩觉得方束的刘海长了一点，几乎盖过眼睛了。
“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白炽光脸色不太好，“这些所谓的线索全部都是设计好的坑，就等着我们跳进去。”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土严严实实的盖紧了，成了一座坟。
宋乐轻笑一声，眸子满是寒意，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笑了，“也就是说，这条线索是故意给我们看的，为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好让我们触碰禁忌条件？……下的一盘好棋。”愠怒过后，他的眼睛悠悠一转，用惯用的语气打趣，“方束，你好像变聪明了呢。”
方束笑嘻嘻的，“没想到吧，我也有聪明的时候！”
众人身上生出一股恶寒。
黑子黑着脸，“真是这样，也太恶心了吧！挖着坑给我们跳啊！”话又说回来，“不过我怎么没事……”
“闭嘴。”白子淡淡开口，福利院大门口的光照到他苍白的脸上，整个人有一种羸弱的气息，他勾起唇，“只是巧合也不一定吧，那一组不是没事吗？”他瘦窄的下巴向小昼那边抬了抬。
小昼坐在一个高壮男人的肩上，背对着他们，只是一瞬间，他回头了，小熊连衣帽挡住他的眼睛，舌尖舔了舔唇，随即发出邀请，“来嘛？”
应该是合作组队的意思。
小昼的出现也未必是偶然。
李灵柩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白叶正平静的看他。
应该是想躲闪的，发现来不及了，索性直白的注视着李灵柩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大屏幕上的积分有点虚假繁荣。”女生怯怯开口，众人转移了注意力，昨晚忙着“打架”他们确实没有细数过。
女生第一次成为视线中心，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继续说：“因为没有得到过打赏，却还是有积分，所以……”
隐藏积分。
从哪儿来的？
白炽光盯着积分，回忆了一下，他也没有太用心去记，“不仅有观众打赏的积分，竟然还有隐藏积分，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来的。”
这时候用排除法最好了，只有女生没有得到“观众”的打赏，所以不会被混淆，李灵柩问她：“昨晚你做了什么？”
李雾摸着刀柄上的花纹猜测，“会不会是那些怪物？”
“我……我只攻击了，但是没有把它们杀死，我甚至不知道怪物会再生。”女生回忆着，“其余时间我一直在躲着。”
“或许一切血腥的事情都可以。”李灵柩也不深入探究了，“毕竟‘观众’喜欢血腥，不是吗？”
很快。
除了被杀死的那个平庸男人。
受到惩罚的那一组，还剩下七名玩家。
众目睽睽下，七个人在惊慌失措中七窍流血，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勒住了一般，随后重重倒地。
血液流了一地。
好腥。
还携裹着一股湿热。
令人想呕。
李灵柩皱了皱眉。
他偷偷往白叶身上贴。
李灵柩想起大学上动物实验课时。
要将实验兔处死。
用的方法是往血管里注射空气。
或许是第一次做。
还没有那么娴熟。
注射了一管空气之后兔子还没有死。
两颗圆圆的眼珠子却向外凸出，愈有爆开的趋势，奄奄一息的颤抖着，终于死了，也是死不瞑目的瞪着眼。
过了一会儿，七名玩家终于在恐惧中咽气。
眼珠子是瞪着的。
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恍惚了很久。
死亡的实感传开。
大多数玩家。
不禁会联想到自己。
尤其是排名中后的玩家。
他们不认为自己能活着离开副本。
如今只是在濒临死亡边缘的挣扎而已。
等在死亡的过程。
能把一个人逼疯。
疯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除去昨晚死亡的12名。
刚才斗殴死亡的1名。
被杀死的一名。
最后被处决的7名。
第一轮死亡人数共21名。
还剩下79名。
和他们开始推测的规则不同。
规则只是说会惩罚积分最低的一组。
没有说。
不会触发其他禁忌条件。
还剩下九个站台。
如果分成九组必定有些组不够十个人。
“规则是积分最少的一组得到惩罚。”还算平静的人群中，实则已经暗潮汹涌，李灵柩敏锐的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那么人群中推出一个‘伟大的’人奉献自我，下一轮只要死一个人就够了，在场的人都能意识到吧。”
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
白叶也并非没有想到，“事情未必会朝着众人所想。”大部分的人都是自私的，有时候宁愿鱼死网破！
而他们这一组似乎默认继续组队。
黑白双子虽然难搞。
但他们的积分实在多。
非触及底线，李灵柩一般不会主动放弃眼前的利益。
在有能力的前提下，他也不妨可以做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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