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长发听到他的话，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只是敛了一下眼皮，他又恢复从容的冷漠，诡异的审视对方，“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同类啊，维加斯。”
维加斯冷冷的笑，“不好意思啊，我可没有你那么丧心病狂，这次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把他杀死？”他停顿了一下，“……像你这种心理变态的人就不应该被创造出来！如果没有你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事！”
加尔不跟他争论，“嗯，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反正他已经开始怀疑了……”他舔了舔没有血色的唇。
红发男人不可置信的停顿住了，脑门上飘起一撮呆毛，瞪着眼睛嘲讽道：“……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残忍恶心恶毒！”
“我还没追究……”加尔淡淡的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私事？”他微微咬重最后两个字。
“当然是亲眼看到！”红发男人气急败坏。
“你偷窥我？”加尔冰冷的语气多了一丝诧异。
“谁看那种恶心的事情……”红发男人小声的厌恶道。
银发男人的语气很轻，没有血色的唇微微扯了一下，专门挑了戳肺管子的话，看着那张和圣池里一模一样的脸，“应该是第三千四百七十一局棋……这是他唯一一次纯粹的喜欢你吧……不，不是喜欢你，维加斯，而是喜欢那个傻子，我想我应该好好提醒一下那位小朋友。”
说完他咳了咳，一副弱不禁风好人的样子。
红发男人气得想把他掐死，“你试试看？！你敢动他，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生气的样子……”加尔假笑着，语气阴冷，“比任何时候都要可爱。”话里倒是没有丝毫夸奖的意思。
维加斯抱着自己的胳膊，“死变态！滚远点！恶心死了！”
“不过…我还是不太希望他恢复记忆，与其清醒的恨我，不如一辈子都在蒙蔽中爱我。”银色长发男人的手重重的落到棋盘的边沿，是要将棋盘打翻的意思。
维加斯眼疾手快一只手摁住棋盘，“你真的爱他吗？一边欺骗他，一边玩弄坏他的感情，甚至一遍遍安排他的死亡，你这个神经病！”
加尔眼睛更渗人了，一语道出维加斯的私心，“你口中每一句都是为了他，其实更多是为了你的私心吧，过去那么多次，你都没有阻止过，为什么偏偏这次……”
维加斯被戳中了心事也不心虚，说实话他确实舍不得，他也不在乎输赢，结局永远都是的轮回重启。
他早就看腻了，恨在心中也慢慢变得麻木，甚至觉得加尔可笑又可怜，而加尔也是这么看他的。
倏地，棋盘上一枚白子忽然移动，互相嘲讽的两人忽然呆滞住了，维加斯忽然大笑起来，“……我就是改变规则又怎么样？”
“怎么会……”加尔不可置信。
面对加尔呆滞的表情，维加斯心情很好翘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放荡不羁的的笑，可以看见尖尖的虎牙，猛的，他又敛起了笑，“你真的以为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吗？他只是陪着你演戏罢了，如果他知道真相还会和你演戏吗？”
加尔将手放进棋盅里，压制住微微颤抖的手，不可能，淡粉玻璃渣似的眼球又万花筒一样转了转，笑得很渗人。
兴奋。
兴奋到手抖。
牙齿要紧紧咬合才不至于颤抖，舌尖抵上去，口腔里渗出血腥味。
宝贝，你真会给我惊喜啊。
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
胸口起伏。
呼吸变得微微急促起来。
冷静。
冷静。
冷静一点。
真的好久不见了。
虽然一直都陪在他身边……
维加斯看见加尔这个样子心里直发毛，而且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兴奋，他不是叮当猫，但是……果然加尔起反应了。
他不禁回忆起那个旖旎的房间，银色长发铺在雪白的后背，和一滩腐肉交\/合……鸡皮疙瘩被狠狠激起。
无论过了多久，维加斯都觉得恶骨生寒……加尔这个神经病，以前明明看着挺正常的！
加尔没把维加斯的眼神放在心上，心情不错的落下一枚黑棋，慢慢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默认改变规则了。
维加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气急败坏，匆匆将一枚白子埋下，骂着脏话闭上了眼睛……不要和神经病下棋。
一场棋局。
两个人都犯规。
那就不算犯规。
……
黑蠕蠕的蜘蛛在方束洁白身体上爬动。
方束宕机了一会儿。
眼睛慢慢转动了一下，漆黑的瞳仁深处闪过一点暗红的光。
他在圣池中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悠闲从水里起身。
哗啦一声，方束冷漠的将脸上的蜘蛛抓下来，等蜘蛛快要逃走的时候，将其狠狠捏碎在手心，朱红色的浓浆被挤出来，滩在手心，黑色的，带着毛刺的脚颤抖着。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水中倒映着他脸。
惨白的脸。
暗红色的头发。
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宝贝，我来找你了。
加尔说，他们是同类一点也没错。
当初为了不被怀疑，他还特意将这具身体的智商调低，维加斯嫌弃得要死，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跟个智障一样，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人还真的喜欢智障，而且那么多次轮回，那个人第一次主动喜欢上自己！喜欢一个傻子！维加斯被气笑了。
不过他也没忘记他的额外任务是什么。
千百万光年间，虽说加尔对他没有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可是无处不在的！
……
入夜。
另一场游戏就要开始了。
可是平平无常的游戏中多了两位不速之客。
房间里，李雾感觉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只能靠在门上等方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很厉害，有种熬夜过度的眩晕感，心里很担心。
维加斯披着方束的皮囊……不对明明是自己的分身，带着兜帽鬼鬼祟祟的弯进房间，暗红的头发从帽檐压出一点。
一拉开门，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具火\/热的身体跌进他的怀里。
火花瞬间烧起来变成了熊熊大火！
一张被折磨成红彤彤的脸，他当然知道李雾为什么变成这样，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当时鬼使神差的犯规选中李雾的画，还让他喝下投资人的血。
“你没事吧。”李雾软软的抓着他的双臂，下巴靠在他胸口上，仰着头询问。
维加斯心想，我没事，只是几\/把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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